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颤抖着看了一眼周遭,荒山野岭,恶臭逼人。
她聪哥儿多怕黑啊,他小小一个人儿,自己在这种地方,不晓得哭喊了多少次娘!
沈如意简直肝肠寸断。
声嘶力竭的大哭起来。
周遭的人看着无不唏嘘形容。
“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这跟要了为娘的命有什么区别?”
“天杀的拍花子,这么胖呼的孩子,一看就知道是用心疼爱着养大的,就这么毁了!”
“这让当娘的怎么过得去啊!”
凤知灼坐在马车上,听着沈如意的哭嚎,遗憾的说了句:“凤家的独苗苗断了,这回是真绝后了。”
凤知灼前面还有一辆马车,赶车的车夫下了马车,大声呵斥:“太子妃娘娘和郡主车马在此,前方何人拦路?”
那边沈如意听到郡主两个字,整个人猛的一震。
然后发了疯似的,紧抱着儿子的尸身,直接冲向大路这边。
“凤知灼!!杀人凶手你给我出来!你害死我儿!我要你偿命!!还我儿子命来!!”
给太子妃赶车的车夫一愣,随行锦衣卫立马上前拦住横冲直撞的沈如意。
“凤知灼!!贱人!我知道你在马车里!出来啊!”
说着,她又去抓一脸懵逼的衙役,“杀死我儿子的凶手就在这里,你们快把她抓起来!判处她千刀万剐的刑罚,为我儿平冤昭雪啊!”
衙役已经知道,这几架马车乃是太子妃和郡主的,哪里敢惊扰。
“你这妇人,怕不是失心疯了不成?怎敢惊扰太子妃娘娘和郡主?快些拉走她!”衙役头子一脸急切的,示意带沈如意来的衙役将沈如意拉走。
“怎么回事?”就在这时,凤知灼掀开车帘,探出半个身子来。
“郡主,只是一个疯妇人,您无需搭理!”凤知灼马车边上,站着一位锦衣卫百户。
他见凤知灼出来了,赶忙要劝她回去。
哪怕是郡主,也不好在这么多男子在的场合,不戴帷帽抛头露面。
“她喊着我的名字,必然是认得我的,我去瞧一眼。”
她说着话,赶车的奎肆已经把脚凳放好了。
凤知灼施施然下了马车。
在锦衣卫的保护下,朝着喧哗撕扯处走去。
“凤知灼!果然是你!果然是你!你害死我儿子,还等在这里看我的笑话?聪哥才五岁啊!你怎么这么歹毒,下这么狠的毒手啊?”沈如意见到凤知灼,就更疯了,哭喊叫骂着就要扑过去。
衙役赶忙拽着她。
一个不小心,沈聪的尸身就滚落在地。
“聪儿!”沈如意失声尖叫,又赶忙抱了起来,紧紧摁在自己怀里。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动容的画面啊。
“你这妇人,我不是都和你说了吗?你儿子是冻死的,你岂敢攀咬郡主!?”衙役头皮都发紧了。
这郡主还是追究起来,可就要了命了!
“阿满,你可认识这人?”太子妃倒是没露脸,在马车中问道。
“认得的,阿满未归京之前,就是这位夫人未经同意借住在我家的宅院中。”凤知灼语气柔柔的回答道,“前几日我从寺里归家,见到过她的孩子在我府门前徘徊,像是走错了家门,我问了两句之后,他就自行归家了。隔日晌午时,这位夫人也这样到我府上闹了一场,说是我将她的孩子藏起来了。没曾想……”
凤知灼看向沈聪,遗憾道:“居然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