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章元年二月二十八日,李绩等攻占扶余城(今辽宁四平),斩俘万余人,扶余川中40余城亦望风归降。
泉男建遣兵5万妄图夺回扶余城,在薛贺水(又称萨贺水,即今辽宁丹东西南赵家沟河)与李绩军遭遇,唐军大胜,斩俘3万余人,乘胜攻占大行城(今辽宁丹东西南娘娘城)。
各路唐军会师,推进至鸭绿栅。高丽发兵抵抗,唐军奋勇出击,大败高丽军,追奔200余里,攻振辱夷城(今朝鲜永柔境),高丽其他各城守军或逃或降。
唐军进至平壤城下,围平壤月余,高丽王高藏派泉男产率首领98人出降。泉男建仍然闭门拒守,并多次遣兵出战,皆败。
平壤城外的冬夜,寒风裹挟着细雪掠过唐军营帐。
张起灵盘坐在主帐内,周身萦绕着金银双色气劲,麒麟诀运转至紧要关头时,忽闻帐外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猛然睁眼,黑金古刀出鞘时龙吟乍起,冰刃上凝结的霜花簌簌而落。
雪地里,士兵们如枯叶般被黑色气浪掀飞。
中央悬浮着一团浓稠如墨的阴气,其中探出孩童身形,苍白的脸上爬满蛛网状黑纹,阴鸷的目光锁定张起灵:
“麒麟侯,好久不见了。”
“你是何人?”
张起灵踏前半步,玄甲下的麒麟图腾在气劲流转间若隐若现。金度尖笑一声,阴气凝成利爪破空袭来,所过之处积雪瞬间碳化:
“等你快死了,我自会说!”
两股力量相撞的刹那,方圆十丈内的营帐轰然倒塌。
张起灵运转麒麟诀,金银色内力化作麒麟虚影咆哮而出,与黑色阴气绞杀在一起。
飞溅的气劲在雪地上犁出深沟,他瞳孔微缩——这阴毒狠辣的路数,竟与前世的九幽玄天神功如出一辙!可眼下分明是三百年前的大唐,这等功法怎会现世?
记忆如闪电划过脑海,袁天罡以华阳针法破冥帝朱友珪九幽内力的场景历历在目。
忽然金度的一击使张起灵的脸受伤了张起灵咬牙坚持施展出北斗七星步,刀光与阴气纠缠成漩涡。
正当僵持之际,一道白影裹挟着凛冽枪风破空而来,薛仁贵银甲映雪,方天画戟上的红缨在夜色中似滴血红梅。
“张将军!”
薛仁贵的暴喝震得积雪簌簌坠落,
“我在辕门便见此处阴气冲天!”
张起灵借机纵身跃起,刀光劈开阴气的刹那大喝:
“薛将军助我!”
薛仁贵旋即枪走龙蛇,枪尖迸发的金色枪芒如游龙出海。金度周身阴气被刺得千疮百孔,发出尖锐的嘶吼。
张起灵趁机捏出金针,指尖迸发的内力将其化作流光激射而出!华阳针法精准刺入金度周身大穴,黑色气劲如退潮般消散,孩童身形踉跄着跌落雪地。
薛仁贵抢身上前,铁掌如泰山压顶。金度瞳孔骤缩,却再无反抗之力。
“嘭”的一声闷响,雪地炸开一团血雾,金度的尸体瘫软在地,脸上还凝固着不甘的狞笑。
张起灵收刀入鞘,望着逐渐熄灭的阴气,眉头紧锁。薛仁贵擦拭枪尖血迹,沉声道:
“此子周身阴气,绝非寻常武人。”
“的确棘手。”
张起灵弯腰拾起半截破碎的阴气结晶,上面隐约浮现出类似萨满图腾的纹路,
“看来这战场暗处,还有更大的阴谋...”
