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枭挂断了和宝贝闺女的“委屈”电话,脸上的傻爸爸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胆寒的阴鸷和暴怒。他站在自己那间足以俯瞰整个金融区的巨大办公室里,落地窗外是繁华的都市,而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却让室内温度骤降。
“呵……天恒集团?”林枭低声冷笑,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红木桌面,“资产上亿?很牛逼?敢骂我林枭的闺女?还敢拿钱买我的海豚?!”
他越想越气,甚至有点匪夷所思!是他林枭这些年手段太温和了,名声不够血腥了?还是他沙场铁血的名头被沙漠的风吹散了?居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用钱砸他林枭的掌上明珠?!这简直是对他林枭毕生功绩和护短人设的侮辱!
一股邪火蹭蹭往上冒!他需要发泄!他需要让不长眼的东西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惹不起”!
林枭直接按下了加密通讯器上的紧急召集键,不到三分钟,他最核心的保镖队长、私人秘书,以及……一个特殊的加密通讯群组被接通了。这个群组里只有四个人,头像分别是:一本翻开的法典、一个天平、一个咆哮的狮子头、一个扭曲的莫比乌斯环——这是他最核心的“金牌律师团”,更是他当年法学院最铁杆、也最“妖孽”的四个死党。
林枭没废话,直接开了群组视频通话。屏幕上瞬间弹出四张风格迥异但此刻都带着点好奇的脸。
“哥几个,”林枭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我妹妹,晚晚,被人欺负了!”
此言一出,屏幕上四个脑袋瞬间凑近!那本“法典”(眼镜男,一脸严肃)扶了扶眼镜,镜片寒光一闪;“天平”(温文尔雅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狮子头”(彪悍肌肉男)直接爆了句粗口;“莫比乌斯环”(眼神深邃,气质邪魅)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谁?!”四个人异口同声,杀气腾腾。林晚在他们眼里,那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才宝贝妹妹!是他们看着“长大”(虽然他们知道林晚身份存疑,但林枭说是妹妹那就是妹妹!),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存在!欺负她?找死!
林枭咬牙切齿:“一个叫天恒集团的破落户!他们家那个不长眼的女儿,当街拿两百万支票要买晚晚的贴身保镖!晚晚不卖,她就指着鼻子骂晚晚小门小户,给脸不要脸!还炫耀她家资产上亿,可牛逼了!”
“天恒集团?没听过。”
“资产上亿?也好意思显摆?”
“买保镖?当咱妹妹是人口贩子?!”
“骂妹妹?呵呵……”
四个死党的脸色瞬间变得比林枭还难看。
“老大,你想怎么弄?”狮子头捏着拳头,骨节咔吧作响。
“证据链要完整到什么程度?”法典男推了推眼镜,眼神锐利如刀。
“让它破产太便宜了。”天平男声音温和,却透着彻骨的寒意。
“交给我们。”莫比乌斯环言简意赅,笑容邪气,“三个小时。让它和它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老总,跪在你面前忏悔。”
“好!”林枭重重一拍桌子,“要快!要狠!我要让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跪着等晚晚回来发落!”
命令下达,林氏这台庞大而精密的机器,以及林枭背后那张由最顶尖法律精英和金融猎手组成的、足以让任何商业帝国瞬间崩塌的恐怖网络,开始以最高效率运转!目标只有一个:天恒集团!
**三个小时。**
仅仅三个小时。
当夕阳的余晖将林枭的办公室染成一片金红时,办公室那扇厚重的实木大门被猛地推开。保镖队长领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前面的是天恒集团的董事长——一个五十多岁、原本也算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他面如死灰,西装凌乱,头发被汗水浸透,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仿佛瞬间老了二十岁。他几乎是被人架着拖进来的,双腿抖得如同筛糠。
而跟在他身后的,正是那个几个小时前还在珠宝店趾高气扬、用钱砸人的“大小姐”。此刻,她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昂贵的衣裙上沾着污渍,脸上一个清晰无比、红肿发紫的五指印触目惊心!她眼神呆滞空洞,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身体因为巨大的恐惧而不停地颤抖。
“林……林董!林董饶命啊!!”天恒老总一看到坐在宽大办公桌后、如同帝王般俯视着他的林枭,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涕泪横流,声音嘶哑破碎,“是我教女无方!是我该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令妹!林董!求您高抬贵手!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他说着,猛地回头,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身后瑟瑟发抖的女儿嘶吼道:“孽障!还不跪下!给林董磕头认错!!”
