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轻盈地倾身向前,双臂撑在陆霆琛耳边的墙壁上,将他牢牢抵在冰冷的墙面上。
她努力踮起脚尖,却依然只能仰望那近在咫尺却仿佛遥不可及的俊颜。他的下巴线条冷硬如雕,她只能看到他微垂的睫毛在眼睑投下细碎的阴影。
\"好想踩个高跷啊,这样就能真正壁咚霆琛了。\"她嘟囔着,声音小得像自言自语。
随后,她仰起小脸,杏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芒:\"以后,每天说一句,'瑶瑶,我爱你了'。\"
陆霆琛微微一怔,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意外:\"就这?\"
这对他而言,算什么特别的要求?
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这份情感早已深植骨髓,流淌在每寸血液里。说出这三个字,对别人或许是奢望,对他却是每日的必然。
苏瑶像小鸡啄米般重重点头,眼眸里满是希冀:\"可以吗?\"
陆霆琛俯身,直到两人的呼吸几乎相融。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冰冷的声音罕见地染上一层温柔的沙哑:\"好。\"
简单的一个字,却如千年寒冰中绽放的梅,是他用余生去兑现的诺言。
苏瑶似乎对自己的大胆行为感到羞涩,别过脸去,却又忍不住偷偷觑他。她张开五指,像献宝般举到他面前,白皙的手指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其实,我还有一个...更大的要求!\"她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语速飞快地说着,半点看不出刚才的羞赧。
陆霆琛眼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哦?什么要求?\"
苏瑶转过头,声音轻得仿佛怕被听见,却又坚定得不容拒绝:\"...晚上睡觉的时候,要抱着我。\"
陆霆琛眸光骤然一深,喉结滚动了一下,低笑出声:\"真贪心。\"
他收紧手臂,将她抵在墙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不过,我答应。\"
他目光沉沉地望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寻些蛛丝马迹。以前,这个女孩从未如此顺从地靠近他,甚至与他好好说话——
记得最初,她总是怒目而视,出口就是讥讽:\"神经病!\"、\"白痴!\"、\"你这种人就不该活着!\"
最过分的一次,她在暴雨夜举着一把水果刀抵在他心口,唇角勾着疯狂的笑:\"去死吧,渣男!\"
那时的她,眼里的恨意如同淬毒的利箭。
而现在——
她竟然毫无预兆地扑进他怀里,小手紧紧抱着他的腰,生怕他跑了似的。
今天更是变本加厉,先是强吻他,又要他每天说情话,现在甚至想要同床共枕!
变化之大,如翻天覆地。
太反常了。
他太了解她了,苏瑶这个人,从不会无端示好。
那么——
\"你是不是在试探我的底线?\"陆霆琛冷不丁问道,嗓音低沉。
苏瑶踮脚的动作一顿,歪着头看他,杏眼里闪着无辜:\"试探?\"
陆霆琛盯着她,不动声色:\"你觉得呢?\"
她忽地弯唇一笑,像只偷腥的猫:\"你这么宝贝你的底线,是不是因为...你其实暗恋我很久了?\"
陆霆琛的呼吸一滞,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盯着她狡黠的小脸,忽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不,我在等某人亲口承认她对我有同样的心思。\"
微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惹得苏瑶浑身一颤,耳尖瞬间泛红。
\"你、你胡说什么呀!\"她结结巴巴地后退,\"谁、谁要承认...\"
可陆霆琛已经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那你为什么昨晚主动吻我?\"
苏瑶瞪大眼睛,突然灵光一闪,笑得灿烂:\"那是因为我想试试看,你是不是像传闻中那样——\"
\"怎样?\"
\"是个吻技很差的冷血怪物啊!\"她故意气他,狡黠地眨眼。
陆霆琛眸色一沉,却在看清她眼底的促狭后,低低笑出声:\"是吗?那要不要再试一次?\"
不等她反应,他已俯身再次擒获她的唇……。
八百米开外的林家就不那么安宁了,
\"伯母,从昨晚开始,我跟林宇在酒店被警方带走......啊!\"
柳如烟话音未落,脸颊便遭到重重一击。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黑,但她强忍着眼眶中的湿润,抬头望向眼前面目狰狞的女人。
林母的脸因极度愤怒而扭曲变形,额上青筋暴起,双目赤红如血,活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伯母,您这是做什么?\"柳如烟强忍着痛意,声音颤抖但依然保持理智。
啪!
又是一记耳光,比前一次更加凶狠。林母指节分明的手掌带着雷霆之势,扇得柳如烟天旋地转,重重跌坐在冰冷的地砖上。
\"扫把星!天煞孤星!\"林母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像一头发狂的母兽,十指指甲几乎要戳进柳如烟的皮肤,\"都是你!是你这个妖精害了林家!害我儿子变成这样!\"
她语无伦次地挥舞着手臂,歇斯底里地抓向柳如烟的脸:\"狐狸精!你勾引我儿子!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不要脸的婊子不可!\"
柳如烟勉强侧身避开,但还是被抓伤了脸颊,几道血痕渗了出来。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个疯狂的女人:\"伯母,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闭嘴!\"林母厉声打断,抄起床头的台灯就要砸向柳如烟,\"我亲眼看见的,那些照片!林宇被你害成这样,你还敢狡辩!\"
玻璃碎裂的声音中,柳如烟终于崩溃大喊:\"林宇窃取公司机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恰好在那家酒店!而你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
齐雷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打,瞬间寒毛倒竖。直到林母恶毒的话语刺破耳膜,他才如梦初醒般猛地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跨到母女面前。
\"您凭什么打人?\"
他的声音里有着从未有过的严厉,铁钳般的大手一把扣住林母挥舞的手腕,力道之大竟让对方一时挣脱不得。
\"你、你放开!\"林母尖声叫道,整张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像要凸出来,\"我教训自己儿子的女人,轮不到你这个老东西插手!\"
她手腕疯狂扭动,指尖几乎要戳到齐雷的眼睛:\"你教的好女儿!表面乖巧,背地里连准妹夫都不放过!那个狐狸精、贱人、妓女......\"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林母的污言秽语。
林母捂着半边脸,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一双杏眼因震惊瞪得溜圆。她从未想过,平日里温和有礼的齐雷竟会动手打她,还是为了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齐雷目光如冰,声音冷得像深冬寒潭:\"林太太,我不管您是出于什么理由,都不该这样辱骂我女儿。\"他稍稍松开钳制的手,却依然紧盯着对方,\"如果真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但请您注意言辞。\"
林母挣扎着推开他的手,难以置信地捂着脸后退几步:\"你......你居然为了那个小贱人打我?\"
齐雷转身抱起地上瑟瑟发抖的柳如烟,检查她脸上的伤痕,声音罕见地颤抖:\"够了!\"他的目光如剑,\"立刻,让你的医生来给如烟检查!如果有任何问题,我饶不了你们林家!\"
说完,他抱着女儿大步离开,留下呆立在原地的林家人,屋内空气冻结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