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形:
“你醉了。”
南星子挣扎着要从他背上下来,声音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我喜欢。。。”
“闭嘴!”肖措耳根发烫,一把捂住南星子的嘴,
“再胡扯就。。。就把你扔进寒潭醒酒。”
南星子眨了眨那双大得离谱的眼睛;
长睫毛扫过肖措的手心;
让他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这个动作让南星子失去支撑,整个人向前栽去。
肖措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腰。
南星子却突然凑近,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肖措如遭雷击,猛地连退两步,差点从坡道上滚下去。
“小畜生,你疯了!”他用力擦着脸,胃里一阵翻腾,喘着气骂:
“两个男人这样???
好恶心!”
“男人?!”南星子歪着头,突然咯咯笑起来,眼里泛着一点微末的泪花。
肖措决定不再跟这个醉鬼废话,稳住心神后,把他重新背上。
南星子醉得厉害,此时整张脸更是直接贴在他颈窝处。
因为刚刚已经暴击过,肖措铁青着脸,装作不在意继续前行。
只是滚烫的呼吸喷在他皮肤上,又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师兄身上有香气。。。”
南星子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手指不老实地划过肖措的喉结。
“找死!”肖措猛地掐住那只作乱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他也不想这样,他也想好好当师兄;
怎奈小师弟他不当人。
他堂堂八尺男儿,被另一个男人这般轻薄。。。
在这山中,他也知道有男性好友一起双修的,但他接受不了。
他就是性别男,爱好女的那种男人。
要不是春眠府的分发仪亟待修理,他现在就可以把南星子扔到寒潭醒酒。
背上的人太不老实,为了不再被占便宜。
他改变主意,一把扛起脑袋乱蹭的小师弟,大步流星地向竹舍走去。
终于到了竹舍,肖措一脚踢开房门。
将他的小师弟毫不怜惜的扔到床上。
南星子发出一声闷哼作痛,却还笑嘻嘻地看着他。
毫不知羞。
肖措额上微微出汗,面有愠色,恶狠狠骂道:
“混账东西,前些日子勾引我就算了;
今晚胆大包天,居然去勾搭师姐。”
要不是春眠府的分发仪急着维修;
莫说50鞭,师尊一掌劈死这玩意都是应该。
“我去打水,你擦把脸。”
肖措阴着脸,转身要走,却被南星子一把拽住。
这次他不知死活地伸手去勾肖措的腰带。
“师兄,别走。”南星子的声音突然带上了哭腔。
“把你的脏手拿开!”
肖措暴退三步,躲避瘟疫般掸了掸被碰过的地方,
“就不该替你求情,让师尊打死你最好。”
肖措:“松开!”
南星子:“不要!”
肖措:“我对男人没兴趣!”
南星子:“不要!”
经过一系列的拉拉扯扯,南星子又在床上打了个滚;
此时衣襟散乱,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
肖措嫌恶地别过脸。
小师弟生得唇红齿白也就罢了,连皮肤都比女子还白。
平日里招惹女修称姐道妹,惹人非议。
如今又做出这等丑态。。。
果然变态。
“师兄好凶。”南星子委屈巴巴地撇嘴,突然摇摇晃晃站起来,
“我要告诉师姐你欺负我。。。”
“呵,站都站不稳还告状?”肖措眼疾手快地按住他肩膀。
却被南星子双手环腰。
他怒气冲冲地一掌拍去南星子的手。
对方却作势拉他入怀,两人一起滚到地上。。。
“抓到师兄了~”
星子得逞地笑起来,脸颊在肖措胸前乱蹭,
“比想象的还要结实。。。”
“放!开!”肖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浑身肌肉绷硬得像石头。
看着小师弟猥琐的笑容,肖措气得发抖。
他抓住南星子的后领往外扯,却听见“刺啦”一声——
衣领被扯破了。
这一变故让两人都愣住了。
南星子低头看了看自己敞开的领口,突然咯咯笑起来:
“师兄这么急啊?”
“闭嘴!”肖措耳根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明日赔你件新的,现在给我老实起来站好!”
他粗暴地将南星子推起,用术法先暂时收紧外衣。
然后,像摔麻袋一样把变态小师弟摔到床上。
他转身就要走。
却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回头一看,差点气晕过去——
南星子正在解自己的腰带!
“你干什么?!”
“热。。。”
南星子醉眼朦胧地扯着衣带,
“师兄帮我。。。”
肖措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按住那双不安分的手:
“你平日里的礼义廉耻都喂狗了?”
南星子眨了眨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突然凑近肖措耳边:
\"师兄。。。其实我。。。是女子。\"
“第、八、次!”肖措咬牙切齿地掰开她的手指,
“上次你说这话是在我沐浴时偷看被抓,
上上次是弄坏师尊法器求饶时——”
他猛地掐住南星子脸颊,
“再敢用这种拙劣借口,我就把你扔进寒潭喂玄龟!”
南星子吃痛皱眉,却借着酒劲变本加厉,整个人往肖措怀里钻:
“这次是真的!
不,每次都是真的!
师兄,我的腰就和你不一样。
你要不要摸——”
“不知廉耻!”
肖措暴怒之下甩开她,撞到了床边的小几。
腰间古镜“哐当”砸在地上。
镜面在月光中泛起涟漪般的暧昧粉光,将滚作一团的两人照得无所遁形。
镜中映出的南星子,分明是个发髻散乱的年轻女子。
“彻照琉璃?”肖措僵在原地。
镜中哪里还有什么变态小师弟?
镜中是从未蒙面的漂亮小师妹:
此时南星子头上的乌木簪子早不知甩到何处;
鸦羽般的长发泼墨似的散开,几缕发丝正黏在沁着薄汗的颈间。
因醉酒泛红的眼尾晕开胭脂色。
湿漉漉的杏眼比平日更圆三分,映着烛光像含了两汪蜜酿。
束发的缎带松垮垮挂在肩头,露出小巧的耳垂。
最要命的是刚刚扯乱的外衣——
即使之前他稍稍修复了一下,
但此时原本宽大的男装领口斜斜滑落,露出一段雪腻的肩线。
他慌忙避开镜子。
厌恶、嫌弃一瞬间都消散了。
肖措的心彻底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