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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雨,带着残留的冬寒,淅淅沥沥地敲打着叶家沟低矮的屋顶,在泥泞的街道上汇成浑浊的溪流。空气潮湿阴冷,弥漫着泥土和腐烂草木的气息。爷爷叶玄明靠在土炕的被垛上,昏沉的时间似乎比醒着更多。蜡黄枯槁的脸深陷在阴影里,左肩伤口的布条边缘,那抹顽固的死灰色如同烙印,无声诉说着冰封下的凶险。唯有胸膛那微弱却持续的起伏,证明着生命之火仍在鬼玺的冰冷压制下,顽强地燃烧。

我盘膝坐在冰冷的地面蒲团上,屋内光线昏暗。膝上摊开着厚重的《玄冥录》,书页翻到记载招魂安魄仪式的篇章。指尖蘸着朱砂,在一张空白的黄符纸上,手腕沉稳,眼神专注如鹰,勾勒着“安魂符”繁复的符胆结构。丹田处那缕凝练的暖流,如同驯服的溪水,随着意志流淌,注入笔尖,融入朱砂的轨迹。符纸上的线条流转着微弱的清光,散发出安抚躁动、平息怨念的温和气息。

数月地狱般的苦修,无数次失败与剧痛的淬炼,让这缕源自自身的道炁变得坚韧而可控。绘制基础符箓已不再像最初那般艰难竭蹶。虽然左臂深处的阴寒麻痹依旧盘踞,,但已能被更强大的意志和暖流强行压制。鬼玺碎片在心口散发着沉重的寒意,却不再像最初那般带来撕裂般的排斥,更像一块冰冷的磨刀石,时刻提醒着我力量的来源与代价。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刻意压低、却难掩惊惶的交谈声,穿透了淅沥的雨声。

“…真…真的邪门!捞上来…捞上来就没气了!”

“…眼珠子瞪得溜圆…跟见了鬼似的…”

“…河湾子那边…晚上…晚上又有动静了!呜呜咽咽的…跟哭似的…听得人心里发毛!”

“…王老栓家的二小子…就前年淹死那地方…有人看见…看见水里…有白影子晃…”

声音是邻村柳树屯的村民,带着浓重的口音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水鬼…拉人替身…”我心中瞬间闪过《玄冥录》中关于水魅精怪的记载。这类亡魂因溺毙而怨念不散,滞留水中,需不断拉取生人魂魄替死,方能解脱或轮回。怨气积聚之地,常有此患。

我放下符笔,站起身,走到糊着厚麻纸的窗边,手指在冰冷的窗纸上戳开一个小孔。

院门外,站着三个浑身湿透、脸色煞白的柳树屯汉子。为首的是个身材矮壮、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叫柳大锤,是柳树屯的村长。他搓着粗糙的大手,眼神躲闪,脸上交织着恐惧和对叶家沟“鬼娃”的复杂忌惮。另外两人缩在他身后,瑟瑟发抖。

“李…李婶在吗?”柳大锤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我家的屋门,“俺们…俺们柳树屯…出…出大事了…”

李婶闻声从隔壁屋里出来,裹紧了旧棉袄,脸上带着忧虑:“柳村正?咋了?这大雨天的…”

“唉!造孽啊!”柳大锤重重一跺脚,泥水四溅,“俺们村…王老栓家的二小子…前儿傍晚在河湾子摸鱼…就没回来!今儿一早…漂上来了!捞上来就没气了!那死状…邪性得很!”他脸上肌肉抽搐,仿佛看到了极其恐怖的景象,“眼珠子瞪得老大…嘴张着…跟…跟活活吓死的!身上…还缠着水草…一股子…河底的腥臭泥巴味!”

他身后的一个汉子带着哭腔接话:“还不止呢!昨儿夜里…河湾子那边…就他淹死那地界…又…又飘出哭声了!呜呜咽咽的…跟…跟好多人在水里哭似的!俺家离得近…听得真真儿的!吓得俺婆娘一宿没敢合眼!”

