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日如同豪华邮轮般,不,是比豪华邮轮还要舒适百倍的旅行——林潇潇大部分时间都在那张由千年暖玉打造,铺着万年冰蚕丝被褥,自带聚灵和安神功效的特等舱超级大床上呼呼大睡,偶尔醒了就吃点翠儿精心准备的灵果仙酿,听听小曲儿,看看风景,小日子过得比神仙还惬意——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东荒大陆的中心,那座传说中唯一能连接上界的雄城,号称“下界第一仙都”的——通天圣城。
甫一入眼,便被其恢弘壮丽的气势所深深震撼。
数万里方圆的城池,如同一头匍匐的远古巨兽,散发着苍茫古老的气息。千丈高的城墙,皆由闪烁着淡淡金色神辉的万年玄晶石堆砌而成,坚不可摧,气象万千,仿佛能抵挡住世间一切灾厄。城内更是琼楼玉宇,仙阁林立,雕梁画栋,流光溢彩;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仙鹤灵鹿悠然漫步于云雾缭行之间,平添几分仙韵。浓郁的天地灵气几乎凝为实质,化为肉眼可见的七彩霞光,吸一口都感觉神清气爽,修为精进,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洞天福地,人间仙境,修仙者梦寐以求的修炼圣地。
最引人注目的,是圣城中央那座高达万丈,直插云霄,仿佛连接了天地,完全由七彩琉璃与九天星辰石凝聚而成,塔身缭绕着玄奥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敬畏的无上神威与法则气息的——通天神塔!
据说,这便是连接下界与上界的唯一通道,也是此次“仙才选拔大会”的最终考场,只有真正的天之骄子,才能登顶此塔,获得飞升上界的资格。
“哇塞!这个地方,看起来比我们那个小破青阳城气派多了嘛!简直就是土坯房和皇宫的区别啊!”林潇潇难得地睁大了眼睛,小脸上露出了几分只有在看到美食时才会出现的兴奋与新奇,“不知道这里的床,会不会比我们林家的更软和?这里的糕点,会不会比翠儿做的更好吃?这里的美男子……咳咳,这里的风景,会不会更养眼呢?有没有那种金碧辉煌,铺满黄金,镶满宝石,睡在上面就能自动吸收灵气的超级豪华大床呢?”
她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小嘴微张,口水都快从嘴角流出来了,活像一只掉进了米缸,哦不,是掉进了黄金宝库的小老鼠。
然而,就在她沉浸在对未来“美好奢华的摆烂生活”的无限向往中时,一个极其不和谐,充满了嚣张与不屑,如同公鸭被人掐住了脖子般难听刺耳的呵斥声,骤然在她耳边炸响,打破了她美好的幻想:
“喂!前面那几个土包子!眼睛长到天上去了?还是第一次进城,被吓傻了?没看到本少爷来了吗?赶紧给本少爷滚开!别挡着本少爷的康庄大道,更别脏了本少爷的金贵眼睛!”
声音未落,一群身着统一明黄色锦袍,袍上用金丝绣着栩栩如生的金色龙纹与祥云图案,一看就价值不菲,脸上带着与生俱来的倨傲与不可一世的嚣张表情的年轻男女,便如同横行霸道的螃蟹军团般,从林潇潇等人身后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他们毫不客气地将一些同样是初来乍到,正好奇打量着圣城风光的其他地域修士推搡到一旁,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什么“乡巴佬”、“穷鬼”之类的词语不绝于耳。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高大,肌肉虬结,脸上横着一道狰狞刀疤,从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右嘴角,手中提着一柄闪烁着刺目金色龙纹,棒头上镶嵌着各种狰狞兽牙的巨型狼牙棒的青年。他看到林潇潇依旧慢悠悠地站在那里,不仅没有丝毫避让的意思,反而还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浓浓的戾气和被冒犯的怒火。
“哼,哪里来的野丫头,长得倒有几分姿色,就是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看起来呆呆傻傻的。”这自称“本少爷”的刀疤脸青年,正是通天圣城土生土长,背景深厚,平日里横行霸道、无人敢惹的金龙卫少统领——敖霸天。他见林潇潇不仅不避让,还敢用那双慵懒的眸子上下打量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仿佛自己的脸面被人按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他用一种充满了淫邪与贪婪的目光,如同饿狼看到小绵羊一般,肆无忌惮地在林潇潇玲珑有致的娇躯上扫来扫去,怪笑着说道,声音油腻得能炒一盘菜:“怎么?小美人儿,莫不是被本少爷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给迷住了,想引起本少爷的注意,对我投怀送抱?还是想以身相许,攀上本少爷这棵参天大树,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如果是这样嘛,”敖霸天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露出一副自以为很迷人,实则猥琐至极的笑容,“本少爷倒也不介意,发发善心,勉为其难收了你这个看起来细皮嫩肉、味道应该不错的小美人儿。以后跟在本少爷身边,当个端茶倒水、捶腿捏脚,晚上还能暖床叠被的贴身小丫鬟,保你吃香的喝辣的,绫罗绸缎穿不完,灵石珠宝花不尽!怎么样啊,小美人儿,本少爷的条件够优厚吧?还不赶紧跪下来磕头谢恩?”
