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的“一皂难求”,只是让柳家,感受到了,一丝“威胁”。
那么,张夫人,这位“京城第一KoL”的倒戈,则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狠狠地,插进了柳家商业帝国的心脏。
一场,针对柳家的、无声的、却又,极其致命的“口碑绞杀战”,在整个京城贵妇圈,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哎呀,陈夫人,您今天这身衣服,可是,柳家的‘锦绣阁’,新出的款式?”
一场,由吏部尚书府举办的赏花宴上,张夫人端着茶杯,状似不经意地,对着一位穿着华丽的夫人,笑着问道。
那位陈夫人,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张夫人好眼力!这,可是‘锦绣阁’的王师傅,亲手为我量身定做的,光是这苏绣的料子,就值五百两银子呢!”
“哦?”张夫人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五百两?啧啧,陈夫人,您这,可是,当了冤大头了啊。”
“张夫人,此话何解?”陈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变。
“您还不知道吧?”张夫人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一圈的夫人们,都听得清清楚楚,“我听说啊,这‘锦绣阁’,为了省钱,早就不用,真正的苏绣了。他们,都是从江南那些,小作坊里,买来的次品,再让京城的绣娘,稍微加工一下,就冒充是‘顶级苏绣’,卖给我们这些,不懂行的。”
“而且,”她压低了声音,用一种,极其神秘的语气,说道,“我还听说,他们那些料子,用的染料,都有问题!穿久了,是会得,皮肤病的!”
“啊?!”
那位陈夫人,闻言,吓得,花容失色。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价值五百两的“华服”,只觉得,浑身,都开始,发痒。
而周围那些,原本,还对她,充满了羡慕的夫人们,此刻,看向她的眼神,都变成了……同情和……幸灾乐祸。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日,都在京城,所有高端的社交场合,上演着。
张夫人,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充满了战斗力的“斗士”。
她,利用自己,在贵妇圈里,那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和那张,能将黑的说成白的、能将无的变成有的……嘴。
开始,全方位,无死角地,对柳家名下,所有的产业,进行,惨无人道的……“精准打击”。
今日,她说,柳家的“珍宝斋”,卖的,都是些,从乡下收来的假古董。
明日,她又说,柳家的“百味楼”,后厨,脏得,像猪圈,连食材,都是不新鲜的。
后日,她更是,言之凿凿地,宣称,柳家最大的“济世堂”药铺,所谓的“祖传秘方”,不过是,些,最普通的,草药,加了些,能让人上瘾的、西域的迷药罢了!
这些,半真半假,却又,极具煽动性的“黑料”,像一场场,精准的“定点爆破”,将柳家,那经营了百年的“金字招牌”,给炸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一时间,整个京城,谈“柳”色变。
所有柳家名下的商铺,都成了“假冒伪劣”、“坑蒙拐骗”的代名词。
店铺的流水,一落千丈。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亏损的数额,就达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让柳乘风,都感到心惊肉跳的……天文数字。
……
丞相府,书房。
“爹爹!爹爹!您,快想想办法啊!”
柳若雪,跪在柳乘-风的面前,哭得,撕心裂肺。
她看着手中那份,写满了“亏损”和“赤字”的账本,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快要,崩塌了。
她想不明白。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一个月前,她们,还是,稳操胜券的。
她们,明明,已经将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虫子”,给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可为什么,转眼之间,被按在地上,摩擦的,却变成了……自己?
柳乘风看着眼前这个,除了哭,就什么都不会的女儿,眼中,是深深的疲惫和……绝望。
他知道,自己,输了。
输给了,那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乡下来的“野丫头”。
输给了,她那套,他完全无法理解的、神魔般的……商业手段。
什么“品牌效应”,什么“饥饿营销”,什么“KoL引导”……
这些,他闻所未闻的词汇,就像一柄柄,最锋利的、无形的刀,将他那,经营了一辈子的、固若金汤的商业帝国,给切割得,支离破碎。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名为“无力”的感觉。
一种,在面对,更高维度的“智慧”时,所产生的、无可奈何的……绝望。
“完了……”
他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我们柳家……彻底,完了。”
……
而此时此刻。
远在千里之外的云州,苏清浅,正拿着,秦风,刚刚用“飞鹰”传书,送来的“捷报”,脸上,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
“王爷,您看,”她将手中的信,递给了,正坐在一旁,悠闲地,喝着茶的夜玄凌,“秦风军师说,柳家,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他预计,不出一个月,我们,甚至,都不用,亲自出手。”
“柳家,就会因为,资金链断裂,而被那些,被他们,拖欠了巨款的供应商和伙计们,给……活活地,拖垮。”
夜玄凌接过信,随意地,扫了一眼,脸上,没有任何的意外。
仿佛,这一切,都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只是,看着眼前这个,正因为,打了一场大胜仗,而眉飞色舞的、狡黠得,像只小狐狸般的少女,眼中,充满了,宠溺的笑意。
“清浅,”他放下信,忽然问道,“你,真的,就这么,有把握吗?”
“把握?”苏清浅微微一愣。
“你就不怕,你的那些‘计策’,会失败吗?”夜玄凌的眼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探究的好奇。
苏清浅闻言,笑了。
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片,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已经,变得,充满了生机与希望的土地,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王爷,”她缓缓地说道,“我所用的,其实,并非是什么,神鬼莫测的‘计策’。”
“我,只是,比他们,更懂得,一样东西。”
“——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