“俺…俺今天晌午路过那边…好像…好像还看见…水里…有个白影子…一晃就没了…”另一个汉子声音发颤,眼神惊恐。

柳大锤搓着手,脸上是走投无路的绝望:“李婶…叶…叶老道他…身子骨…能…能动弹不?俺们…俺们实在是没法子了!这水鬼…怕是要拉下一个了!求…求叶老道…救救俺们村吧!”

李婶面露难色,下意识地看向我家紧闭的屋门,又看看院门外三个惊弓之鸟般的汉子,重重叹了口气:“唉…叶老道他…他伤得太重了…下不来炕…”

绝望如同实质的阴影,瞬间笼罩了柳大锤三人的脸。

就在这时,我推开了吱呀作响的屋门。

冰冷的、带着雨腥气的风瞬间灌入屋内。我站在门口,身形依旧单薄,脸色因长期修炼和伤痛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沉静,带着一种被磨砺出的、近乎冰冷的专注。背后斜挎着爷爷那柄布满细微裂痕的桃木剑,腰间系着古朴的墨斗和一个小巧的布囊,里面装着绘好的符箓和药粉。

“我去。”我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干涩,却在淅沥的雨声中清晰地传开。

柳大锤三人猛地抬头,看到是我,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复杂。惊愕、难以置信、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还有绝境中抓到稻草的希冀,交织在一起。

“尘…尘娃子?”柳大锤张大了嘴,络腮胡上挂着水珠,“你…你去?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水鬼…”

“我能处理。”我打断他,语气平静,没有解释,也没有保证,只是陈述一个决定。目光扫过三人惊疑不定的脸,最后落在李婶担忧的脸上,“李婶,麻烦您照看爷爷。”

说完,我不再理会院门外呆立的三人,紧了紧背后桃木剑的系带,拉低了头上破旧的斗笠帽檐,一步踏入了门外冰冷连绵的雨幕之中。泥泞瞬间没过了脚踝,刺骨的寒意顺着裤腿往上爬。

柳大锤三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咬咬牙,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了上来。

通往柳树屯的路,泥泞不堪。冰冷的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流下,模糊了视线。柳大锤断断续续地讲述着更详细的情况:淹死的王二柱,尸体捞上来时的恐怖景象,河湾夜里的哭声,水里的白影…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每一个同行者的心。

越靠近柳树屯,空气越发潮湿阴冷,带着一股河底淤泥特有的腥腐气息。村口的老柳树在风雨中疯狂摇曳,如同张牙舞爪的鬼影。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片死寂的恐慌之中,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狗都噤若寒蝉。

柳大锤引着我,径直来到村后那条湍急、浑浊的大河边。河水因连日春雨而暴涨,浑浊的浪涛裹挟着枯枝败叶,发出沉闷的咆哮。河岸一侧,有一处水流相对平缓、形成洄流的河湾。这里水草丰茂,岸边堆积着厚厚的淤泥,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几块被水泡得发黑的木板半埋在泥里,那是捞王二柱尸体时留下的痕迹。

河湾周围,弥漫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阴森气息。比河水的腥冷更加刺骨,带着一种湿漉漉的怨毒和不甘。寻常人或许只觉得这里格外阴冷压抑,但在我那被鬼玺淬炼过、又被《玄冥录》引导的感知中,这里如同一个巨大的、无形的怨念漩涡!

“就…就是这里…”柳大锤指着那片洄流的水域,声音发颤,“王二柱…就是在这…没的…夜里…哭声…也是从这水底下…飘上来的…”

我站在泥泞的河岸边,斗笠下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视着这片被死亡和怨念浸透的水域。心神沉静,意念如同无形的触角,小心翼翼地探向那浑浊的水面。

“嗡…”

心口紧贴的鬼玺碎片,猛地一跳!一股冰寒刺骨的警示感瞬间流遍全身!比在矿洞面对蛛群时更加清晰、更加尖锐!它清晰地指向河湾洄流最深、最阴暗的水域中心!

