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苦凤知灼的妇人,是鸿胪寺卿家的女眷,鸿胪寺卿是正四品官,蒲湘南的父亲正三品邵武将军,按理说对方在蒲湘南跟前,应该矮一头才对。
可蒲湘南那样大声挖苦她,引得周遭讥笑不断,这位女眷面上挂不住,又见蒲湘南身边只带了一个丫鬟一个老仆妇,嗤笑一声:“果真是没有父母亲在身边教养的,早听说蒲小姐整日在家舞刀弄枪,闲暇时不做女工读女则,反倒是跑去满是男人的校场流连……”
妇人还有难听话没说完。
凤知灼不紧不慢的挑开马车车帘,“何人在此对邵武将军不敬?”
众人视线纷纷追寻过去。
凤知灼今日穿的是皇后准备的宫装,比之平时的打扮要华丽许多。
她本来就生得姿容绝色,装扮之后更是光彩夺目,美得不可方物。
“郡主……”
周遭的人都去过李冉的葬礼,自然认得凤知灼,纷纷恭敬开口打招呼。
凤知灼礼貌一一回应,然后来到神色有些窘迫,但还在强撑的妇人跟前。
“郡主……”妇人下意识开口。
凤知灼却打断了她:“蒲将军携三子长年镇守南境,夫人您能安稳的在上京城里过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好日子,是这些长年风餐露宿于边境的将士们用血肉维持下来的。蒲将军就蒲小姐一女,他不想陪伴在女儿身侧,伴她长大吗?她父亲若在她身侧,能由得了你话里话外的诋毁讽刺他的女儿?”
“我何时诋毁了?是她先……”
妇人没想到,只是拌嘴吵架而已,凤知灼直接把她高高架了起来,顿时有些慌张,赶忙要解释。
“这里都是通晓事理的夫人、小姐,你有没有诋毁,大家心中都有数。”凤知灼目光如炬,语气柔和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我说错了吗?她本来时常去校场……”妇人越发心虚。
偏偏凤知灼眼下圣眷正浓,她连反驳都是理不直气不壮。
“谁规定女子不能去舞刀弄枪,不能去校场操练?更何况蒲小姐是将门虎女,她家中长辈都不曾说她什么,哪里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凤知灼目露嫌恶,“另外,夫人觉得东伯侯府好,大可大方的去攀附,很是没必要拿我说事。”
“我何时说要去攀附了?”妇人脸涨得通红,赶忙反驳,“我不过就纳闷郡主长得这么美,东伯候世子为何还要出去偷吃罢了……”
“司徒夫人,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韩淑华下了马车,正和人寒暄呢,就听到了人群中这一嗓子。
她赶忙循声而来。
“这下夫人不用纳闷了,自己去问问为何吧。”凤知灼嫣然一笑,又看向蒲湘南。
蒲湘南看凤知灼看得出了神,猛的撞上凤知灼的视线,她耳根一下就红了:“郡主金安。”
凤知灼笑意如三月春风,“我是一人来的,蒲小姐可愿意与我做个伴?”
蒲湘南立马点头跟捣蒜似的:“郡主请……”
凤知灼走到蒲湘南身边,和她并肩往宫门内走。
上一世她只和蒲湘南通过书信没见过面,她为蒲湘南争取封号还没下文,先收到了蒲湘南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