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洞房吗?”裴景舟又问一遍。
江照月半信半疑地问:“你是认真的?”
江照月总是一副嬉闹人间的态度,对什么都不在意,裴景舟担心她得到他的身子,就像一些没有责任感的负心汉一样,把他扔到一旁,不管不问了。
他便一直吊着她。
他以为他会得到她的心……可刚刚和裴景蓬聊一聊,他惊觉这样的自己懦弱、模糊又自私。
他应该像裴景蓬和青箩一样,勇敢、明确又无悔地付出一回,不计后果,也不枉心中的喜欢。
他望着她,吐露心声:“嗯,认真的。”
江照月忽然无语地笑了。
裴景舟不解。
江照月立即收起笑,生气道:“你故意的吧?”
裴景舟更糊涂了:“故意什么?”
江照月微微提高声音:“故意在今日提出洞房!”
裴景舟问:“今日怎么了?不行吗?”
江照月斩钉截铁地道:“不行。”
裴景舟诧异:“为什么?”
江照月咬牙道:“我来大姨妈啦!”
裴景舟没听懂。
江照月便道:“癸水啊!”
在国事上,裴景舟还算游刃有余,一碰上江照月,他总是有些束手无策:“癸……癸水……那……”
“难不成你想玩碧血洗银枪?”江照月狠狠瞪着他:“我可不玩那个,会生病的。”
裴景舟忽然明白江照月开了黄腔,脸唰的一下通红,旋即道:“别乱说,我不是那样的人。”
“就说是不是故意的?”江照月追问。
“真不是。”裴景舟最近太忙,用饭睡觉都没什么时间,根本不知道江照月这个时候来癸水。
他记得江照月癸水来的时候,人都有些累累的,便问:“累吧?”
江照月没好气地道:“累。”
“那就好好休息。”裴景舟看一眼她身后的账本:“账本先别看了,过两日也可以的。”
江照月赌气:“不想休息。”
裴景舟好声好气地问:“你想干嘛?”
江照月望着裴景舟英俊的脸庞,忽然狡黠一笑。
裴景舟顿感不妙。
江照月果断道:“我要非礼你!”
“什么?”裴景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谁让你这个时候馋我的!”江照月用力推裴景舟的胸膛。
“我不是故意的。”裴景舟后退。
“我不管,我就要非礼你,进去。”
“进哪儿?”
“净室。”江照月硬是把裴景舟推进了净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你要干什么?”裴景舟的声音从净室传出。
江照月果断道:“扒光你。”
“不要闹。”
“就闹。”
“照月,别闹。”
“就闹。”
净室里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窸窸窣窣的声响和裴景舟无法克制的闷哼声:“江照月。”
江照月得意地笑问:“干什么呀?”
裴景舟说不出来话。
江照月跟着道:“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裴景舟喉咙间溢出迷人的声音。
江照月笑问:“殿下,舒服吗?”
裴景舟无力地道:“你住手。”
江照月继续道:“殿下好生强壮呀。”
“闭嘴。”
“殿下这里好生——”
“闭嘴。”
听到噼里啪啦声响的香巧,赶紧进厢房看一看,没看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忽然听到净室里传来一阵阵喘息声响。
她作为陪嫁丫鬟,自然明白这是在干什么,当即红着脸出了厢房。
净室里闹腾了好一阵子,又传来水声,然后室门打开,江照月一脸满足地从里面走出来。
自自然然地坐到软榻上,回想裴景舟一丝不挂的模样、想要又克制的模样、克制不住释放出来的模样……美男就是美男,尤其是清冷矜贵禁欲的美男,在那种事情上都俊的、喘的让人迷失心智。
可惜!
可惜!
可惜大姨妈来了,不然可以深深地感受一下。
不过,现在下也是美味的。
她心情愉快地翻看账本。
又过了一会儿,裴景舟穿着白色中衣出来了,黑发发稍微湿,冷白的肌肤也带着湿意,漆黑的眼眸如洗,眼尾被刚刚之事熏染的微红。
整个人看起来让人想扑上去。
江照月真的就扑上去,立即抱住他精瘦的腰,下巴抵着他的胸口上,唤:“殿下。”
裴景舟板着脸:“你哪学的那些花招?”