林潇潇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长得人模狗样却一肚子坏水,自称“金龙卫少统领”的刀疤脸敖霸天,以及他身后那群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的讨厌跟班,心里只觉得好笑又无语,仿佛看到了一群上蹿下跳的马戏团小丑。
“啧啧,这年头,怎么总有这么多主动送上门来找死的脑残反派呢?难道他们的人生目标就是被本咸鱼按在地上摩擦,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社会的毒打’吗?还是说,他们觉得本咸鱼看起来太好欺负,所以都想来捏一捏,结果却发现捏到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不过嘛,既然这位“敖少爷”如此“盛情难却”,急着给她当沙包和经验包,还想让她当“贴身小丫鬟”,那她林潇潇,自然是……却之不恭,乐见其成啦!
正好,长途跋涉,骨头都快睡酥了,是该活动活动筋骨,顺便也给这些通天圣城的“土着”们,一个永生难忘的“友好”下马威了!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但咸鱼可以随便压”!
于是,林潇潇轻轻打了个慵懒的哈欠,用一种充满了同情和几分无奈,仿佛在看一个智障儿童的语气,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哎呀呀……这位长得很魁梧,脸上还有一道‘男子汉勋章’,并且还特别喜欢随地……嗯,随地彰显自己‘不凡品味’和‘独特审美’的敖什么天大少爷啊,您这又是何苦来哉呢?”
敖霸天眉头一挑,显然没听懂林潇潇话里的讥讽:“你什么意思?想巴结本少爷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没什么意思呀。”林潇潇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一脸纯真地说道,“您看您,出身高贵,气宇不凡,修为更是……嗯,看起来挺唬人的,像只充了气的蛤蟆。简直是我们这些从穷乡僻壤来的乡巴佬们,只能仰望的存在。何苦为了我这么个无名小卒,就自降身份,说出这么些……呃,有辱斯文,让人听了想洗耳朵的话呢?这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是有损您这位通天圣城金龙卫少统领的赫赫威名?多掉价呀,您说是不是?就像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非要跟泥地里的石头蛋子比谁更圆一样。”
她顿了顿,又用一种无比真诚,仿佛真的是在为他着想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敖霸天那身华丽却略显浮夸,像是戏台子上唱大戏的明黄色锦袍,以及他那张带着几分戾气和煞气的刀疤脸,语重心长地补充道:“而且啊,敖大少爷,我观您今日这印堂,隐隐发黑,眼袋呢,也有些浮肿,脚步嘛,略显虚浮,像是肾虚。啧啧,这浑身上下,都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倒霉气息,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
她煞有介事地掐了掐手指,一副神算子的模样,神情无比严肃:“依小女子这祖传的‘望气术’,哦不,是‘闻臭术’来看,您今天出门,指定是忘看黄历,也忘了给贵府的列祖列宗烧柱高香,祈求他们保佑您别出门就踩狗屎了吧?您这霉运缠身,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劝您啊,赶紧带着您的跟班们,找个清静点的地方,焚香沐浴,好好反省一下最近是不是又调戏了哪家良家妇女,或者又欺压了哪个无辜百姓,再或者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导致脑子不太灵光。或者干脆回家,蒙头大睡个十天半个月,等这股倒霉劲儿过去了再出来蹦跶,免得污染了这通天圣城的空气。”
“否则嘛……”林潇潇甜甜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眼神却狡黠得像只小狐狸,带着一丝丝冰冷的寒意,“我怕您等会儿一不小心踩着狗屎滑倒,摔个四脚朝天,或者被天降鸟粪糊一脸,变成个‘五彩斑斓的黑’,那可就真是……太有损您这位通天圣城第一恶少,哦不,是第一‘风景线’的赫赫威名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林!潇!潇!”敖霸天的怒火终于像被点燃的炸药桶一样彻底爆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杀意,额角青筋如同愤怒的毒蛇般突突狂跳,脸上的刀疤也因为充血而显得更加狰狞可怖,“你这个不知死活、牙尖嘴利的臭丫头!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本少爷!今天,本少爷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力量,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我要把你这张臭嘴撕烂!把你全身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当柴烧!”
话音未落,一股凌厉霸道,充满了暴虐与毁灭气息的气势骤然从敖霸天体内爆发!筑基后期巅峰的强大灵力波动,如同决堤的洪水,又像是爆发的火山,汹涌澎湃,席卷整个城门区域!
他手中的巨型狼牙棒上,金色龙纹疯狂闪烁,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之声,凝聚出无数道粗壮而耀眼的金色龙形气劲,仿佛有无数条金龙在他周身盘旋咆哮。
“受死吧!金龙九变第一式——**金龙吞天棍**!”敖霸天怒吼一声,声震四野,体内精纯的金属性灵力毫无保留地,如同开闸泄洪般灌注到狼牙棒之中。
刹那间,棒影翻飞,金光万丈!
