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月怔住。
裴景舟一触到她的嘴唇,全身的血液控制不住地往上涌,依照本能地深入蹂躏她的嘴唇,可他担心把她给亲恼了,很克制地放开她。
江照月摸了摸自己嫣红的嘴唇,望着他唤:“二爷。”
裴景舟微喘着应:“嗯。”
江照月控诉:“你亲我。”
裴景舟解释:“是你先无礼的,我——”
“我不管!我要亲回去!”江照月忽然踮起脚尖,双臂环住裴景舟的脖颈,仰头咬住他的嘴唇。
裴景舟瞠目。
江照月经常搂、抱、摸等等各种调戏裴景舟,每次看到他快要生气的时候,她赶紧停下来。
今日他居然主动了!
那她就不客气了!
她不但把他刚刚亲吻的方式还给他,双手也慢慢地顺着他的脖颈、胸口、腰腹,摸到了他的腰带。
裴景舟察觉到她的意向,赶紧按住她的手。
江照月用力吸了一下他的嘴唇。
裴景舟承受不住她的捣乱,身心一麻,不由自主发出“唔”一声,身子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江照月跟着前进两步。
裴景舟担心她的右脚,赶紧伸手扶住她的腰。
江照月双手得以自由,一下拽开他的腰带,双手跟着探了进去,顺着起伏的线条,肆意地游走。
裴景舟全身一僵。
江照月又去褪他的裤子。
裴景舟回过神儿,赶紧扶着她的肩头,将她推开。
江照月不甘地问:“你干什么?”
裴景舟一边整理衣裳,一边反问:“你干什么?”
“和你洞房啊。”江照月直言。
裴景舟结结巴巴道:“我、我……这里是净室!”
江照月道:“在净室里洞房不是更刺激吗?”
裴景舟一听,耳尖又红了。
“二爷真是容易害羞的人呢。”江照月轻轻一笑,拉着裴景舟的手朝外走:“那我们就去床上。”
“你的脚!”裴景舟拽住江照月。
“我的脚已经好了。”江照月抬起右脚给他看。
裴景舟不用看,也知道她右脚的情况:“还没有痊愈。”
江照月浑然不在意道:“不耽误洞房。”
“耽误。”
“不耽误。”
“再等几日。”
江照月知道他是为自己,不再坚持,转而道:“那你再让我亲一下。”
裴景舟看着江照月不说话。
江照月踮脚又要亲。
裴景舟伸手捂住她的嘴:“江照月,你像个登徒子。”
江照月扒掉他的大手:“那你就是小娘子。”
“又乱讲。”裴景舟脸一黑,转而道:“该用饭了。”
江照月伸开双臂:“再抱一会儿。”
裴景舟真的俯身抱一下江照月,扔下一句“我去让下人摆饭”,赶紧走出净室。
江照月望着他急急忙忙的背影,“扑哧”一笑。
裴景舟走进院子里,才停下来,长长吐一口气,缓一缓身上的燥热,整个人也慢慢冷静下来,脑中不由得又浮现净室里的一幕幕。
江照月真是……真是……
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她了。
可他就是一点都不讨厌她的行为,心里的角角落落都弥漫着雀跃和甜蜜,忍不住轻笑出声,说一声:“胆大包天。”
正朝这边走的抱霞听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连忙行礼认错:“奴婢打扰到二爷,请二爷恕罪。”
裴景舟闻言,瞬间恢复平日清冷作派,问:“何事?”
抱霞恭敬道:“奴婢是来问二爷,现下是否摆饭?”
“摆吧。”
“是。”抱霞去忙。
裴景舟转身走向正房。
江照月已经坐在饭桌前等待用饭了。
“饿了?”裴景舟问。
江照月张口就道:“刚才亲你亲的太用力了,累着了,饿。”
裴景舟四周看了看,丫鬟嬷嬷都在外面守着,没有人听到江照月的话,他便无事一般坐到她旁边。
香巧和裴敬这时候回来了。
“承宁侯怎么说?”裴景舟问。
裴敬回:“承宁侯爷很生气,立即把江二姑娘关了起来,说已经给她择了一门亲事,很快就送她远嫁,还斥责了承宁侯夫人,说是之后会上门向二爷和二奶奶赔不是。”
“知道了,你们两个下去吧。”裴景舟道。
香巧和裴敬退下。
裴景舟望向江照月:“刘嬷嬷入狱,江晚雪远嫁了,江俊义名声狼藉,承宁侯府的姨娘们各出手段,承宁侯府焦头烂额,以后也没有能力伤害到你了。”
江照月笑看着裴景舟:“二爷谢谢你。”
“是你解决了他们。”江照月看似不靠谱,每次却都能将事情做的很漂亮,裴景舟都不得不佩服她的灵活与机智。
江照月道:“可是是你帮了我啊。”
裴景舟疑惑。
“我刚刚进净室就是找你说这事儿的。”江照月挪动一下凳子,坐的离裴景舟近一些,问:“二爷,是你在洗白我的名声啊?”
“你知道了?”裴景舟惊讶。
江照月点头:“很多贵妇贵女递请柬过来,邀请我参加宴席,以前我可没有这种待遇啊,我去问了大嫂,她说是你做的。”
裴景舟承认。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江照月不解。
裴景舟沉默片刻,道:“就是觉得你的名声不应该这么差。”
江照月坦白:“可我以前真的做了很多坏事。”
裴景舟侧道问:“杀人放火了吗?”
江照月摇头:“没有。”
裴景舟又问:“偷鸡摸狗了吗?”
“没有,也就打骂了下人,辱骂了贵女,不小心打折了一个熊孩子的腿,任性了点。”原主真正做的恶事是从嫁进镇国公府开始,江照月穿越过来之后,就没有按剧情走,是以她如今并非大奸大恶之人。
“知道自己错了吗?”裴景舟再次问。
江照月果断道:“当然知道,我现在都不做这些事儿了。”
“嗯。”裴景舟赞同地点头:“所以你不应该继续承担那些坏名声,应该让其他人重新认识你。”
江照月浑然不在意:“其实我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裴景舟笑。
江照月不解:“你笑什么?”
裴景舟温声问:“一个人得强大到什么地步,才能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我……”江照月突然无法反驳。
“是承受了太多的恶意,在自我保护吧。”
是。
原主祖父祖母去世后,吴氏将原主养的大脑空空。
原主其实可以感受到周围的恶意。
可她并不知怎么办,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这样就不会难受……江照月也是如此,她上辈子爷爷奶奶去世后,亲爸亲妈都各自有家庭有孩子。
两个家庭的人都嫌弃她是累赘。
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她身上招呼。
后来上学、工作,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她渐渐学会游戏人间的态度。
只要她够不要脸,只要她够乐观,只要她够瞎,她就看不到恶意,她就不会难过,她就可以生活的快快乐乐。
可是裴景舟三两句话说中她的心思。
“以后大家重新认识你,不能说全部,至少有一部分人对你会很好,那么你将来的路也会好走一些。”裴景舟道。
江照月抬眸望着裴景舟。
“其实,你很好的。”裴景舟道。
江照月张了张嘴。
裴景舟问:“你要说什么?”
江照月道:“我能再亲你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