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恶犬扑上来撕咬我的‘心肝宝贝’(仆人们)的时候……”
她的笑意瞬间敛去,只剩刀锋般的冷酷:
“……可曾想过给我这个主人半分薄面?嗯?!” (脚下的陈管家配合地发出凄惨呜咽)
不给陆老爷子任何辩解(或更暴怒)的间隙,苏瑶脚下加重三分!鞋尖冰冷的金属跟狠狠硌进陈管家的颧骨!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压:
“至于面子?!”
红唇勾起一抹极致嘲讽的弧度:
“我苏瑶的脸面——向来是靠自己手里的棍子打出来的!
从来不是靠哪个阿猫阿狗的老脸——施!舍!来!的!”
“放肆!!!” 陆老爷子浑浊的老眼骤然迸射出惊人的厉芒,如同被激怒的恶龙,手中的紫檀木拐杖重重杵地!
“轰!” 一声闷响!
大厅价值连城的地砖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重锤,轰然砸下!老宅仿佛都在震颤!
“苏瑶!休要太狂妄!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里是陆家的君澜庭!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是吗?”
陆霆琛冷漠的声音如同出鞘的玄冰剑,轻易便切开了那沉重欲窒的威压!
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向前踏出半步,不着痕迹却又无比坚定地将苏瑶护在自己威势笼罩的核心。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大厅,掷地有声:
“爷爷……
您大约记性不太好了。”
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狠狠钉入陆老爷子摇摇欲坠的威权心脏:
“瑶瑶的‘狂妄’……
是我陆霆琛——亲手捧到她掌心的权杖!
更是因为——”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陆老爷子那张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紫的老脸,最终化作一记诛心绝杀:
“这君澜庭——从契约上的每一个字,到地砖下埋的每一根管桩……
从头至尾,只写着我陆霆琛的名字!”
“是我的家!
**我的女人要在这里教训条不听话的狗……”
陆霆琛微微偏头,冰冷的视线如同手术刀般落在老爷子煞白的脸上:
“还需要看谁的脸色?!嗯?”
“你……你!” 陆老爷子胸膛剧烈起伏,干枯的手指死死攥着拐杖,指节青白,老脸先是充血涨红,随即又迅速褪成一片死灰!一股腥甜直冲喉头!眼前阵阵发黑!
他引以为傲的威严,他固守的父权秩序,被亲孙子和一个女人联手撕扯得面目全非!当着满堂下人的面!奇耻大辱!
一口老血硬生生被他憋了回去,堵得他心口生疼!
僵持的死寂中。
陆老爷子浑浊的眼珠剧烈颤动着,如同风中残烛。最终,所有的狂怒、算计和不甘,在他看清陆霆琛眼中那不容置疑、甚至可以掀翻整个陆家的决绝时,瞬间化作了更深的冰冷和……一丝无力的忌惮。
他终于,极其艰难地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陈管家……”
每一个字都像是钝刀割肉:
“——道!歉!”
陈管家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抬头:“老——”
“道歉!” 陆老爷子声音沉如闷雷,不容忤逆!
(内心:废物!还没看清谁说了算吗?!)
陈管家面如死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在陈老爷子冰冷的注视下,那份屈辱如同毒虫噬心!他转向那群仆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
“对……不……起。”
声音微弱,却像淬毒的针!
仆人们惊得倒吸凉气!管家……真低头了?!
苏瑶这才冷笑着收回脚。
陆霆琛已接过那根粉光流转的仙女棒(打狗棒),用消毒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每一寸银辉,动作优雅却带着肃杀的警告。仿佛在说:脏了瑶瑶的手?它也配?
擦拭完毕,他俯身,郑重其事地将项链重新戴回苏瑶纤细的颈项。珍视之态,不言而喻。
众人被清退。
沙发上,苏瑶与陆霆琛并肩而坐,十指交扣。
陆老爷子目光如钩,直刺苏瑶:“你违背了我们的‘君子之约’!”
“爷爷……” 陆霆琛欲开口。
苏瑶指尖轻捏他掌心示意无妨,清冽眸光迎上老爷子:
“哦?陆爷爷不妨说说——”
她身体微倾,唇角勾着冰冷笑意,一字一句砸进凝滞的空气:
“——我究竟‘违’了哪条,‘反’了哪处?”
陆老爷子目光如淬毒的冰锥,钉在苏瑶脸上,声音沉得能拧出水:
“约定的明明白白!一年!不得公开!”
他枯槁的手指猛地指向并肩而坐的两人:
“这才几天?!不足半月!霆琛为你冲冠一怒几回?!媒体前频频亮相!如今更公然联袂踏入此处——这还不算公开?!” ”
苏瑶闻言,非但不惧,反而翘起纤长优雅的二郎腿,身体慵懒地靠进柔软的真皮沙发靠背。她指尖轻抬,在茶几光可鉴人的黑檀木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
“嗒…嗒…嗒…”
清脆的敲击声如同倒计时,敲打在老爷子的怒气和……某个绷紧的认知神经上。
她倏然抬眼,眸光清澈见底,却又寒潭般深邃,唇角勾起一抹近乎嘲弄的笑意:
“哦?约定……”
声音轻飘飘,却如重锤:
“陆爷爷说的那纸约定……”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欣赏着老爷子眼中升腾的愠怒:
“从头到尾——我可都记着呢!写得清清楚楚:”
“‘苏瑶’需遵守!‘一年内不得主动公开与陆霆琛的关系’!’”
最后一个字落音,苏瑶身体微微前倾,笑容瞬间褪去,只剩冰冷的锐利:
“请问陆爷爷……”
她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手术刀,直刺老爷子眼底,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这半个月!
**是我拿着喇叭对着媒体喊:‘陆霆琛是我男人!’了?”
还是我摁着他脖子出现在公众场合了?
**甚至今晚……”
苏瑶红唇勾起极致的讽刺:
“是我带着棍子,打上门来——逼他、求他、非得站在这君澜庭昭告天下了?!**”
陆老爷子被这连珠炮般、条理分明又极具羞辱性的质问噎得呼吸一窒!
那张老脸瞬间涨成了酱紫色,浑浊的眼底翻涌着被戳破伪装的惊怒和哑口无言!
他精心编织的“违约”大棒,还没挥舞起来,就被苏瑶抓住条款漏洞、四两拨千斤地拆成了木屑!剩下的,只有孙子那小子……该死的、毫不掩饰的主动与偏爱!
站在不远处、被勒令不得靠近的陈管家,看到老爷子吃瘪,那肿胀青紫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扭曲的快意(毕竟他也被那女人当众打脸),随即又被更深的怨毒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