“阿满,你别闹,你知道那得多少钱吗?”蒲湘南惊诧不已,下意识压低声音,“朝廷都拨不下来的巨款。”
“你只说,能还是不能。”
蒲湘南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变得急促,“若真有这些东西,我有把握说服父兄!”
“好,我寄厚望于将军,将军可别让我赌输了。”凤知灼冲蒲湘南微微颔首。
“你真要为我花那么多钱?”蒲湘南慢慢变得严肃起来,“阿满你可知道,南境军一年的粮草辎重需要多少雪花银?”
“加上药品、轻甲兵器一起,以眼下南境军的人数来说,五百万两省一省花是足够的。另外,我近日正在清算,我娘经营的粮铺仓库,中原大省的商行我都打算关停。剩余的米粮算下来能有五万石左右,我自己要留下三万五千石,南境潮湿米粮不好保存,剩余的都可以分批次送去南境。”
蒲湘南惊呆了。
她知道凤知灼富,但没想到她能富到这个程度。
哥哥每年撒泼打滚的跟户部要,也凑不足一百五十万两银……
哪怕只有一万石米粮,也有一百四十万斤那样多了!
“阿满,我不明白?”蒲湘南回过神来,看向凤知灼,“长公主再怎么有钱,也不是让你这样挥金如土的。”
“没什么不好明白的,花几百万两银子和一些粮食,就能托举出一位千古大将,这不是在挥金如土,这是一桩顶赚的买卖。”
“可我若是……做不到呢?”
“那便是赌输了,也无妨,这桩买卖本来就是豪赌,赌赢了得一位千古传颂的女将军,输了,也不过就是几百万两银子和一些粮食。更何况,银钱花在了将士们身上,粮食也将他们喂饱了,有何亏的?”
蒲湘南的内心,再次被凤知灼深深震撼。
她也曾经女扮男装,跟着哥哥去过户部,户部那些人吃得肚满肠肥,听哥哥提及边疆战士们的窘迫时。
一个个嘴里说得都是冠冕堂皇的话,修帝陵需要银子,修行宫需要银子,陛下南巡需要银子,皇子公主开府需要银子……
总之,那话里的意思就是,南境军命贱,吃几口饭的事情,哪有主子们享乐重要?
可阿满却说。
几百万银和一百多万斤粮食,用在南境军身上,不亏。
蒲湘南起身下榻,毫不犹豫跪下来,冲凤知灼行了个大礼。
凤知灼赶忙跟着下去,要把她扶起来。
蒲湘南力气大,凤知灼压根扶不动。
她眼里都是泪,眸光却无比坚毅,双手抱拳看向凤知灼:“蒲湘南替南境军谢过郡主,我定不会让郡主输!!”
“我拭目以待。”
蒲湘南这一夜都没能合眼,脑子里,都是那条漫长的南境线。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蒲湘南就急匆匆离开了郡主府赶回家去,又叫了哥哥留给她的心腹之人,快马加鞭送信回南境。
同一日。
奎武和奎陆,踏着朝阳和晨露,披一身黑甲,将一个黑漆漆的木盒子,送到了相円家门口。
相円家的家主,从上京赶回家没两天,就得到了虞朝水师的帮助,将虎视眈眈的军阀赶出了相円家地界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