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得去这几个地方看看!”苏小楼看着墙上的地图说道。
午芈只也难得眉头微皱,“你怀疑有人利用幼童制造借灵血池?”
他点点头。
“借灵血池需要的是新鲜、道韵未消散的血与心脏,如今过了这么多年……”
午芈只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看法。
“虽我修为低微,但若论对于血气理解,天下间少有人及我。想解决这个问题,并不是难事!”
午芈只修炼的是羲和圣典中最正统的玄功,自然对于这一块极为陌生,她选择相信苏小楼。
随即二人便出城,往被玄方族屠戮的几个镇子而去。
刘阿宝担心苏小楼的安全,不顾他的反对,让自己的侄儿刘垠带了两百军士随行。
据上报朝廷的公文记载,玄方族突然涌入梁北城北约一百里处,屠戮六镇人口约十万之众,然后扬长而去。
此事疑点颇多,很多地方根本说不通,由于朝廷当时正全力打通往西极内海通道,并未过多理会此事。
从北洲六府的记载来看,玄方族动不动就施屠城之举,凶残之至,有伤天和。
就不怕本族气运断绝吗?
或许已经开始断绝。
向北行了半个时辰,一行人抵达了梁北城北六镇地界。
当年这里是一个规模很大的灵药种植区域,来往行商络绎不绝,人口逾十万,繁华到了极致。
这一点从周围规模庞大的断壁残垣可以得到佐证。
此处名为溪水镇,是当时六镇中最繁华的一处。
如今杂草丛生,连青石铺砌的街道都被覆盖。但可见一条小道印记,至少证明这里还有人居住。
一行人继续往镇中去,在镇子北边,终于看到了稀疏的十几栋民房。
民房多残破老旧不堪,院中均晾晒着不少的灵植。
大约是很少看到陌生人,几个在村口玩耍的孩童见这么大一群军队,怪叫一声,化作鸟兽,瞬间跑没了踪影。
西淮军大多是久经沙场的精锐,自动散开,呈防御队形。
有晾晒灵植的老妪、妇人,见到这么一群凶神恶煞的甲士,均面露惧色,不敢抬头观看,只是一些孩童好奇的从窗口偷看。
直到第十一栋宅院时,一干巴老头就像没看到他们一般,自顾在院门口,翘着腿抽着刺鼻的旱烟。
见此,苏小楼下了灵马,礼貌行了一礼道:“这位老丈,请问这可是溪水镇?”
老头看了他一眼,并未理会,继续吧嗒吧嗒抽着烟。
此举惹怒了刘垠,他长枪猛的抵住老头的喉咙,怒道:“景少爷问你话,如此不识抬举!”
老者依旧面无表情,毫无惧意。
苏小楼则微笑示意刘垠收了长枪,坐在了老者对面的破旧凳子上。
“老丈见谅,他们都是粗人。此行,是寻访当年旧友,却不想儿时繁华的溪水变成如今模样。”说着苏小楼露出一脸苦笑。
老者闻言,面色微动,停下了抽烟的动作,很浓的本地口音,“娃儿是溪水镇的?”
语气中有些惊讶。
苏小楼则点点头,“仙武第二纪元尾,五百二十四年,随家父举家迁至西淮。”
说着他指了指镇中,“当时我还记得,家对面,就是土地庙。”
听得苏小楼说的自然意切,老者也不疑有假,当即深深叹息一声,“走的好,走的好,省得遭这些罪!”
午芈只在一旁,见苏小楼信手拈来的胡诌,心道这家伙也不像是个好人。
不过何必这么麻烦,自己使用秘术摄取其记忆即可,但她也没阻止苏小楼,反而觉得有趣。
“老丈,这溪北镇发生了何事,变成如今这模样?”
老头看了看周围的甲士,忽然生出了些警惕,不过见苏小楼只是一脸的好奇,又不自觉先入主为观之下,放下了戒备。
“娃儿,听老头子一言,如今溪北镇早已不在,看过了也就好了。莫要胡乱打听,省得丢了性命,趁早些离去为好。”
老丈善意的提醒之后,便不再理会他,佝偻着身躯,颤巍巍的走进院子。
“你……”刘垠再次大怒,这老东西如此不尊重景少爷,找死吗?
苏小楼依旧止住了他,见此他也只得上马,继续往前去,见村民都畏他们为虎,纷纷躲避,心知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得前往下一个镇子,但情况一样,仅存的镇中居民对此事绝口不谈。
此种异常,也说明当年玄方族的屠戮不会像表面那样简单。
他与午芈只传音商议,是不是将溪水镇那老头捉来。
突然,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拦住了他的去路。
甲士正欲驱离他,苏小楼制止了,笑问道:“小友,何故拦住我等去路?”
少年虽惧怕一旁的士兵,但还是鼓足勇气道:“你们是官府的人?”
“当然是。”
闻言,少年面露纠结之色。
苏小楼也并未催促他。
这种等待是有效的,少年最终开口道:“山那边的河老爷又要童男童女,今年轮到我们村,村长将司茗妹妹送了去,她会死的,我不想她死。”
听他越说情绪越低落,苏小楼并未着急问清缘由,河老爷,童男童女,总算露出马脚。
“嗯,你想让我做什么?”
少年眼中露出一丝期待的光芒,“我听来往的客商说,官府什么都管……你……你们能帮我救出司茗妹妹吗?”
“当然可以,这属于官府的职责。”
少年闻言,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完全将村长嘱咐此事不得跟外人提起半点抛之脑后。
“我带您们去河老爷那里。”
苏小楼笑了笑,“刘垠,带他上马。”
……
河老爷在村子西十余里的一条北洲河支流旁,只是一座简陋的房子,里面有三尊凶神恶煞的雕像,雕像前的香炉香未灭,显然是时常有人祭拜。
怎么看,都不像有什么河老爷。
少年却激动的指着河边的船台,“他们就是将司茗妹妹放在草席上,水中有一个大大的漩涡,然后司茗妹妹就不见了。”
此时,忽然小道上涌来五六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拿着锄头镰刀,气急败坏骂道:“你们是何人,敢闯河老爷府邸……”
只是还未靠近苏小楼十丈,便被分散开的甲士一刀斩下了头颅。
喷涌的鲜血,和滚落到脚下的脑袋,苏小楼想阻止已然来不及。
少年被这血腥一幕,吓得呆愣住,眼中全是极度的惊恐。
苏小楼直接运转六道束梦术,将少年记忆抹除,让他沉入梦中去。
这几人,明显是被洗脑的信徒,不知干了多少勾害孩童的罪恶恶行,杀了也就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