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你竟以蓝桥为阵眼,以地脉煞气为养料,凝聚怨念!” 刘士虎恍然大悟,“难怪如此难缠!”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将天师剑插在桥面上,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开始施展龙虎山最为霸道的法术之一 ——“龙虎坛城灭煞阵”!
这是一种需要以自身精血为引,调动天地灵气的大威力法术,消耗极大,但对付这种凝聚了百年怨念的煞主,普通法术根本无效。
“以我精血,祭我法阵!以我道心,镇我乾坤!” 刘士虎咬破舌尖,喷出数口精血,滴在天师剑上。
“嗡 ——!”
天师剑剧烈震动,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以剑为中心,地面上迅速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复杂的符阵,正是 “龙虎坛城灭煞阵”!符阵中,龙虎虚影翻腾,散发着浩瀚的力量。
“敕!” 刘士虎一声令下,整个符阵猛地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将蓝桥和桥下的阴河笼罩在内。
“不 ——!” 煞主发出惊恐的咆哮,它能感觉到,自己与地脉煞气的联系正在被光罩切断,体内的怨念也在飞速流失。
“龙虎合击,灭煞!” 刘士虎双手一挥,符阵中的龙虎虚影猛地冲出,朝着阴河深处的黑色球体扑去!
龙吟虎啸之声响彻天地!金色的龙虎虚影狠狠撞在黑色球体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黑色球体剧烈震动,表面出现无数裂痕,浓郁的怨气从裂痕中逸散出来。
煞主的巨大人脸变得更加模糊,它疯狂地挣扎着,试图调动阴河中的煞气反击,但都被龙虎坛城阵的光罩挡住。
“魏奎元,放下吧……” 就在这时,一个微弱而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秀芳不知何时竟出现在桥头!她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只是眼中含着泪水,望着煞主的方向。
“瑞莲?” 煞主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是我……” 秀芳的声音颤抖着,“奎元哥,对不起…… 百年前的约定,我没有忘记…… 可是,这一世,我已经有了家人,有了牵挂……”
她看着煞主,眼中充满了悲伤:“你的执念,已经害了我,也害了你自己…… 放下吧,奎元哥…… 让我们都得到解脱……”
随着秀芳的话语,煞主体内的怨念剧烈波动起来。魏奎元的脸和鬼童的脸在煞主的巨大人脸上交替出现,充满了挣扎和痛苦。
“瑞莲…… 你真的…… 不记得我了吗?” 煞主的声音变得虚弱起来。
“我记得……” 秀芳的泪水滑落,“我记得井台边的誓言,记得蓝桥上的诀别…… 但那都是前世了…… 奎元哥,听我的,放下吧……”
秀芳的话语如同最温柔的利刃,刺破了煞主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它体内的怨念开始飞速消散,黑色球体上的裂痕越来越大。
刘士虎见状,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他猛地抽出插在地上的天师剑,灌注全身法力,朝着煞主的核心 —— 黑色球体,狠狠掷出!
“破!”
天师剑化作一道青色流光,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穿透了龙虎虚影,精准地刺入了黑色球体上最大的一道裂痕!
“轰 ——!”
黑色球体轰然炸裂!浓郁的怨气如同火山爆发般冲天而起,却在龙虎坛城阵的光罩作用下,迅速分解、消散,化作点点光尘,随风飘散。
煞主的巨大人脸发出一声悠长而悲伤的叹息,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桥下的阴河恢复了平静,黑色的河水慢慢变清,那些邪祟也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淡淡的水汽。
刘士虎收回法术,脸色苍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施展如此强大的法术,对他的消耗极大。他走到秀芳身边,问道:“你怎么来了?”
秀芳虚弱地笑了笑:“我感觉到他很痛苦…… 就想来看看…… 多谢仙师,救了我,也…… 解脱了他。”
张世安也气喘吁吁地跑来,看到秀芳没事,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忙扶住她。
刘士虎看着蓝桥恢复了平静,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他知道,虽然解决了魏奎元和蓝瑞莲的怨念,但这阴河之下,似乎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刚才施展天地慧眼时,他隐约看到阴河深处,除了魏奎元的怨念,还有一丝更加古老、更加邪恶的气息一闪而过。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去吧。” 刘士虎说道。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蓝桥的一块桥板突然松动,掉落在河中,溅起一片水花。水花落下,河面上竟浮现出一行模糊的血字:“怨魂不散,阴河未绝……”
刘士虎瞳孔骤缩,猛地抬头望向阴河深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看来,这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
蓝桥血字一闪而逝,如同从未出现。刘士虎眉头紧锁,盯着浑浊的河面良久,终究未再发现异常。他搀扶着秀芳,与张世安一同返回仙临镇。一路上,秀芳沉默寡言,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空洞,仿佛随着魏奎元的消散,她身体里某样重要的东西也被抽走了。
回到张家,刘士虎为秀芳做了最后一次检查,确认她体内的阴寒之气已基本清除,只是魂魄仍有些虚弱,需要好生静养。他留下几道安神符和一帖温补的药方,便准备返回破庙。
“仙师,” 张世安拉住他,欲言又止,“那蓝桥…… 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血字……”
刘士虎叹了口气:“魏奎元的怨念虽散,但阴河煞气未除,恐怕…… 日后还会有麻烦。你好生照看你妻子,近期切勿靠近河边。” 他拍了拍张世安的肩膀,转身离去。
夜色渐浓,仙临镇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刘士虎躺在破庙的草堆上,却毫无睡意。蓝桥血字和阴河深处那丝古老的邪恶气息,如同梦魇般萦绕在他心头。他取出龙虎山令牌,试图通过令牌与师门取得联系,却发现令牌的感应异常微弱,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
“怪事。” 刘士虎喃喃自语,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破庙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又像是指甲抓挠墙壁的 “滋滋” 声。刘士虎猛地坐起,屏住呼吸,凝神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