那里,一股粘稠冰冷、充满了绝望、痛苦和赤裸裸恶意的阴邪能量,如同蛰伏的水怪,正无声地搅动着!它贪婪地汲取着河湾这片死亡之地残留的怨念,散发着强烈的“拉替身”的饥渴!

是它!那溺毙的水鬼怨灵!它并未离开,反而因新的死亡和恐惧而更加壮大、更加凶戾!

“退后。”我声音低沉,不容置疑地对身后紧张观望的柳大锤等人说道。

他们如蒙大赦,慌忙后退了十几步,挤在一棵歪脖子老柳树下,惊恐又期待地望着河边的我。

深吸一口带着浓重腥腐味的冰冷空气,我迅速从腰间布囊中抽出三张符箓——一张护身符,两张驱邪符!

“啪!啪!啪!”

护身符拍在胸口膻中穴,驱邪符分别贴在左右肩井穴!符纸瞬间爆发出微弱的清光,一股坚韧的守护之力和凛然的破邪气息弥漫开来,如同无形的铠甲,抵御着河湾浓烈的阴寒怨气侵蚀!

紧接着,我解下腰间的墨斗。轻轻一按机括,浸透了朱砂鸡血的深褐色墨线无声垂落。我左手紧握墨轮,右手捏住墨线一端,脚步在泥泞的河岸上急速移动,以特定的方位和步法,将墨线快速而精准地缠绕在岸边几块半埋的巨石和粗壮的树根上!

墨线绷直,在昏暗的雨幕中,隐隐透出一层极其微弱的暗红色光晕,形成一个简陋却蕴含破邪之力的“缚邪阵”!此阵虽无杀敌之能,却能极大限制阴邪之物的活动范围,尤其是对水鬼这种依托特定水域的怨灵!

布阵完成,我站在阵眼核心,面朝那怨念翻腾的河湾深处。反手,缓缓抽出了背后的桃木剑!

剑身入手温润,熟悉的安抚感传来。剑尖斜指浑浊的水面,丹田处那缕凝练的暖流被疯狂调动,灌注于剑身!剑身刻着的北斗七星亮起微弱的清光!

我摒弃一切杂念,心神沉入《玄冥录》记载的度魂咒文真意。口中开始艰涩而清晰地念诵,每一个字都倾注着安抚怨念、助其解脱的悲悯心念: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诛刀杀,跳水悬绳…”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

“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

咒文声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如同无形的涟漪,穿透了哗哗的雨声和河水的咆哮,清晰地回荡在阴冷的河湾上空!

随着咒文的念诵,桃木剑尖的清光越来越盛!剑身微微嗡鸣!一股温和而坚韧、充满度化之意的清正之气,以我为中心扩散开来,如同投入浑浊怨念漩涡中的一颗净化之石!

“呜——!!!”

咒文声刚起,河湾中心那浑浊的水面猛地剧烈翻腾起来!一个巨大的、粘稠的水泡鼓起、破裂!一股更加冰冷、更加怨毒的阴风凭空卷起,裹挟着腥臭的水汽和淤泥,如同无形的巨手,狠狠朝岸边的我拍来!

来了!那水鬼被度魂咒激怒了!

阴风扑面,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强烈的怨念冲击!胸口的护身符和肩头的驱邪符光芒急促闪烁,发出“嗤嗤”的轻响,顽强抵御着这股精神层面的狂暴冲击!岸边的墨线缚邪阵也猛地绷紧,暗红光芒流转,将那股试图突破束缚的阴邪之力死死拦住!

“为…男…为女…自…自…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召…”

我紧守灵台,无视那刮骨的阴风和怨念嘶嚎,咒文声更加清晰、更加坚定!桃木剑上的清光如同灯塔,穿透怨念的迷雾!

