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沉吟片刻。
“我暂时不打算前往冰封之痕。”陈默缓缓说道，“圣灵城那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不过，”他看向蓝冰，“如果你们找到了关于霜寒使者的确切线索，或者需要帮助，可以随时联系我。”
他取出一枚通讯水晶，递给蓝冰。
蓝冰接过通讯水晶，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提议。
她本就不是喜欢强求别人的人，陈默有自己的考量，她能够理解。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此分别吧。”费格拍了拍手，“陈默兄弟，希望下次见面，你能请我喝一杯圣灵城最好的麦酒。蓝冰美女，祝你一路顺风，早日找到你想找的。”
“多谢。”蓝冰简单回应。
事情就此议定。
陈默向老狗头人族长交代了几句，让他约束好剩余的族人，不要再惹是生非。
经历了这场劫难，赤牙部落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恐怕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他还顺手搜刮了一下狗头人巢穴中残余的一些物资，虽然品质不高，但聊胜于无。
洞窟外，阳光正好。
蓝冰和费格没有过多停留，确认了大致方向后，便相继离开了。
.......
返回圣灵城的路途还算顺利。
几天后，圣灵城那初具规模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
城门口，卫兵们照例盘查着进出的人员。当看到陈默带着一群地精出现时，卫兵们的表情立刻警惕起来。
“站住！人类，你旁边的地精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圣灵城禁止绿皮随意进入吗？”一名卫兵队长厉声喝道，手中的长枪指向诺姆。
诺姆吓得一个哆嗦，连忙躲到陈默身后。
陈默眉头微皱，还没等他开口，另一名眼尖的卫兵突然认出了他，失声叫道：“等等！队长，这位……这位好像是陈默大人！”
“陈默大人？”
卫兵队长一愣，仔细打量了陈默几眼。
“真的是陈默大人！”另一名卫兵也确认道，语气中充满了惊喜和崇敬，“大人，您回来了！”
卫兵队长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的警惕瞬间变成了恭敬和些许尴尬：“原来是陈默大人！恕属下眼拙，未能及时认出大人。只是……这位狗头人……”
周围一些进出城的居民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当他们认出陈默后，人群中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
“是陈默大人！他竟然带回来一个地精？”
“地精能干什么？又脏又蠢，还喜欢偷东西！”
“嘘！小声点，那可是陈默大人的随从，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用途呢？”
“也是，陈默大人行事，岂是我等能够揣测的。”
陈默没有理会这些议论，只是平静地看着卫兵队长：“有问题吗？”
卫兵队长想起陈默的种种传闻，以及圣女芙蕾娜大人对陈默的器重，连忙躬身道：“没……没问题！陈默大人，您请进！”
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放行。
陈默点了点头，带着诺姆走进了圣灵城。
看着陈默的背影，卫兵队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旁边一个卫兵凑过来说道：“队长，就这么让他把地精带进去了？万一……”
“万一什么？”卫兵队长瞪了他一眼，“那是陈默大人！城主大人都要礼遇三分的人物！他既然敢带进来，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
“是，是。”那卫兵连忙应道。
周围的居民们也纷纷让开道路，目光复杂地看着陈默和跟在他身后的诺姆。
圣灵城的阳光似乎总是恰到好处，既不灼热，也不阴冷。
陈默带着诺姆·齿轮走在宽阔的石板街道上，身后是无数道好奇、审视、甚至带着几分警惕的目光。
“那些是什么声音？”一个胆大的孩童指着诺姆的背包问道。
“嘘！别乱指！”他的母亲连忙拉下他的手，警惕地看了一眼陈默，又飞快地低下头。
周围的议论声再次泛起：
“地精……他们不是只生活在肮脏的洞穴里，和泥巴、废铁打交道吗？”
“看他背的那个大包，里面不会是偷来的东西吧？”
“陈默大人怎么会带一个地精回来？难道是抓的奴隶？”
“不像啊，你看那地精虽然害怕，但眼神还挺灵活的，不像被胁迫的样子。”
陈默没有理会这些议论，他深知人类对于异族的偏见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他带着诺姆来到城中心广场附近一处相对空旷的角落，这里人流量不小，却又不至于太过拥挤。
“诺姆，”陈默停下脚步，“把你带来的东西，展示一些出来吧。”
“啊？在……在这里吗？”诺姆有些不知所措，他偷偷瞥了一眼周围那些不甚友善的目光，脖子缩了缩，“大人，他们……他们好像不太喜欢地精。”
“他们喜不喜欢不重要，”陈默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重要的是，你的东西是否有价值。如果你的造物足够优秀，自然会有人欣赏。”
诺姆·齿轮听到“造物”、“优秀”这样的字眼，胆怯的眼神中立刻迸发出一丝光芒，那是属于工匠的骄傲和自信。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好！陈默大人，您就瞧好吧！我们齿轮家族的出品，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他小心翼翼地将巨大的背包卸下，在一块还算平整的地面上铺开一块粗糙但干净的油布。
然后，他开始从背包里往外掏东西，每掏出一件，都伴随着他特有的，略带夸张的咏叹调：
“我的老天鹅啊！快看这个！‘便携式自动寻鱼竿’！只要把它插在水边，装上鱼饵，它就能自动感知鱼儿上钩，并且以最完美的力度和角度提竿！再也不用担心因为打瞌睡而错失大鱼了！采用最新款的微型发条核心，持久耐用，童叟无欺！”
他举起一根看起来平平无奇，但仔细看会发现竿身上布满了细密齿轮和小型杠杆的钓竿，得意洋洋地展示着。
周围的人群原本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听到这番介绍，一些平日里喜欢钓鱼解闷的居民不由自主地凑近了几步，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和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