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颜推开家门时,屋内静悄悄的。父母都还在上班,客厅里只有落地钟的滴答声回荡。
她换上拖鞋,把从林家带回来的曲奇盒放在餐桌上——桑若硬是塞给她一盒自己烤的曲奇,说是回礼。
回到房间,江盛颜把书包放在椅子上,环顾这个熟悉的空间。
书桌上还摊开着昨晚没写完的物理作业,窗台上的多肉植物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
她深吸一口气,是力量的感觉。
打开台灯,江盛颜拿出作业本,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偶尔停下来思考时,她会不自觉地想起下午的场景——顾琳楠蹲在地上择菜的乖巧模样,桑若阿姨亲切的笑容,还有那桌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
这些画面让她嘴角微微上扬。
与此同时,林家别墅里,桑若正和丈夫林学文在茶室闲聊。
林学文是某航空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平日里工作繁忙,难得周末晚上能回到家。
“可可那两个朋友真不错,\"桑若给丈夫斟了杯茶,“特别是那个叫江盛颜的姑娘,文文静静的,又懂礼貌。\"
林学文推了推眼镜,有些意外:“很少听你这么夸人。\"
“你是没看见,\"桑若眼睛发亮,“那孩子长得标致不说,气质也好。听可可说她学习特别用功,这次月考年级12名呢!另一个小姑娘也很不错,都是重点班的。\"
林学文抿了口茶:“难怪可可这次进步这么大,有个好榜样带着。\"
“就是啊!\"桑若叹了口气,“你说咱俩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你怎么还是研究所的骨干,怎么可可就...\"
林学文笑着握住妻子的手:“孩子有孩子的路。可可性格开朗,朋友又多,这不也挺好?\"他顿了顿,“再说了,就算她一辈子不工作,咱们还养不起吗?\"
桑若被丈夫逗笑了:“你就惯着她吧!\"
周一清晨,江盛颜比平时早到了半小时。教室里只有零星几个同学,安静得能听见翻书的声音。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刚放下书包,前排的秦言熙就转过身来。
“江同学,月考成绩看了吗?\"秦言熙推了推黑框眼镜,声音温和。
江盛颜点点头:“699,年级12,这次数学满分。\"她顿了顿,“物理又考砸了,只有74。\"
秦言熙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但很快转为鼓励:“已经很不错了,数学满分呢,我都没考到。\"
“你呢?\"江盛颜问。
“709,年级第十。\"秦言熙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对他来说,成绩提高是很正常的事情,自己努力的方向并没有错,也算是游刃有余。
江盛颜由衷赞叹:“你真厉害,每次都在进步。\"她一直很佩服秦言熙这种稳扎稳打的学习方式,不疾不徐,却总能稳步前进。
两人正聊着,教室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副班长王宁抱着一摞作业本走到江盛颜桌前,怯生生地问:“江同学,能帮个忙吗?\"
王宁身材娇小,留着齐耳短发,说话时总是不敢直视对方眼睛。
今天她穿了一件浅粉色衬衫,衬得肤色更加苍白。
“班主任让我去拿成绩单发下去,\"王宁的声音细如蚊呐,“但我还想把作业一起抱回来...一个人拿不了...\"
江盛颜看了看王宁瘦弱的身板,爽快地点头:“好啊,我陪你去。\"
去明德楼的路上,王宁时不时偷瞄身旁的江盛颜。
晨光中,少女的侧脸线条柔和精致,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白皙的皮肤几乎透明。
这样出众的外貌,再加上优秀的成绩...王宁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我这次...年级第六,\"王宁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炫耀,“比预期差了点。\"
江盛颜转头,真诚地说:“第六名已经很厉害了!我要是能进前十就谢天谢地了。\"
心里不由得感慨,人家怎么就这么优秀,自己却一直被物理绊住前进的腿脚。
王宁愣住了。
她本以为会看到对方眼中的嫉妒或不甘,却只看到了纯粹的赞赏。
这让她准备好的下一句炫耀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你也很优秀...\"王宁低下头,声音更小了。
“哈哈,谢谢你,我会努力的!”江盛颜给自己打气。
到了办公室,王宁执意要自己搬那摞厚重的作业本,让江盛颜只拿成绩单。
江盛颜拗不过她,只好接过那薄薄的一摞纸。
成绩单上,沈惊宴的名字赫然排在首位——738分,比第二名许景予高了整整12分。江盛颜已经记不清这是沈惊宴第几次蝉联年级第一了,这种近乎变态的成绩稳定性让她连羡慕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往下看,顾琳楠712分,年级第七;秦言熙709,第十名。
王宁确实如她所说,排在第六。
回到教室,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到了。江盛颜一眼就看到许景予正趴在桌上补觉,她走过去,把成绩单放在他桌子上。
“班长大人,”江盛颜调侃道,“发成绩单这种活不该是你干的吗?怎么让王宁一个女孩子跑腿?\"
许景予迷迷糊糊地抬头,看到成绩单后立刻清醒了:“卧槽!宴哥又第一?!\"他哀嚎一声,“我怎么还是万年老二啊!\"
江盛颜无奈地摇头:“重点是这个吗?人家王宁刚才一个人去办公室拿作业又拿成绩单,多辛苦。\"
许景予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王宁,赶紧站起身:“哎呀不好意思,下次这种活叫我就行!\"他接过成绩单,屁颠屁颠地去发了。
王宁看着许景予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红晕。
江盛颜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教室后排——沈惊宴的座位还空着,不知道那个家伙今天又会迟到多久。
沈惊宴总会踩着点到教室,很多次都是,卡的不是一般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