寒风卷起他披风,与远处平壤城头的烽火交相辉映,预示着这场征战远未结束。
残雪未消的平壤城外,张起灵收刀入鞘,向薛仁贵抱拳致谢:\"多谢薛将军援手。
\"凛冽的寒风掠过两人染血的甲胄,将远处营帐的号角声撕成碎片。
薛仁贵爽朗大笑,方天画戟重重杵在雪地上,溅起的冰晶折射着幽蓝月光:
\"说什么谢!对了你的脸,张起灵摸了下说道无事,走,李绩元帅不是还要和我们商讨这次围城战法。张起灵点了点头,两人便走向中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牛油烛火将李绩的白发映得通红。老元帅拄着玄钺,目光扫过帐中众将:
\"高句丽困兽犹斗,平壤城高墙厚......\"
话音未落,斥候跌跌撞撞闯入:
\"报!城内高丽僧信诚密信,愿为内应!\"
帐内顿时响起抽气声,张起灵注意到李绩浑浊的眼中闪过精光,苍老的手掌重重拍在舆图上:
\"天助我也!明日寅时,全军突袭!\"
九月十二日破晓,平壤城头的晨雾还未散尽。
信诚和尚悄无声息打开西城门,早已埋伏在外的唐军如潮水般涌入。喊杀声撕破天际,薛仁贵一马当先,银甲在朝阳下耀如烈日,方天画戟所指之处,高句丽士卒纷纷溃逃。
张起灵率玄甲军紧随其后,青铜古刀劈开重重人墙,北斗七星纹在血雨中忽明忽暗。
城内街巷化作修罗场,唐军的战鼓声与高句丽的哀嚎交织。
泉男建困守王宫,妄图负隅顽抗,却见薛仁贵破窗而入,枪尖抵住他咽喉:\"高句丽,亡矣!\"
残阳如血时,平壤城头的战旗尽数换成大唐的旗帜。
张起灵望着欢呼的唐军,耳边回响着李绩的诏令:
\"分高句丽为九都督府、四十二州、百县!设安东都护府镇之!\"
寒风卷起他披风下摆,露出腰间新赐的虎符——薛仁贵被任命为检校安东都护,两万精兵将在此扎根。
暮色中,薛仁贵身披锦袍立于城头,望着远处绵延的山脉对张起灵笑道:
\"守这辽东千里,担子可不轻啊。\"
张起灵手抚腰间古刀,金银色气劲在指尖流转:
\"有薛将军在此,高句丽余孽翻不起风浪。\"
两人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与新立的\"安东都护府\"碑石一同,成为大唐威服四海的见证。
洛阳的深秋,上阳宫丹凤门前的梧桐叶已染成金红,层层叠叠的宫阙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李治斜倚在含元殿蟠龙御榻上,枯瘦的手指反复摩挲着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捷报,烛火映得他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
当\"高句丽平\"四字跃入眼帘时,他猛地撑榻而起,玉冠上的东珠撞出清脆声响:\"传朕旨意!命大军妥善安置,即刻班师!\"
尖利的宣旨声穿透九重宫阙,惊起檐下白鸽,扑棱棱的羽翼声里,洛阳城已悄然开始筹备这场盛世凯旋。
半月后,朱雀大街被挤得水泄不通。百姓们踮脚张望,只见铁甲锃亮的唐军如黑色洪流般涌来,李绩白发银须骑在高头大马上,玄钺上的红缨在风中猎猎作响;
薛仁贵银甲外披着御赐锦袍,引得人群阵阵惊呼;
而张起灵玄甲上的北斗七星纹在阳光下流转,腰间黑金古刀隐约泛着寒意,引得不少百姓交头接耳——这位年轻将领在战场上的神勇,早已随着捷报传遍两京。
宣政殿内,檀香缭绕。李治强撑病体端坐龙椅,望着阶下众臣,眼中满是欣慰。
\"泉男生弃暗投明,为平乱立下大功!\"他声音虽弱却字字清晰,\"特封辽东大都督、右卫大将军,玄菟郡公!\"
泉男生跪地谢恩时,额间已沁出细汗,这位曾在高句丽权倾一时的贵族,如今终于在大唐找到了新的归宿。
\"李积老将军运筹帷幄,实乃社稷肱骨!\"
李治抬手示意,太监展开黄绫,\"
封太子太师,增食邑千户!\"老元帅颤抖着接过圣旨,白发苍苍的脸上老泪纵横。
他想起出征那日的风雪,想起无数战死沙场的将士,这一刻的荣耀,是用鲜血与生命换来的。
\"薛仁贵!新城破敌、扶余血战,战功赫赫!
\"李治咳嗽两声,\"
着你为检校安东都护,率两万精兵镇守高句丽故地,保我大唐边疆!
\"薛仁贵单膝跪地,声如洪钟:\"臣定不负陛下重托!\"他腰间新赐的金牌在烛光下泛着冷光,那是\"安东都护\"的象征,亦是沉甸甸的责任。
\"张起灵!\"李治目光落在张起灵身上,\"你作战勇猛,智计过人,封一等麒麟侯,左卫大将军!
张起灵叩首谢恩,黑金古刀轻触地面发出清鸣。
他想起战场上的血雨腥风,想起与金度的生死搏杀,这些荣耀背后,是数不清的暗潮涌动——袁天罡的叮嘱犹在耳畔,这看似圆满的胜利,或许只是更大阴谋的开端。
殿外忽起大风,卷着落叶扑在雕花窗棂上。
随着封赏完毕,鼓乐声轰然奏响,而在这盛世欢歌中,只有少数人察觉到,一场新的风云,正在大唐的边疆与朝堂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