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高山之巅论道法 异路殊途辩源根
诗曰：
灵曜仙山入九霄，云深之处有玄韬。
无脉偏能窥妙理，有炉何必炼凡爻。
舌战群儒明本心，剑指苍穹问浊醪。
莫道戏元非正道，一镜能演万重涛。
话说方翔与影鼠持青鸾推荐信，历经半月跋涉，终至灵曜大陆中部的魔法圣地「灵曜学府」。此学府坐落于海拔万仞的「通天神峰」之巅，常年被七彩祥云环绕，远远望去，可见悬浮于云层之上的琉璃塔群与流淌着魔法光辉的飞桥，宛如九天宫阙落凡尘。
一、仙山初临，测试惊魂
踏入山门，方翔只觉一股沛然的魔法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漂浮着各色元素光点，化作蝴蝶、流萤般的精灵嬉戏。影鼠看得眼花缭乱，忍不住伸手去抓，却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回，惹得周围几位身着学士袍的精灵学徒掩嘴轻笑。
「何人擅闯？出示凭证！」两名手持水晶权杖的守卫上前盘问，他们眼瞳中流动着淡蓝色魔纹，显然是水系魔法的专精者。
方翔递上青鸾的推荐信。守卫接过扫了一眼，脸色微变，连忙躬身行礼：「原来是青鸾大人推荐的贵客，请随我来，魔纹测试殿已为您备好。」
穿过由魔法晶石铺成的「星光大道」，前方出现一座通体由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圆形大殿，殿顶悬浮着一颗巨大的「元素测试水晶」，正散发着柔和的七彩光芒。殿内已有数十名来自各族的学徒排队等候，见到方翔二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 尤其是方翔那身修补过的唐装与鹤发童颜的模样，在清一色的魔法学徒中显得格格不入。
「下一位，方翔。」主考官是位面容严肃的灰袍老者，他指了指测试水晶，「将手放上去，静心感受体内魔力流动。」
方翔依言照做，掌心刚触及水晶，异变陡生！那水晶先是猛地一亮，随即光芒骤敛，恢复成黯淡的灰色，仿佛一块普通石头。
「什么？」老者惊呼出声，推了推鼻梁上的魔法眼镜，「元素亲和度…… 零？！」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元素亲和度为零，意味着无法感知与引导天地元素，是魔法修行的大忌，历来出现这种情况，学徒都会被直接除名。
「不可能！」一名金发碧眼的贵族学徒冷嘲热讽，「我看此人定是走了后门，青鸾大人怕是看走了眼。」
影鼠气得跳脚：「你懂个屁！我家方兄弟的本事，岂是这破水晶能测出来的？」
方翔却神色平静，收回手道：「在下确实没有魔法回路，无法引导元素，但我所修之道，并非依赖于此。」
二、舌战群儒，道不同途
「哦？」老者来了兴趣，「你且说说，无脉无环，何以为道？」
方翔环顾四周，朗声道：「诸位可知，魔法之本质为何？在下以为，乃对天地能量轨迹之解析与引导。贵学府所修，是借元素亲和为桥，以魔法回路为渠；而在下所演，是以心神为笔，以铜镜为眼，直窥能量轨迹之根源。」
他取出铜镜残片，镜面虽有裂纹，却依旧能映照出殿内流动的元素光轨：「诸位请看，这空气中的火元素如红线缠绕，水元素如蓝丝流淌，土元素如黄砂堆积，风元素如青雾飘荡。在下之道，便是看清这些轨迹，以精神力为引，模拟其运行，是为『魔演』。」
「一派胡言！」那贵族学徒上前一步，手中魔杖顶端燃起一团火苗，「没有元素亲和，何来能量引导？你这不过是江湖骗子的障眼法！」
方翔微微一笑：「阁下可敢与在下比划一二？」
贵族学徒冷笑：「比划就比划！看我用『小火球术』教你做人！」说罢，魔杖一指，一枚拳头大小的火球射向方翔。
方翔不闪不避，双目微闭，铜镜残片在手中轻轻旋转。刹那间，他仿佛看到火球内部的火系魔纹轨迹 —— 那是一个逆时针旋转的火焰核心，周围环绕着引火元素的螺旋纹。
「解析完成。」方翔睁开眼，指尖轻点，一道由戏元凝聚的金色光丝射出，精准命中火球核心的旋转节点。
「噗！」