那柄巨型狼牙棒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了漫天狂舞的金色龙形棒影,每一道都重如山岳,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闪烁着令人胆寒的毁灭金光。它们裹挟着足以撕裂虚空、粉碎万物的恐怖威势和无匹棒意,如同一场末日金龙风暴,又像是一座座从天而降的金色山峰,铺天盖地地朝着林潇潇席卷而去,不留一丝死角,誓要将她砸成肉泥!
他自信,在自己这凝聚了毕生所学,也寄托了无尽愤怒的惊天一击面前,林潇潇这个连筑基中期都没到的黄毛丫头,绝对连一招都撑不下来,就会被当场轰杀成漫天肉酱,连渣都剩不下!
然而,就在那漫天金色龙形棒影,如同泰山压顶般即将吞噬林潇潇娇小身影的千钧一发之际——
“哈——啊——嚏!谁在念叨我?肯定是哪个帅哥想我了。”林潇潇像是被刺目的金光晃了眼,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还揉了揉鼻子,嘟囔了一句,似乎对眼前的绝杀之招毫不在意。
一股熟悉的,充满了慵懒、舒适,以及让人眼皮打架,只想立刻躺下睡大觉的奇异能量波动,再次以她为中心,如同无形的涟漪般悄然荡漾开来。
【至尊咸鱼摆烂领域】,发动!
“嗯?这……这是什么鬼东西?!我的力量!”首当其冲的敖霸天,只觉得体内汹涌澎湃的灵力像是突然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棉花墙,又像是陷入了万丈深渊,运转速度骤然一滞,变得晦涩不堪,仿佛生了锈的齿轮。神魂感知也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变得模糊不清,连眼前的景象都开始扭曲变形。
更要命的是,一股难以抑制的强烈困倦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哈欠连天,眼皮重得像是灌了铅,只想立刻找张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好……好困……怎么回事……我的金龙之力……”他喃喃自语,只想立刻找张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个天昏地暗。手中的巨型狼牙棒,那霸道的龙威也仿佛被这股慵懒气息传染,变得软绵绵、轻飘飘,威力大减,漫天棒影也变得虚幻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消散。
“就是现在!送你上西天,不对,是送你回家睡觉!包你睡得香甜!”林潇潇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如同得逞的小狐狸。
下一刻,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原地消失,快得让人无法捕捉其轨迹。
“人呢?!给本少爷滚出来!”敖霸天心中一惊,强打精神,试图寻找林潇潇的踪迹,但眼皮却越来越沉,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嘿,大块头,看这边!你的屁股露出来了!造型挺别致啊!”一个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如同催命的魔音,又像是梦中的呓语。
敖霸天顿感毛骨悚然,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刚想转身,后脑勺便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被一头远古凶兽用尾巴狠狠抽中!
“砰!”
紧接着,雨点般的拳头和短剑的寒芒,便落在了他身上那些虽然不致命,但却极其令人感到痛苦、屈辱和尴尬的部位——小粉拳带着沉闷的破空声,看似轻飘飘,却每一击都像攻城锤般砸在敖霸天的关节、软肋、后脑等要害之处,打得他嗷嗷直叫,眼冒金星。那柄不起眼的黑色短剑更是如毒蛇出洞,专挑他灵力运转的节点和防御薄弱之处下手,时不时还在他那华丽的明黄色锦袍上留下几道“通风口”,让他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透心凉,心飞扬”。林潇潇的身法如同穿花蝴蝶,又像是月下的精灵,围绕着敖霸天灵巧闪避,攻击却如狂风骤雨,密集而精准,每一击都让他痛彻心扉,怀疑人生。
“嗷!”
“呀!我的腰!我的腿!我的俊脸!”
“呜……我的……我的未来……我的传宗接代……”
一连串闷响、骨裂声、金铁交鸣声,以及敖霸天凄厉到变调,如同杀猪般的惨叫和压抑的呜咽,如同过年放鞭炮般在通天圣城城门外疯狂奏响。周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下巴掉了一地,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震碎了。
这……这还是刚才那个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金龙卫少统领吗?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只待宰的肥猪,被人按在地上疯狂摩擦?!这画风变得也太快了吧!
可怜的敖霸天,堂堂通天圣城金龙卫少统领,筑基后期巅峰的大高手,此刻却像个破布娃娃一般,被林潇潇那看似软绵绵的小粉拳和那柄不起眼的黑色短剑,揍得鼻青脸肿,眼冒金星,口吐鲜血,浑身上下鲜血淋漓,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根,估计连他爹妈都认不出来了。那身华丽无比的明黄色锦袍,此刻也变得污秽不堪,破破烂烂,活像刚从乞丐窝里扒拉出来的,上面还多了几个清晰的黑色脚印,以及一些不可名状的污渍。
仅仅数个呼吸的功夫。
“咚!”
之前还耀武扬威、不可一世,自以为天下无敌的敖霸天,便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地,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看是进气少出气多了,连他那嚣张的莫西干发型都耷拉了下来,像只斗败的公鸡,显得格外滑稽和凄惨。
他成为了继东海屠龙仙宗的雷千绝之后,又一位光荣地倒在林潇潇“咸鱼铁拳”之下,为她的赫赫凶名添砖加瓦的“天骄”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