那女人被父亲的怒吼吓得浑身一激灵,腿一软,“咚”地也跪了下来,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发出“砰砰”的闷响,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求饶:“对不起!林董!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狗眼看人低!是我嘴贱!求求您饶了我!饶了我们家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天恒老总看着女儿磕头,自己也跟着磕,一边磕一边狠狠抽自己的耳光:“林董!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管教好!您要打要罚冲我来!只求您……求您放天恒一条生路!我们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求您息怒啊!” 他的声音充满了走投无路的哀嚎。就在这三个小时里,他经历了人生最恐怖的噩梦!公司所有核心项目被瞬间冻结、银行抽贷、合作伙伴纷纷解约、税务稽查和商业犯罪调查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蜂拥而至!更可怕的是,他那些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足以让他牢底坐穿的罪证,像雪花一样精准地出现在相关部门的案头!天恒集团,这个他奋斗半生的基业,在这三个小时内,如同沙堡般分崩离析,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名为“林氏”的深渊巨口!
林枭冷眼看着这对父女在自己面前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地求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的水晶杯,抿了一口冰水,声音平静得可怕:
“现在知道怕了?当街拿钱砸人、口出狂言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吗?天恒集团?资产上亿?很牛逼?”
他放下杯子,发出一声轻响,却如同重锤砸在天恒父女心头。
“你得罪的,是我林枭的妹妹。”
“你骂的,是我林枭捧在手心里都怕摔着的宝贝。”
“你想买的,是我妹妹身边最得力的护卫。”
林枭每说一句,天恒老总的脸色就惨白一分,身体抖得更厉害。
“饶命?活路?”林枭嗤笑一声,眼神冰冷如刀,“你们配跟我谈条件吗?”
他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绝对的压迫感:
“你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给我老老实实等着。”
“等我妹妹,林晚,逛完街,心情好了,回来。”
“她的气消了,你们或许还有条活路。她要是还觉得委屈……”
林枭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那你们就祈祷,监狱的伙食能好一点吧。”
说完,林枭不再看他们一眼,仿佛地上跪着的只是两团碍眼的垃圾。他拿起一份文件,自顾自地看了起来,办公室内只剩下天恒老总压抑的啜泣和他女儿因为恐惧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以及林枭偶尔翻动纸张的轻微声响。每一秒,对他们来说,都如同在油锅里煎熬。
夕阳的金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林枭的身影拉得很长,如同审判的神只。而天恒父女,则彻底跪在了阴影里,等待着那位他们曾嗤之以鼻的“小丫头”,来最终裁决他们的命运。
当林晚终于心满意足地结束她的“扫街”之旅,带着一脸轻松愉悦的神情,身后跟着拎包拎到手臂肌肉线条更加分明(且表情依旧复杂)的海豚,推开林枭那间顶级办公室的大门时,映入眼帘的场景,与她预想中分毫不差。
夕阳的余晖将室内染成一片暖金,空气中弥漫着顶级雪茄和昂贵红木的沉静气息。她的老爹林枭,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里把玩着一支纯金的钢笔,仿佛在处理什么无关紧要的邮件。而办公室中央那昂贵的手工地毯上,跪着两个如同被抽去筋骨的人影——天恒集团的老总和他那早已不复骄纵、脸肿得像个发面馒头、眼神涣散的女儿。
林晚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脸上的笑容甚至更加明媚了几分。她没有第一时间去看那对父女,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或嘲讽。她像逛完街回家的邻家女孩一样,姿态闲适地走到旁边那张宽大舒适的意大利真皮沙发前,把手里的几个购物袋随意地往旁边一放,发出轻微的声响。
然后,她施施然地坐了下来,甚至还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从其中一个印着奶茶Logo的纸袋里,拿出了那杯喝了一半、加了双倍珍珠的波霸奶茶,慢悠悠地插上吸管,满足地吸了一大口。珍珠在吸管里滚动的声音,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做完这一切,她才仿佛刚注意到地上跪着的两个人,微微侧过头,漂亮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纯然的无辜和好奇,声音清亮悦耳:
“哟?二位这是怎么了?怎么跪在这里呀?”她吸溜了一口奶茶,嚼着珍珠,语气轻松得像在问天气,“是有什么事情吗?需要帮忙吗?”
这明知故问的、带着点天真的残忍,如同最锋利的软刀子,瞬间刺破了天恒老总最后一丝强撑的镇定。
而那个肿着脸的女人,在听到林晚声音的瞬间,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电击!她猛地抬起头,肿胀的眼睛努力聚焦在林晚那张精致漂亮、此刻却如同恶魔般的脸上。巨大的恐惧压垮了她所有的理智和仅存的尊严。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狼狈不堪地朝着沙发爬了过去!昂贵的裙子在地毯上拖曳,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带着一种令人心酸的绝望。她爬到林晚脚边不远处,不敢再靠近,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另一只手似乎因为之前的耳光也伤了),开始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抽打自己那已经红肿不堪的脸颊!
“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每一下都用了死力,打得她自己都偏过头去。
“对不起!大小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狗眼看人低!是我嘴贱!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她一边打,一边哭喊,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哀求,“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家吧!求求您了!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她父亲也在一旁跟着磕头,额头撞击着厚厚的地毯,发出沉闷的“砰砰”声,老泪纵横:“大小姐!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求您开恩!求您开恩啊!”