火球在空中骤然熄灭，化作点点火星消散。贵族学徒惊得目瞪口呆，手中魔杖都险些掉落。
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震撼。没有元素波动，没有魔法吟唱，仅凭一指便熄灭了火球，这是什么神通？
三、青鸾临阵，异道相存
「好一手『魔演破法』。」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殿门传来，青鸾身着便装，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博古特大师，此人虽无元素亲和，却有解析魔纹之天赋，依我看，可入『魔纹与精神应用系』。」
博古特大师捋须沉吟：「青鸾大人所言有理。只是这『魔演之道』闻所未闻，恐难容于传统魔法体系。」
「正因未闻，才更需探究。」青鸾看向方翔，「方翔，你可愿入我系，专研魔纹解析与精神塑能？」
方翔拱手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数名守卫押着一个浑身焦黑的身影进来，那人正是在魔法塔中漏网的黑焰盟爪牙！他见到方翔，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突然张口喷出一道黑焰，直取方翔面门！
「小心！」青鸾和影鼠同时惊呼。
方翔早有警觉，铜镜残片爆发出璀璨金光，映照出黑焰中的魔纹轨迹。他双手结印，戏元与精神力完美融合，在空中勾勒出一道与黑焰魔纹截然相反的「净化纹」。
「逆！」
金光与黑焰碰撞，发出刺耳的爆鸣。黑焰竟被生生逆转，化作一道清流浇灭了爪牙身上的余火。那爪牙惨叫一声，化作飞灰消散，只留下一枚刻着黑焰图腾的戒指。
「这…… 这是天演镜的力量！」博古特大师失声惊呼，「难道你真的是……」
方翔拾起戒指，只觉一股阴冷能量涌入铜镜，裂纹处竟闪过一丝愈合的微光。他心中一动，看向青鸾：「大人，此戒指与天演镜似有渊源，不知……」
青鸾神色凝重：「此事关系重大，随我来，去见系主任。」
四、高山论道，源根之争
系主任的书房设在通天神峰最高处的「观星塔」内，推开窗户便是云海翻腾。屋内陈设简单，唯有四壁书架上摆满了古老的魔纹典籍，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羊皮纸与魔法墨水的气息。
「你就是方翔？」书桌后坐着一位身着紫袍的老妪，她没有眼睛，取而代之的是两颗不断旋转的魔法晶石，「青鸾已将你的事告诉我了。说说吧，你对『魔法本源』有何见解？」
方翔沉思片刻，缓缓道：「在下以为，魔法本源在于『知』与『行』。知者，解析魔纹轨迹，明了能量运行之理；行者，以神御力，以意导行，不拘泥于元素亲和与魔法回路。」
老妪点点头：「有趣。传统魔法认为，元素亲和是人与天地的桥梁，回路是引导能量的渠道。而你却认为，心神才是根本，对吗？」
「正是。」方翔目光坚定，「就像在下的『魔演之道』，无需桥梁渠道，只要看清轨迹，便能以心神演绎，此乃『以神御形，以意动质』。」
青鸾在一旁补充：「我曾见过他以精神力模拟风系魔纹，虽无元素亲和，却能短暂施展出风系遁术，其对轨迹的解析精度，连我都自愧不如。」
老妪沉默良久，突然抬手，指尖射出一道纯粹的精神力冲击，直逼方翔识海！
方翔只觉一股强大的意念袭来，仿佛要将他的思维搅乱。他本能地运转戏元，铜镜残片自动护主，金光化作一道屏障，将精神冲击层层化解。
「好一个『心神壁垒』！」老妪赞叹道，「看来天演镜确实没有选错人。方翔，从今日起，你便是『魔纹与精神应用系』的特招生，青鸾为你的导师。」
五、异路殊途，同归本源
影鼠在一旁听得眉开眼笑：「太好了！方兄弟，以后你就是大学者了！」
方翔却没有欣喜，反而问道：「主任，不知学府是否有关于『天演镜』的记载？」
老妪眼中晶石光芒一闪：「天演镜…… 那是上古禁忌，只有在『禁书库』中才有只言片语。不过我要提醒你，探究神器秘密，往往伴随着巨大的危险。」
「晚辈明白。」方翔躬身行礼，「多谢主任与青鸾大人栽培。」
离开观星塔时，青鸾走到方翔身边，低声道：「方才那黑焰爪牙的戒指，我已检查过，确实与天演镜有关。黑焰盟一直在寻找神器碎片，你要多加小心。」
