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什么？”
李响说道：
“你知道吗？从我进混沌之森开始，就一直在跟你们的算计周旋——赌场老板，钱庄老板，还有你。”
无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李响，眼底闪过一丝警惕：
“哦？那你觉得，一直以来谁占上风？”
李响缓缓蹲下，直视着无智的眼睛：
“过去是你们，现在是我。”
无智一怔，随即嗤笑一声：
“是吗？你虽然挣脱了牢笼，但你的愿力呢？还敢用吗？”
李响闻言，忽然笑了。
“你啊，虽然总是能整出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是没有一个，能对我造成伤害的。”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轻松，
“你那点药，早已经被我的愿力给当做零食吞下去了。”
“想借助药物就想压制我的愿力？没想到，你也有这样幼稚的时候。”
无智的表情猛地一变。
李响直起身，声音沉稳有力：
“所以，你我之间现在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聊。”
无智一脸怀疑：
“你说你能压制，我暂且相信，你说你能把那药物给吞噬消化，完全不可能！在我面前耍诈，你小子还嫩着呢！”
李响露出一个冷笑：
“呵呵......你当真是聪明的很啊，没想到这样都没能骗到你。”
说话间，李响气势大盛。
他体内那充盈的愿力跃出体外，化作一只无形的手掌，抓住了无智的脖颈。
无智瞳孔骤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低估了李响：
——难道他不是在使诈，而是真的解开了我下的药？
“记得刚刚你和老猫聊天提到——无智的真身并不在此，那就是说，你也是个冒牌货咯。”
李响缓缓说道：
“难道你不该谈一谈，这真正的无智，到底在哪？”
无智的呼吸微微一滞，瞬间明白李响的意图：
——他并不是想从自己嘴里套出什么，而是准备直接逼真人现身！
下一秒，李响猛地抬起一脚，狠狠踩向无智的肩膀。
无智猝不及防，整个人被重重压在地上！
“现在，我来问，你来答。”
“你有三句话的机会。”
无智强装镇定，咬牙说道：
“你不会从我这得到任何......”
“不是这句。”
李响脚下微微用力，让无智闷哼一声。
“你不该拿那个身份牌，你承受不住它的因果。”
李响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也不是这句。”
无智的表情终于变得阴冷，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
“你终究还是太迟了。”
李响眼神一沉，正要开口，忽然间——
整座牢笼开始剧烈震动，一股异样的气息弥漫开来，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发生变化！
无智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低声呢喃道：
“真正的无智……已经到了。”
一瞬间，无智的身上燃起一道黑色的火焰。
使得他整个人的气势骤然暴涨。
下一刻，无智的双眼陡然睁开！
不知幽深的瞳孔已经彻底被黑暗吞没，化为两颗漆黑如夜的深渊。
仿佛一旦与那目光对视，整个人都会被拉入无尽的黑暗吞噬。
“听说……你想见我？”
这一刻，李响才终于明白。
之前遇到的所有无智，都不过是分身而已。
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才是无智的“本体意志”！
李响脸上的神色无波澜，仿佛根本不在意眼前这个人的存在。
他冷冷地开口道：“我并不想见你，我只是单纯地想杀了你。”
无智闻言仰头大笑，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之感。
“哈哈……李响啊李响，你还是这么有趣。”
无智收敛了笑声，说道：
“不过，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很多疑问。这样吧，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
“你有这么好心？”
李响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这算第一个问题吗？”
李响摇了摇头，冷笑道：
“你这人太阴损了，这点便宜也要占。”
“难得有人愿意陪我聊天，我当然要占一些便宜。”
他顿了顿，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想不想知道，我在混沌之森，给你留下什么礼物？”
“这是你自己想说的，可不能算作是我要问的问题。”
无智轻笑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我还是不说了，等你问吧。”
“你在混沌之森所做的一切，最终目的是什么？”
无智沉默了一瞬，他的目光变得更加幽深。
“自你出现在混沌之森的那一刻起，混沌之森的所有人，注定都会死亡。”
他的言语缓慢而清亮，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命运宣判：
“而我做的这些，只不过让那些人死得更有价值一些。”
这句话，类似于惊雷一般在李响的脑海中炸开。
——混沌之森的所有人，全都会死？！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倒霉，被卷入了某个惊人的阴谋之中。
但此刻无智所说的事情，让他意识到了一个更为可怕的真相：
——可能死于阴谋的规模，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理智让他强行压下内心的惊慌，告诉自己不能被情绪左右。
更不能随便浪费问题，去追问“为什么”。
他必须要问出，更为关键的问题。
短暂的沉思之后，李响盯着无智，问出了自己的第二个问题：
“如果你是我，怎样做才能保住这些普通人，让他们免于死难？”
无智闻言，眼底闪过一抹若有若无的轻叹。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奉劝你一句——不要做圣人。”
“留好你的命，来到上边的世界。”
李响嗤笑一声，嘲讽道：
“不是我想当圣人，去硬管这些人的死活。”
“这明明是你们，一直在用普通人的性命来绑架我，让我寸步难行！”
他的双拳紧握，指节发出“咔咔”的脆响，眼中的怒意愈发炽烈。
无智沉默着，他没有反驳。
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表情。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李响，像是在等待李响的进一步反应。
李响猛然向前一步，周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与质问：
“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