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薄雾,在江盛颜的书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睁开眼,窗外的梧桐树梢上,几只麻雀正叽叽喳喳地争夺地盘。这个清晨与往日并无不同,却又仿佛一切都焕然一新。
江盛颜赤脚踩在木地板上,推开窗户深吸一口气。
空气中浮动着槐花将谢未谢的甜香,混合着楼下早餐铺子飘来的油条香气。远处工地的塔吊缓缓转动,新起的高楼玻璃幕墙反射着朝阳,像一把把金色的利剑刺破晨雾。
江盛颜突然有信心去倾尽全力去奔赴自己的未来,其实也不是突然,只是时间长了她忘记了那份最开始的热情。
她想她可以不顾一切拼搏一次,不是说只是让自己的未来有更多选择,那个目标不再是顺应潮流的,而是鲜活张扬,充满着青春气息的。
哪怕最后回归于生活,毕竟人生活在社会之下,总会充满烟火气,生活也不能只有诗和远方,但是自己最起码拥有过,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觉,就算用余生怀念也值得。
也许生活的意义从来都不是计较结果,而是自己觉得值得,就可以了。
江盛颜站在窗边望着远处平地而起的高楼大厦,伸了伸懒腰,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
她不应该把上一世的世俗怯弱带入新的充满朝气的青春。
自己都没有拥有过,为什么不去争取呢?
江盛颜换好衣服,洗漱完就出去了。
早餐桌上,江母惊讶地看着女儿狼吞虎咽地吃完两个煎蛋:“颜颜今天胃口这么好?”
“嗯!”江盛颜灌下一大口豆浆,唇边沾着白沫,笑嘻嘻的说:“今天天气好,所以胃口就好。”
“行,那就多吃点!”
吃完早饭,江盛颜就去上学了。
校园里的樱花早已零落成泥,香樟树的新叶却愈发浓密。
春风带走的不仅是花瓣,还有同学们厚重的棉衣。
沈惊宴明显感觉到,最近江盛颜精气神比前两天好多了,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真实几分。
看来已经重拾信心了,望着女孩那浅浅的笑容,沈惊宴放下心来。
时间匆匆而过,高中生活忙碌而又充实,中间经过了一次期中考试,江盛颜来到了五名,物理八十多分。
班级里走了几个同学又来了几个同学。人与人的缘分很浅,浅到她还没有记住他们的名字,就离开了;人与人的缘分也很深,就像和沈惊宴林梦可他们,能够有着深厚的友谊。
期中考试的红榜还贴在公告栏上,江盛颜的名字前进了五位。
物理82分的成绩单被她折成纸飞机,从教学楼顶层放飞——那架小飞机奇迹般地越过操场,最终停在正在打篮球的沈惊宴脚边。
“江同学这是在传递密信?”少年弯腰捡起纸飞机,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在水泥地上。展开后看到背面写着一行小字:[下次我要考90分]
初夏的风已经有了热度,吹得少年衬衫下摆猎猎作响。
同学们脱下了厚重的棉衣,换上了单薄的衣服。
他们夏天的校服,男生女生都是短袖和到膝盖的短裤,短袖是红色,裤子是黑色。
这不,一大早许景予穿着短袖短裤就来学校了。
现在还没有到六月份呢,天气有些热,但是早晚还是有着凉的,高中下晚自习又比较晚,大家都还没有穿夏装。
“许景予!你腿怎么这么白?”林梦可的惊叫打破了教室一大早的宁静。
她承认自己有点嫉妒了,怎么男生的腿比女生的白还又细又长!
全班目光齐刷刷看向许景予的腿——许景予穿着红色短袖校服和黑色短裤,露在外面的两条腿白得晃眼,在晨光中简直像会发光。
“你、你看什么呢!”许景予看见大家都盯着自己的腿,不由得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抓起英语书挡在腿前,却让更多肌肤暴露在众人视线中。
林梦可理直气壮地叉腰:“你都露出来了,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林梦可撇撇嘴,看看怎么了,你都漏出来,不就是给我看的嘛。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许景予听见她说的话都震惊了,他只是太热了想穿个短裤,他有什么错?
“噗——”正在喝水的顾琳楠直接喷了出来,水珠在阳光下划出彩虹般的弧线。
这是什么歪理,别说,好像还挺有道理。
江盛颜闻声回头,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许景予腿上:“确实...很白。”她仔细端详,“还很长、很细,肌肉线条也很流畅。”
顾琳楠点点头:“天生好腿,啧啧啧。”
许景予看着两人还讨论起来了。
“江盛颜!”许景予一副被至亲背叛的表情,“你怎么也...”他求助地看向四周,却发现同学们也都好奇地打量着他的腿。
许景予被她们说的羞愤欲死,不知所措起来,结结巴巴的控诉她们:“你们一个个是女孩子吗?”
“是啊,我要不是女孩子,直接就上手了,知足吧你。”林梦可理所应当的翻了个白眼。
“你…你…我我……”许景予半天没说出来个所以然。
这逆天发言,一时间许景予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沈惊宴恰在此时走进教室,许景予像看到救星般扑过去,想让沈惊宴给他评评理:“宴哥!天热了,我穿短裤不应该吗?”
“想穿你就穿呗。”沈惊宴满不在意的回答,穿个短裤也问他。
“那她们几个女流氓一直盯着我腿看,还说我露出来就是为了给她们看的!”许景予委屈巴巴的告状。
“谁?”沈惊宴挑眉,目光扫过教室。
“就她们仨!”许景予悲愤地指向笑得东倒西歪的三个女生,“尤其是林梦可,说什么要上手摸!”
林梦可大声嚷嚷:“你这人怎么还添油加醋呢?我说的是如果我是男生的话。”
“反正不都是想上手摸,有区别吗?”许景予反驳。
林梦可无语死了,早知道不说了,搞得自己多猥琐一样,她也就是顺嘴那么一说,又没有真摸。
许景予,真矫情!
沈惊宴轻咳一声,回到座位上,慢条斯理地说:“还没到六月,你穿什么短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