「多谢大人提醒。」方翔看着云海下的灵曜大陆，心中思绪万千，「在下有一事不明，大人当初为何要追捕在下，如今却又力保在下入学？」
青鸾沉默片刻，望着远方的落日：「起初，我以为你是威胁，是破坏魔法秩序的异种。但在魔法塔中，你选择封印神核而非据为己有，让我看到了你的本心。方翔，灵曜大陆需要新的声音，哪怕这声音来自异途。」
方翔心中一暖，对这位外冷内热的监察使生出一丝敬意。他知道，青鸾的转变，不仅是对他个人的认可，更是对「魔演之道」的一种开放态度。
六、夜幕杀机，禁书秘闻
入夜，方翔在系里分配的宿舍中盘膝而坐，尝试以精神力沟通铜镜残片。当他的意念深入裂纹时，突然看到一段破碎的画面：一位古精灵大智者站在天演镜前，镜中映出无数位面的生灭，而背景中，隐约可见黑焰盟的图腾！
「难道黑焰盟与天演镜的破碎有关？」方翔猛地睁开眼，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他按捺不住好奇，悄悄溜出宿舍，前往老妪所说的「禁书库」。禁书库位于观星塔地下三层，由重重魔法结界守护。方翔凭借铜镜解析结界轨迹，结合幻戏中的「缩骨功」，竟悄无声息地潜入其中。
库内一片漆黑，唯有书架上偶尔闪过的魔法符文提供微光。方翔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关于天演镜的书籍，终于在一个尘封的角落发现一本封面剥落的古籍，书名是《诸界神器?天演镜纪》。
他刚翻开第一页，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意袭来！转身望去，只见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站在阴影中，手中握着一把闪烁着幽光的匕首，正是白天被灭的黑焰爪牙的同伙！
「找死！」黑袍人低吼着扑来，匕首上的黑焰魔纹疯狂流转。
方翔早有准备，铜镜残片金光暴涨，映照出匕首的攻击轨迹。他不再被动防御，而是主动出击，戏元化作无数金丝，如同幻戏中的操控丝线，精准缠绕住匕首上的魔纹节点。
「给我破！」
金丝猛地收紧，黑袍人惨叫一声，匕首寸寸断裂，黑焰能量反噬其身。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方翔，眼中充满了恐惧：「你…… 你怎么可能掌握天演镜的力量……」话未说完，便化作一团黑灰消散。
方翔喘着粗气，捡起地上的匕首碎片，发现碎片上刻着一个熟悉的符号 —— 与裂地魔熊魔晶、星银矿石上的符号如出一辙！
七、源根之谜，初露端倪
他将碎片收入怀中，匆匆离开禁书库。回到宿舍，翻开那本《天演镜纪》，只见第一页写道：
「天演镜，诸界法则之器，由上古诸神以本源之力铸造。终末之战中，镜碎九片，散落各界，其中『解析之眼』不知所踪，『封魔之核』镇压炎魔于赤焰峡谷…… 黑焰逆徒，妄图收集碎片，解封神核，颠覆诸界秩序……」
「原来如此！」方翔恍然大悟，「我手中的铜镜是『解析之眼』，赤焰神核是『封魔之核』，黑焰盟想收集所有碎片，释放上古炎魔！」
他合上古籍，心中思绪翻腾。灵曜学府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黑焰盟的触手已经伸到了这里。而他作为天演镜碎片的持有者，已然成为各方势力关注的焦点。
窗外，通天神峰的云海在月光下缓缓流动，宛如一幅变幻莫测的魔纹图。方翔握紧铜镜残片，感受着其中传来的古老意志，知道自己的道路才刚刚开始。
「魔演之道，异路殊途，」他低声自语，「但我相信，只要坚守本心，必能演尽天下魔纹，寻得回家之路，更要阻止黑焰盟的阴谋！」
夜色渐深，灵曜学府的琉璃塔群在星光下静静矗立，仿佛蕴藏着无数秘密。方翔不知道明天会面临什么挑战，但他心中充满了坚定的信念 —— 以神为笔，以意为墨，他将在这灵曜大陆上，演绎出属于自己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