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翼在扛竹子时,她就坐在倒下的一根竹子上休息。
他见自己没有起来的意思,便问:“妻主,你不一起回去吗?”
“你老老实实把竹子搬回去就行,管我做什么?”
她不满地直视人。
不喜欢乔翼跟她说话的态度,好像他来保护她,是作出什么巨大让步,而她无理取闹一样。
本来她就打算先过来砍伐竹子,等兽夫回来再让他们一起搬,没有单独吩咐人的打算。
“我只是想确保你的安全。他们派我过来保护妻主,你出事,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放心,我要真出什么事,肯定连累不了你。”
这句话本身没什么问题,可乔翼听了很不得劲。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心里出不来。
“我知道了。”
乔翼乖乖去搬了竹子。
瞧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她有一种无语的感觉。
不是,他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是他主动向自己投诚的吧?在家里也没少吃吧?
现在这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演给谁看啊?
罢了,大女人不跟他一般计较。
她拎着丢在一边的竹筐在竹林里寻找鸡枞菌。
听到有人呼喊救命,她直接上去就是五十米大刀。
看到是落落她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旁的黑得跟煤炭一样的狼已经被砍成两半,落落还心有余悸。
她刚要说谢谢,结果看见是绵绵,两个字哽在喉咙,好半晌也挤不出来。
见人不说话,周绵绵直接一个脑瓜崩弹去。
“怎么?我救了你连谢谢都不会说吗?”
落落撇嘴,想强硬一点,可被救是事实,只能揪着小脸道谢。
“谢谢……”
“这么小声,我听不到。”
周绵绵走近,用长刀把黑狼挑开。
这是一只完全丧失理智、完全兽化的堕落兽人。
之前清剿过的堕落兽人都是保有作为人的意识的。
这只估计是遗漏了,让它逃过一劫,今天流串到这里来,碰到了落落。
“谢谢!”落落垂着头大声说出来。
重新抬头,看到黑狼尸体已经被挑远,那种恐惧和恶心的感觉也消失了一些。
“你怎么到竹林里来了?”周绵绵收回长刀,把人拉起来,一边开口询问。
不是她多嘴,而是部落雌性在没有雄性保护下,是不会单独来竹林这种有一定危险的地方。
就算是出去采集,也会有两至三个雄兽跟着采集队伍。
所以她想不到落落作为未来首领候选人之一,有什么理由不带雄性出来。
“你管我呢?你能来我为什么就不能来?”
“我没说你不能来啊,你想去哪去哪,死了我都管不着。”
“你……”
落落发现斗嘴说不过,不情愿地说出来竹林的目的。
她心仪部落的一位雄性,又在桑桑那学了编席子的手艺,这才进竹林来砍竹子。
想要亲力亲为地编竹席送给心仪的雄性。
周绵绵听着感觉不对。
只是编一床席子的话,用不了那么多竹子,零星长在部落里的竹子是够用的,用不着跑到竹林这边。
落落可能在无意中被人引导到这边来。
“那你怎么不带个雄性,自己就进来了?”
落落撇嘴。
“我和你们可不一样,我只想和心仪的雄性接触,和其他雄性得保持距离,才不会娶多个兽夫。”
听到这种话周绵绵眉头皱得更深了。
部落从来都是一雌多雄。
生活在这里的兽人从出生就接受这种想法的熏陶,思想已经定型。
落落这种想法少不得有人洗脑。
说不定洗脑落落的人所图更大,让落落单独来竹林里只是服从性测试而已。
那这个人图什么呢?
原谅她用恶意揣测别人,可她不得不多想,对方是不是图落落的身份。
落落现在是首领候选人之一,先给落落洗脑,再把人推到首领的位置。
届时他成了部落真正的管理者,落落成了摆在明面上的“傀儡”。
毒,太毒了。
这样的计谋就是让她去做,她也是做不出来的。
她叹了一口气,悠悠开口。
“啊对对对,你与众不同。你被人给忽悠蒙骗了都不知道。”
“你少来,我怎么会被骗。”
“哦,你不被骗怎么来这么危险的地方?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进黑狼肚子了。”
提到黑狼,落落又是一阵后怕,瑟缩着咬嘴唇,却说不出来一句反驳的话。
“我……”
“我什么?反驳不了?承认吧,你是被那雄性忽悠,或者被其他人忽悠了。”
“……”
落落想开口,却发现对方说得都对。
“我问你,谁不停暗示或者跟你说要亲手给雄性送东西?”
这种指向性太明显的目的,她判断不是一个人的计谋。
单靠一个雄性很难给人灌输这种思想。
落落脾气上来了,嘴硬道:“我才没有受骗,你少来管我的事。”
说着她就要甩开人自己走。
结果没走两步人就摔倒,狼狈至极。
瞅瞅落落这脑子,不就是容易被洗的那种吗。
落落在部落里备受瞩目惯了,平时也大小姐脾气,今天碰到那么倒霉的事,还摔倒两次,直接崩溃。
她哇哇大哭,全然不顾形象,给周绵绵整不会了。
这……
周绵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对方继续哭下去。
她也不会安慰人啊……
要不等人哭够了再说?
对方魔音入耳,她的耳朵苦不堪言。
“住嘴!哭哭哭,福气都给你哭没了!”
“你……”落落听罢,哭得更大声,还控诉起她来。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生来就是首领的女儿,什么都不用做就是首领候选人嗝~”
说到这落落打了一个哭嗝,看起来更加难过,小嘴却叭叭不停。
落落说压力很大,每天过得苦不堪言。
为了成为首领的养女,她被家里逼着讨好各种人。
她羡慕绵绵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虽然被很多人骂是恶毒雌性,可仍旧不改。
有时候她也非常想当恶毒雌性,所以倒霉的桑桑成了缓解她的“欺负”对象。
她被迫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每天解压的方式就是小小欺负一下桑桑了。
这种想法不对,她还是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