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军统礼堂,镁光灯刺眼地闪烁。
梦雨挺直脊背站在授衔台上,眼镜男陈长官亲手为她戴上少校肩章。台下掌声雷动,她却只听见自己血液奔涌的声音——这是她用背叛换来的勋章。
\"柳少校可是我们军统杰出的女性校官。\"陈长官向众人介绍,手掌在她腰间短暂停留,\"今后直接听令于我。\"
她敬礼时瞥见最后一排的熟悉身影——墨寒穿着军装隐在阴影里,目光如刀。
深夜的军部档案室天台,墨寒拦住了正在烧毁文件的梦雨。
\"陈世群在利用你当诱饵。\"他踩灭她扔下的烟头,\"他手上沾着太多的血,你何必为他卖命?\"
梦雨晃了晃新领的配枪,\"现在该我叫你周中校了?\"她突然拽住他领带,\"黑桃七舍得放你单独见我?\"
墨寒掰开她手指,从内袋取出泛黄的婚书。
\"你假死后,我保留了七年。\"火苗窜起时,他眼底映着跳动的红光,\"今天来还给你。\"
“你这是要等不及和我划清界限吗?”梦雨喊叫。
“你别忘了,当初是你选择离开我!”墨寒的声音低沉,但字字有力,“我希望你不要把对我和婉婉的不满责怪到梦龙身上,他是个好孩子!”
柳梦雨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墨寒,你真的以为我会和黑桃七一起共事?看着你们卿卿我我?她抢走了你,我怎么可能原谅她?”
“梦雨,你说这样的话还有良心吗?婉婉两次救过你还有你弟弟,而且你也知道,感情的事情从来都不是勉强的。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婉婉和我之间的感情是真实的。我希望你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柳梦雨冷笑一声,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愤怒:“放下过去?你以为我能做到?除非你甩了她,否则我绝不会和她共事。”
墨寒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摇了摇头:“梦雨,你这样太无理取闹了。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希望你能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别后悔。”
柳梦雨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猛地站起身,指着墨寒大声说道:“后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你早就把我当成了过去,你眼里只有黑桃七!”
墨寒沉默了,他知道柳梦雨的话不无道理,但他也知道,自己无法回到过去。他只能希望柳梦雨能自己走出来。
“梦雨,”墨寒说,“我和婉婉后天要在礼堂举行简单的婚礼,我也衷心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柳梦雨冷笑一声,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绝望:“幸福?你以为我还能找到幸福?你和黑桃七幸福就好,我无所谓。”
墨寒叹了口气,他知道,柳梦雨的心结很难解开。他只能希望时间能治愈她的伤痛。
柳梦雨整天喝闷酒,弟弟的背叛,墨寒的冷漠,都让她烦躁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只能在酒精中寻找一丝慰藉。
眼镜男陈世群看着柳梦雨,眼神中带着一丝冷冽和算计。
“梦雨,你真的愿意就这样放弃?”眼镜男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他走到柳梦雨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你不能就这样放弃。”
柳梦雨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陈长官,你有办法?”
眼镜男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梦雨,我知道你心里爱着墨寒老弟,我可以帮你。”
柳梦雨愣住了,她看着陈世群,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帮我?你怎么帮我?”
陈世群冷笑一声,他凑近柳梦雨,低声说道:“我可以帮你得到墨寒,只要你愿意听我的安排。”
柳梦雨的脸色微微一变,她的心中闪过一丝动摇。
她知道,陈世群的话很诱人,但她也知道,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陈长官,你有什么办法?”柳梦雨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
陈世群微微一笑,他凑近柳梦雨的耳边,低声说道:“办法多的是,只要你愿意。”
柳梦雨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知道,眼镜男的话很诱人,但她也知道,自己一旦踏上这条路,就再也无法回头。
夜色如墨,暗流涌动。陈世群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而柳梦雨的选择,将决定她的命运走向。
梦雨瞳孔骤缩。
“婚礼当天,我会派人突袭黑桃七和周墨寒,你只要带走你的心上人就可以。\" 他轻轻抹去她唇边的酒渍,\"而黑桃七,这个美貌与智慧的黑桃皇后,也该消失了!美人谢幕,你说这个故事精不精彩?\"
“可是,长官,你为什么帮我?”
“良禽择木而栖,你比周墨寒和黑桃七懂得做选择,”陈世群眼神闪过一丝阴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凌晨三点的军械库,梦雨清点着氰化钾胶囊与消音手枪。
抽屉底层压着张泛黄的照片——二十岁的她和墨寒站在黄埔码头,背后\"精忠报国\"的牌匾正在霉斑中模糊。
她看着这张熟悉的照片,泪水模糊了双眼。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窗棂,梦雨在绝密行动令上签下名字。陈世群笑着递来火漆,封蜡落下时,隐约可见\"罂粟计划\"二字。
远处钟楼传来七声鸣响,惊起满城白鸽。
三日后。
重庆圣约瑟大教堂的彩窗将阳光滤成血色。
夏婉一袭白纱站在圣坛前,墨寒的指尖刚触到婚戒,戴笠突然皱眉看向侧门,神父的圣经里闪过一道冷光。
\"小心!\"
枪声与玻璃碎裂声同时炸响。墨寒旋身将夏婉护在怀里,血花在他腹部绽开。陈世群的柯尔特1911立即还击,神父的眉心多了个黑洞,尸体栽倒时撞翻了烛台。
\"有埋伏!\"渔夫踹翻长椅作掩体,红木上瞬间钉满子弹。
枪弹响起,一帮神秘死士冲进教堂。
“快走,掩护局座!”陈世群命令渔夫。
黑桃七和红桃三在前边掩护,夏婉扶着墨寒从地窖密道冲出来,嘉陵江的浊浪正拍打着礁石。
墨寒的鲜血在她婚纱上漫成刺目的彼岸花,身后死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走......\"墨寒把打空的手枪塞给她,\"梅花五在朝天门码头备了船。\"
夏婉突然将他推进礁石缝隙,自己转身连开三枪。最先冲来的黑衣人应声倒地,但更多枪口从芦苇丛中探出。
砰!砰!砰!
子弹穿透她的肩膀,江风卷着婚纱如折翼白鸟般坠入激流。
“婉婉!”
墨寒的嘶吼惊飞了整片芦苇荡的夜鹭。他踉跄着扑向江岸时,后颈突然遭到重击。
\"你永远学不会听话。\"一名死士突然说道,那是女人的声音。
熟悉的香水味中,黑纱缓缓揭开。
梦雨涂着猩红指甲的手指抚过墨寒染血的脸,枪管抵住他太阳穴。
远处江面上,夏婉的白纱正在漩涡中沉没。
\"现在,你终于完全属于我了。\"她笑着对昏迷的墨寒轻语,转头对黑衣人冷喝:\"向陈长官报告,罂粟行动完成。\"
教堂地窖里,戴笠踩碎了一只珍珠耳环——那是夏婉挣扎时落下的。
渔夫从神父尸体上搜出枚菊花纹怀表,而红桃三的匕首正滴着血,脚边躺着个被割喉的日本间谍。
“既然都搜清楚了,大家都回去吧!”陈世群一挥手说。
他们陆续离开,只留下夕阳里空落落的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