“舒服吗?”江照月问。
裴景舟不回答,坚持问:“问你哪学来的?”
江照月回答:“话本子上写的啊。”还有小黄漫上。
裴景舟问:“哪本话本子?”
江照月察觉到他的意图,问清楚:“你要干什么?”
“孤要封了它!”裴景舟向来都是占主导地位,可刚刚在净室,他被江照月玩弄在手掌之间,根本逃不掉。
江照月拒绝:“那不行,你封了它,我从哪里学知识啊?”
“你都学坏了!”
“学坏了吗?”
“嗯。”
“有没有可能我本就挺坏?”江照月冲裴景舟抛个媚眼。
“简直就是登徒子!”裴景舟将江照月轻轻推开,转身朝床榻走,走了两步,又回来拉江照月的手。
“干什么?”江照月问。
裴景舟冷冷道:“身子不舒服,就早些睡觉,不要看账本。”
“殿下心疼我呀?”江照月问。
“是啊。”
平日江照月说“殿下你喜欢我呀”“你心疼我啊”“你对我真好喔”,裴景舟要么避开,要么瞪她,要么白眼她,忽然间又一次坦坦荡荡承认。
她愣了一下,旋即感到一些些甜意,她向前一步,抱着裴景舟的胳膊:“殿下待我真好。”
裴景舟顺势就道:“知道我对你好,就对我好点。”
江照月昂头问:“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熟悉吗?”裴景舟侧首问。
“好像我说出来的话。”
“嗯。”
“你拿我说过的话,对付我。”
“不可以吗?”裴景舟把江照月按坐到床上,示意她睡里面。
江照月边上床,边道:“可以,不过你得付我使用金。”
“什么使用金?”裴景舟躺到床边。
江照月忽然起身,对着裴景舟嘴唇吧唧一口,然后躺下,笑着道:“使用金结清了。”
裴景舟愣一下,旋即笑着转头:“使用金会不会太少了?”
“少吗?”江照月问。
“我多给你点。”裴景舟转身吻住她的嘴唇。
江照月睁大眼睛。
裴景舟已经撬开她的口齿,深深地探了进去。
江照月目光缓缓聚焦在他的俊脸上,看到他眸中的深情,又看到他缓缓闭上眼睛,长密的睫毛轻颤,她的心也跟着颤动起来,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回应着他。
直到两人气喘吁吁地放开。
江照月额头抵着裴景舟的额头:“你进步好快。”
“什么?”裴景舟问。
“上次亲的时候,你还没有这么厉害。”
“嗯。”
“是不是梦里偷偷亲了我很多次?”
“乱讲。”
江照月突然就问:“所以你是第一次了。”
裴景舟没跟上她的节拍,问:“什么第一次?”
江照月指明:“就刚刚在净室。”
裴景舟想到净室的失态,道:“不想和你说。”
江照月断定:“就是第一次,不然不会这么快就出来。”
裴景舟脸一黑,一把将江照月推开。
“干什么呀?”江照月笑出声。
裴景舟没好气道:“睡觉。”
江照月笑着道:“不睡。”
裴景舟一把将江照月搂进怀里,另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道:“睡觉。”
江照月被他的动作逗的笑不停。
裴景舟沉声:“不许笑,睡觉。”
“睡不着呀。”
“硬睡。”
“硬睡也睡不着啊,你给我讲故事吧。”
“我给你背书。”裴景舟当真毫无情绪地背起之乎者也。
江照月反抗了两下,反抗不了,真的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她早早地醒来,去顺宁宫给皇后请安。
言稚衣和言漫衣依旧在。
皇后直接问:“太子妃,昨日稚衣和漫衣去东宫给你请安,你怎么将她们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