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宫宴,桂香满殿。
顾雨岚端坐在席间,看着宫女们鱼贯而入,奉上各色月饼瓜果。她今日穿了一袭月白色宫装,发间只簪一支银钗,素雅如天上明月。沈渊坐在她身侧,时不时为她布菜斟茶,恩爱模样羡煞旁人。
\"王妃娘娘。\"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顾雨岚转头,看见一个穿淡粉襦裙的少女站在席边,眉眼与孟今温有三分相似,却多了几分柔弱。她记得这是安定侯庶女孟尚柔,上次赏花宴曾远远见过。
\"孟小姐有事?\"
孟尚柔左右看看,突然飞快地塞给她一个小纸包:\"酒...酒别喝...\"说完就要离开。
顾雨岚一把拉住她:\"什么意思?\"
孟尚柔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姐姐她...她在您酒里下了...\"她突然撸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狰狞的鞭痕,\"上次我多看了王爷一眼,她就...\"
顾雨岚眸光一冷,轻轻拍了拍孟尚柔的手:\"别怕,有本宫在。\"她凑近低语,\"你姐姐计划是什么?\"
\"她买通了绿衣宫女,在您酒中下了迷情药。\"孟尚柔声音细如蚊呐,\"等您药效发作离席休息,她会让人把您引到偏殿,然后...\"她说不下去了。
顾雨岚心头火起,却不动声色:\"多谢孟小姐告知。这份恩情,本宫记下了。\"
孟尚柔刚要退下,突然被顾雨岚叫住:\"你为何帮我?\"
少女眼中泪光闪动:\"我娘...就是被她这样害死的...\"她哽咽道,\"我不愿再看有人遭此毒手...\"
顾雨岚心头一软,取出帕子为她拭泪:\"从今往后,你便跟着本宫。可好?\"
孟尚柔不可置信地抬头,眼泪终于滚落:\"娘...\"
\"别哭。\"顾雨岚轻声道,\"去偏殿等着,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
孟尚柔重重点头,悄悄退下。顾雨岚转向沈渊,三言两语说明情况。沈渊眼中杀意骤现,却被妻子按住手背:\"别急,我们...\"
她凑到沈渊耳边低语几句,沈渊眉头舒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宴至半酣,绿衣宫女果然来为顾雨岚斟酒。酒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琥珀色,顾雨岚佯装不知,举杯欲饮。
\"王妃。\"沈渊突然出声,\"你方才说头疼,这酒还是别喝了。\"
顾雨岚会意,放下酒杯:\"也是。绿翘,把这酒拿去倒了吧。\"
绿衣宫女脸色一变:\"娘娘,这...这是上好的桂花酿...\"
\"本宫说了,倒掉。\"顾雨岚声音转冷。
宫女不敢违抗,只得端着酒杯退下。不远处,孟今温见状,急得直跺脚。她快步走来,故作关切:\"王妃娘娘怎么不饮酒?可是身子不适?\"
\"有些头疼。\"顾雨岚虚弱地扶额,\"可能是这几日操劳过度...\"
孟今温眼睛一亮:\"偏殿有软榻,娘娘不如去歇歇?\"
顾雨岚与沈渊交换一个眼神,缓缓起身:\"也好。王爷,你且留着,本宫去去就回。\"
沈渊\"担忧\"地点头:\"我让人送碗醒酒汤去。\"
孟今温心中狂喜,亲自搀扶顾雨岚离席。她没注意到,绿衣宫女端走的酒杯,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桌上。
......
偏殿幽静,月光透过窗纱,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
顾雨岚刚踏入殿门,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脚步踉跄。孟今温眼中闪过一丝恶毒,扶她到榻上:\"娘娘稍候,我去叫太医。\"
她匆匆退出,在门外对暗处使了个眼色。一个身材魁梧的侍卫悄然现身,正是她的心腹赵武。
\"记住,事成后立刻离开。\"孟今温塞给他一袋银子,\"半刻钟后我会带人来'捉奸'。\"
赵武淫笑着点头,推门而入。孟今温满意地离开,却没看见转角处,沈渊正冷冷注视着这一切。
殿内,顾雨岚\"虚弱\"地躺在榻上,听到脚步声逼近,突然睁眼——哪还有半点中药的样子?
\"你...\"赵武大惊失色。
\"本宫的酒好喝吗?\"顾雨岚冷笑,\"哦,不对,那酒现在该在你肚子里。\"
赵武这才意识到中计,转身想逃,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沈渊一脚踹翻!
\"王爷饶命!\"赵武跪地求饶,\"是孟小姐指使小的...\"
沈渊一脚踩在他胸口:\"把戏演完,饶你不死。\"
......
半刻钟后,孟今温带着一众贵妇\"恰巧\"路过偏殿。
\"哎呀,王妃娘娘进去这么久,别是出什么事了?\"她故作担忧,\"咱们去看看吧?\"
不等众人回应,她一把推开殿门:\"王妃您还好吗——\"
声音戛然而止。殿内确实有人衣衫不整,但不是顾雨岚,而是赵武!更可怕的是,他正抱着柱子又亲又蹭,口中还喊着孟今温的名字!
\"这...这不可能!\"孟今温脸色煞白。
\"什么不可能?\"顾雨岚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众人回头,只见她与沈渊并肩而立,哪有半点不适?
顾雪瑶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顿时明白过来:\"孟今温!你好大的胆子!\"
孟今温瘫软在地:\"陛下明鉴!臣女冤枉啊!\"
\"冤枉?\"沈渊冷笑,挥手让人押上绿衣宫女,\"你的好丫鬟已经招了。\"
宫女抖如筛糠:\"是...是孟小姐让奴婢下药...说要让王妃身败名裂...\"
\"贱人!\"孟今温扑上去要打宫女,却被侍卫拦住。她歇斯底里地指向孟尚柔,\"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贱种告密!\"
孟尚柔吓得往顾雨岚身后躲,顾雨岚护住她:\"孟小姐还是省省力气,想想怎么跟陛下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