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曼和店主就在这小院子里发呆,哦不,她在发呆,店主应该是有在想正经事的。
瞧着他神情严肃,眉宇紧蹙,总不能是在放空自己。
他似乎游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面,沈曼不想打扰,干脆一点,她不想和人打交道,最好是没有那么多社交要她去应付。
可眼下这么个情况她也是真烦,她家嫂嫂也真是的,咋没把她给一起带去呢,哪怕就当她是个挂件呢,她完全可以跟个闲散份子似的在周边走走晃晃的。
现今这里只剩下店主和她,好不尴尬!
她总不能把一个长辈扔在原地自己溜出去玩耍吧。
她在这边东想西想,可不知咋地,也就不到一会儿,估摸着大概二十几分钟吧,段觅觅突然回来了。
她回来了也不过来,就站在门洞那边对沈曼招手。
沈曼眼尖,一眼看到她左手上的果子。
溜圆,黄澄橙,瞧着像梨子,实则吃起来是桃子的口感,果子叫沙果,是补水圣品,一般地方都买不到。
渠荟城仅有果行有货,那些个沙果只要一进来就被瓜分光了,根本轮不到沈曼这样的小市民去购买。
就好吃,稀缺到这个份上。
嘿,咱得说,还是自家嫂嫂惦记自己哈。
就瞅着那口吃的,沈曼龇着个大牙跟个鸭子似的摆过去了。
“我的好姐姐,我就知道你惦记着我呢。”
“刚从外面拿的,沙果,你尝尝。”
果子洗好了,拿来直接啃就行。
一口下去满口的果汁,直叫她眉头大开,直跺脚!
真就是,地球上咋没这个东西嘞,有点甜滋滋的味道,但吃着不腻,十分解渴。
哦,也不好说,她才吃过几种水果,说不定在地球的某个地方当真有呢。
“谢谢姐姐,我确实渴了。”
石桌上的茶水早就没了,那点东西哪里够她喝的。
她这个年纪,吃的喝的,干什么都讲究个量大管饱,也不知道那迷你茶杯放在那里是在糊弄谁。
沈曼接过果子只管啃着呢,哪知段觅觅往边上又走了几步,神秘兮兮的,然后招手又让沈曼过去。
这是干啥?
“怎么了?”
“过来!”
段觅觅小声招呼,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白瞎了她那张美丽的脸庞猥琐得像个‘鼠辈’。
沈曼好奇,走几步去她跟前杵着,“到底怎么了?”
说起来,段觅觅出去该是去找二当家的去了,怎么只有自个儿回来了?二当家的人呢?
“你不是去找二当家的了吗?她人呢?”
段觅觅微微叹气,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
“星儿小公子过来找母亲,她强撑着陪儿子去池塘边看金鱼了。”
说完这个段觅觅瞅了店主一眼,紧接着在沈曼耳边小声八卦。
“你再过来一点!”
“啊?”
沈曼听话的又往边边走了几步,一看这都快出门洞了。
距离真的够远了,欲盖弥彰啊可懂!
“到这里总行了吧。”
段觅觅一把拉着人干脆出了门洞,两个人又往边边挪了几步,窝在角落头交头接耳,明眼人一看就没在干什么好事。
“我跟你说个事。”
“说吧!”
都给她扯到这里来了,没事还怪了哩。
也是到点上了,段觅觅这才分享她那不吐不快的八卦。
“我刚才知道,星儿不是二当家的第一个孩子,她早前几年怀过一个,后来掉了。”
“啊?为啥?”
沈曼配合着降低声音,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远处。
段觅觅又看了门洞内的店主一眼,生怕人家听到她们在背后嚼舌根。
确定人家没反应之后,随后终于开始爆猛料。
“她刚嫁进来的时候非常要强,汉家老爷子呢多看不上她,她不服气,想在明楼众人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摆脱她摆摊女的称呼,这就多操劳了些。”
“然后她忙于事业,每天上上下下,不是去城外旁的首饰店看近期流行,就是去工坊看工艺,或者干脆就是窝在屋内设计首饰样式。”
“就这样,她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所以,就某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肚子一痛,流了好多血,这孩子就没了。”
沈曼瞪大了眼睛,沙果啃得嘎嘣脆,这个八卦确实劲爆诶。
瞧汉袁珍对她那瞧不上的态度,这孩子没了不得趁机骂死她。
“后来这事被汉家老爷子知道了,老爷子言说她弄死了汉家的孩子,是为大不孝。”
“他要用这个缘由来罚她来着,说是先跪三天祠堂谢罪祖宗,然后再去外地山上的尼姑庵待三个月,要好好反省。”
“不过这事没成,被大当家的父亲,也就是她公公给挡了回去。”
“不过也因为忤逆父亲,她公公被调到外地开辟新市场,公公要走,婆婆肯定也跟着去了,所以到如今也快十年没回过老家了。”
“星儿至今只见过一次阿爷阿婆,那还是大当家的专门带他们去见的。”
“所以大房目前就剩大当家的一人撑着,二当家的很心疼他,所以这以后无论老爷子说她什么,她都受着。”
“可即使这样,事情也不见好,她没办法,因为自己好像变成了他的‘污点’。”
“只要她在的一天,大当家的似乎就会被苛责。”
“无论她干什么,都会有脏水泼到大当家那边去。”
“她设计的东西销路不行,那就是浪费了材料,她寻的人犯了错,那就是引狼入室,总归哪哪都是错。”
“好辛苦,我听着都觉得头疼。”
辛苦?沈曼咋舌,这哪里是辛苦能说明的事情。
这桩桩件件,听着哪里是家里人的做法,这分明就是敌人的待遇。
这可不叫辛苦,这叫折磨。
那汉家老爷子是把大房的人当对手整啊。
时刻准备着让他们分崩离析,绝不让他们舒服一点。
精神上整不掉就来实质上的人员调动,势必是要把一家子分开,总归是不爱看他们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样子。
也是个奇葩!
说完段觅觅又在那叹气,她心脏抽抽的,怎么能这样呢?太欺负人了。
“汉家老爷子为啥这么不待见二当家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