“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随着最后一句真言落下,桃木剑猛地向前一指!剑尖的清光瞬间凝聚成一道笔直的光束,射入那翻腾的水域中心!

“轰——!”

水面如同被投入了巨石,猛地炸开一道巨大的水柱!浑浊的水花四溅!

水柱之中,一个模糊扭曲、由浓郁阴气和水流构成的惨白人形轮廓,痛苦地挣扎、嘶嚎着浮现出来!它没有五官,只有两个空洞的眼窝,里面燃烧着幽绿色的怨毒火焰!无数湿漉漉的水草如同它的头发和触手,疯狂舞动!它张开无形的巨口,发出无声却直刺灵魂的尖啸!

正是那作祟的水鬼怨灵!它被度魂咒的力量强行从藏身的水底逼了出来!缚邪阵的墨线如同烧红的铁丝,缠绕在它阴气构成的身体上,发出“嗤嗤”的灼烧声,限制着它的行动!

“尘娃子小心!”远处柳树下传来柳大锤等人惊恐的尖叫!

那水鬼怨灵被逼出、被束缚,凶性彻底爆发!它无视墨线的灼烧,猛地将怨念凝聚成一股冰冷刺骨、带着强烈拖拽之力的精神冲击,如同无形的钩索,狠狠刺向我的脑海!同时,它周围浑浊的河水猛地卷起一道巨大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水浪,如同巨蟒般朝我当头砸下!水浪中,隐约可见无数挣扎的溺亡者虚影!

双重攻击!精神拖拽与实体水浪!

巨大的危机感瞬间降临!我瞳孔骤缩!护身符和驱邪符的光芒在精神冲击下急剧黯淡!面对那泰山压顶般的恶臭水浪,避无可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紧贴心口的鬼玺碎片,毫无征兆地、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一股冰寒刺骨、带着阴司威严的阴流瞬间流遍全身!这股力量并非爆发攻击,而是如同最坚固的堤坝,瞬间在我识海中筑起一道无形屏障!

“砰!”

那试图拖拽我魂魄的精神钩索,如同撞上了铜墙铁壁,瞬间崩碎消散!脑海中的撕裂感骤然消失!

而几乎就在精神冲击被鬼玺屏障挡下的同时!面对那当头砸下的恶臭水浪,我眼中寒光一闪!口中发出一声短促而决绝的厉喝:

“离火!焚邪!敕!”

左手早已扣在掌心的一张赤红色火符,被我猛地甩出!符箓脱手瞬间,被我灌注的暖流和引动离火之力的意志点燃!

“轰——!!!”

符箓在空中爆燃!化作一团炽烈的橘红色火球!并非攻击水鬼本体,而是精准无比地撞上了那道当头砸下的、由怨念和污秽河水构成的黑色巨浪!

“嗤——!!!”

如同滚油泼入冰水!震耳欲聋的剧烈腐蚀声响起!浓烈的白烟冲天而起!炽烈的离火与污秽阴寒的怨念水浪猛烈对冲、湮灭!恶臭瞬间被焚烧净化!巨大的水浪在火焰中迅速瓦解、蒸发!无数溺亡者的虚影发出无声的哀嚎,在火光中消散!

火球与水浪同时湮灭!炽热的气浪夹杂着水汽和白烟扑面而来,吹得我斗笠飞起,衣衫猎猎作响!岸边泥泞的地面被灼烧出一片焦黑的痕迹!

那水鬼怨灵发出一声更加凄厉、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的无声尖啸!它阴气构成的身体在离火与度魂咒的双重冲击下剧烈扭曲、波动,仿佛随时会溃散!束缚它的墨线暗红光芒大盛,灼烧得更加剧烈!

机会!

我强忍着鬼玺寒意冲击经脉带来的刺痛和巨大的心神消耗,再次高举桃木剑!剑尖清光大放!口中度魂咒文更加洪亮、更加悲悯,如同洪钟大吕,响彻河湾:

“尘归尘!土归土!阴阳有序!生死殊途!”