林晚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脚下这卑微如尘、痛哭流涕、自扇耳光的女人,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审视。她慢条斯理地又吸了一口奶茶,直到女人打得自己几乎脱力,脸颊肿得发亮,哭声变成了绝望的呜咽,她才轻轻地、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动作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
“不,”林晚开口,声音依旧清亮,却不再有刚才的轻松,而是透着一股洞悉人心的冰冷,“你并不是知道错了。”
她微微俯身,那双漂亮的眼眸如同寒潭般,清晰地映出女人惊恐扭曲的脸:
“你只是知道怕了。”
“你害怕失去你挥霍无度的资本,害怕再也不能穿着名牌招摇过市,害怕从云端跌进泥里,再也过不了你所谓‘人上人’的生活。”
林晚的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精准地刺入女人的心底。
“你害怕的,是失去恃强凌弱的资格,是失去用金钱践踏他人的权力。”
她直起身,靠回沙发背,语气带着一种悲悯般的残酷:
“至于错?你根本不懂什么是错。你的字典里,只有‘踢到铁板’和‘没踢到铁板’的区别。今天如果不是我,而是另一个真正‘小门小户’的女孩,你是不是就觉得,你那两百万砸得理所应当?对方就该感恩戴德地把人‘让’给你?”
林晚的话,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剥开了女人所有虚伪的忏悔,露出了里面赤裸裸的恐惧和从未改变的傲慢本质。女人呆住了,连哭泣和自扇耳光都忘了,只剩下身体因为恐惧和绝望而无法抑制的颤抖。她无法反驳,因为林晚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她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林晚不再看她,仿佛她已经失去了对话的价值。她的目光转向一旁同样面如死灰、等待最终判决的天恒老总,语气平淡无波:
“至于你,教女无方,纵容至此,你公司的‘丰功伟绩’,自然有法律来清算。监狱,会是你余生的归宿,好好在里面反省吧。”
天恒老总身体一软,彻底瘫倒在地,眼神灰败,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生机。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林晚这才将目光投向一直坐在办公桌后、全程沉默看戏的老爹林枭,脸上重新挂起那种带着点撒娇的明媚笑容:
“老爹,我处理完了。这人看着碍眼,让他们走吧?别脏了咱们家的地毯。”
“好嘞!听我闺女的!”林枭立刻眉开眼笑,仿佛刚才那个冷酷裁决的人不是他。他随意地挥了挥手,如同驱赶苍蝇,“来人,把这两位‘贵客’请出去。记得‘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保镖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将失魂落魄的天恒父女拖了出去。
办公室里终于恢复了清净。
林晚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拎起自己的购物袋,对海豚招招手:“走啦,‘男朋友’,回家拆礼物去!今天收获不错!”她语气轻快,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海豚沉默地跟上,拎着大包小包,如同最忠诚的影子。只是他的内心,此刻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风暴。
他看着林晚纤细却挺拔的背影,看着她从慵懒逛街的女孩瞬间变身为冷酷裁决者的从容,看着她洞穿人心、直指本质的犀利……那句“你只是知道怕了”的冰冷话语还在他耳边回响。
**心,像被重锤狠狠砸中,又酸又胀。**
三年的守护,他见过她运筹帷幄的女王风范,见过她杀伐决断的雷霆手段,也见过她偶尔流露的疲惫和脆弱。但今天,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一种……近乎神性的冷酷与悲悯。她不是简单地惩罚冒犯者,而是精准地撕碎了对方赖以生存的傲慢外衣,将其最丑陋的本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再施以最彻底的毁灭。这种力量,这种境界……让他感到一种灵魂深处的震撼和……难以言喻的距离感。
那句脱口而出的“我是她的!”,此刻回想起来,如同一个可笑又僭越的梦。他怎么可能配得上这样光芒万丈、又深不可测的存在?能作为她的盾,她的刀,默默守护在她身后,已经是命运最大的恩赐。那点隐秘的、不该有的悸动,在这巨大的差距面前,显得如此渺小而卑微。
海豚用力握紧了手中的购物袋提绳,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他垂下眼帘,将所有翻涌的心绪死死压回心底最深处,重新筑起那道名为“职责”的冰冷高墙。只是这一次,高墙之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永远地改变了。
林晚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林枭,笑容狡黠:
“对了老爹,我给我妈挑了几件礼物,回头让海豚送过去。至于那堆金子……找师傅的事儿,可要抓紧哦!能不能敲开老妈实验室的门,就靠它们啦!”
林枭一拍大腿:“放心!包在老爹身上!保证让你妈闪瞎眼!”
父女俩相视一笑,空气中充满了“阴谋得逞”的温馨(?)气息。只有海豚,默默地跟在光芒四射的大小姐身后,如同沉默的影子,带着一颗被彻底搅乱、却注定只能归于沉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