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寒风卷着枯叶掠过天衣卫校场,赵桓望着列队操练的新兵,眉头紧锁。新招募的三百名士卒虽个个精神抖擞,但兵器陈旧、甲胄残缺,训练所需的粮草也仅够支撑半月。重建天衣卫的第一道难关,便是银钱短缺。
“殿下,户部拨来的饷银,连购置箭矢的钱都不够。” 萧夜递上账目清单,指尖点在 “军械修缮” 一栏,那里赫然写着 “缺口三万贯”。一旁的陆远挠着头补充道:“更麻烦的是,工部以‘国库空虚’为由,拒绝供应精铁。”
赵桓摩挲着腰间玉佩,想起地宫壁画中鲛人打造的精密器械。现代经济学知识在脑海中翻涌,他突然问道:“汴京商贾之中,谁最富?”
“自然是‘云锦行’的钱员外。” 苏瑶整理着医箱,“但此人与蔡京余党来往密切,恐怕...”
“明日,我便登门拜访。” 赵桓目光坚定,“不仅要借银钱,还要借他的人脉。”
次日,赵桓轻车简从,来到云锦行。钱员外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皮笑肉不笑地拱手:“太子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听闻钱员外热衷慈善,本太子正筹备重建城南义庄,需银五万贯。” 赵桓开门见山,“若肯相助,云锦行可获‘皇商’特许,独家经营海外香料贸易。”
钱员外瞳孔骤缩:“殿下可知,朝廷严禁私通外商?”
“此乃商业改革之策。” 赵桓展开一卷海图,“泉州港设市舶司,凡缴纳三成税银的商船,均可合法通商。云锦行若能牵头,必成大宋首富。”
钱员外的算盘拨得飞快,半晌后笑道:“五万贯不是小数目,需得朝中有人担保。”
“我以太子印信作保。” 赵桓话音刚落,忽闻门外传来喧哗。一群身着锦袍的贵族子弟闯入,为首的正是枢密使之子王承业。
“太子殿下好手段!” 王承业冷笑,“竟要坏祖宗成法,与商贾勾结?” 他转向钱员外,“钱某别忘了,你兄长的盐引,还捏在我王家手中。”
钱员外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上渗出冷汗。赵桓却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密信:“王公子可知,这是令尊与天机阁往来的书信?若不想此事宣扬出去...”
王承业的笑容僵在脸上,半晌后甩袖而去。钱员外扑通跪地:“小人愿捐银十万贯,只求太子保全家老小!”
解决了资金问题,赵桓立即着手建立军工坊。他让陆远仿照现代工厂模式,将工匠分为锻造、组装、测试三班,又从地宫带回的机关图纸中提取灵感,改良箭矢与甲胄。一个月后,首批装备完成,新式 “透甲箭” 能穿透三层牛皮盾,锁子甲轻便灵活,防御却更胜从前。
然而,就在军工坊步入正轨时,一场大火突然袭来。深夜,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存放图纸的库房化为灰烬。赵桓赶到时,只见到满地狼藉,还有几具工匠的尸体。
“是纵火!” 苏瑶蹲下查看尸体,银针探入伤口,针尖发黑,“他们中了‘见血封喉’之毒,是天机阁的手法。”
赵桓握紧拳头,看着残垣断壁,眼中怒火燃烧。重建天衣卫的每一步都充满阻碍,但他绝不会退缩。当夜,他召集核心部属,在东宫密室商议对策。
“看来,‘噬蛇者’坐不住了。” 赵桓铺开汴京舆图,用朱砂标记出近期遇袭的地点,“这些地方看似零散,实则都与水运码头有关。陆远,你即刻带‘千里耳’去码头,我怀疑他们在利用商船运送违禁品。”
陆远领命而去。三日后,他带回一个惊人的消息:“殿下,天机阁与南洋的占城国勾结,通过商船运送硫磺、硝石等物!这些可都是制造火药的原料!”
赵桓心中一震,想起地宫壁画中那座神秘岛屿。难道 “噬蛇者” 打算在海上建立据点,用火药武器颠覆大宋?他立刻下令:“封锁泉州港,严查过往商船!同时,加快天衣卫训练,我们必须抢在敌人之前,揭开‘噬蛇者’的真面目!”
夜色深沉,赵桓站在城楼上,望着灯火阑珊的汴京。商业改革初现成效,天衣卫重建逐步推进,但危机也愈发紧迫。“噬蛇者” 的阴谋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大宋拖入深渊。而他,必须成为刺破这张网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