“汝之怨恨,皆因执迷!放下过往,方得解脱!”

“黄泉路开!轮回门现!速速归去!莫恋人间——!”

随着最后一句蕴含强大超度意志的真言落下,桃木剑猛地向前一引!

“嗡——!”

一道纯粹由清正度化之力构成的柔和光柱,自剑尖射出,如同接引的桥梁,瞬间笼罩了那在墨线束缚中痛苦挣扎、扭曲变淡的水鬼怨灵!

“呜……”

那充满了怨毒和不甘的尖啸,在柔和光柱的笼罩下,陡然变调!化作了一声悠长、释然、仿佛卸下千斤重担般的叹息。

水鬼怨灵那模糊扭曲的身影,在光柱中迅速变得透明、纯净。空洞眼窝中的幽绿怨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解脱的平静。缠绕在它身上的湿漉漉水草如同幻影般消散。构成它身体的浓郁阴气,如同被净化的墨汁,在柔和的光芒中迅速稀释、消散…

点点微弱却纯净的白色光点,如同夏夜的萤火虫,从消散的怨灵核心处升起,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安宁,在柔和的光柱牵引下,缓缓飘向雨幕笼罩的、不可见的虚空深处,最终彻底消融不见。

河湾中心翻腾的浑浊水面,瞬间平息下来。那股令人窒息、粘稠冰冷的阴寒怨气,如同被阳光驱散的晨雾,彻底消失无踪!只剩下哗哗的雨声和河水奔流的自然声响。

岸边的墨线缚邪阵光芒黯淡下去,紧绷的墨线松弛垂落。

我拄着桃木剑,单膝跪在冰冷的泥泞中,大口大口地喘息。汗水混合着雨水从额角滚落。丹田处暖流几乎耗尽,鬼玺带来的寒意和左臂的麻痹感更加清晰地反扑上来,身体疲惫欲死。但心中,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沉甸甸的成就感在涌动。

成了!独立完成了!从探查、布阵、对抗到最终超度!没有依靠爷爷,只凭自己苦修的道法和意志!

“没…没了?”柳大壮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从老柳树下传来。他和另外两个汉子,脸上惊惧未消,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看向我时难以言喻的敬畏。

“哭声…没了!那股子…冷飕飕的劲儿…也没了!”另一个汉子激动地喊道,用力吸着雨后清冷的空气,仿佛第一次感受到呼吸的自由。

柳大锤踉跄着跑过来,双手激动得不知往哪里放:“尘…尘娃子!不!叶…叶小师傅!您…您真是神了!俺们柳树屯…给您磕头了!”说着就要往下跪。

我强撑着站起身,用桃木剑支撑着身体,声音疲惫却平静:“不用。怨灵已去,此地无碍了。看好村人,近期莫要再近此深水。”

“是!是!俺们记住了!记住了!”柳大锤三人连连点头,如同聆听了圣旨。

我没有再多言,捡起被气浪吹飞的斗笠戴上,紧了紧背后的桃木剑,转身,拖着疲惫伤痛的身体,一步步踏入依旧连绵的冰冷雨幕。身影在泥泞的村道上渐行渐远,只留下柳树屯三人劫后余生、充满敬畏的注视。

雨丝冰冷,打在脸上生疼。身体的疲惫和伤痛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但内心深处,那缕新生的、属于我自己的力量,如同在风雨中摇曳却不肯熄灭的火苗,变得更加清晰,更加坚韧。

这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独立驱邪,虽险象环生,却如同一块淬火的砺石,让我这把初具锋芒的钝刀,真正感受到了斩破黑暗的可能。前路依旧凶险漫长,黑炎教的阴影,爷爷的伤,体内的鬼玺与蛛毒…但此刻,归途的风雨,似乎不再那么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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