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你奶奶个腿!” 一个醉醺醺的声音突然从车顶传来。兄弟俩惊恐地抬头,只见一个破衣烂衫的道士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三马子的车顶上,晃着手中的酒葫芦,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此人正是刘士虎,他头戴歪帽,帽檐下一双醉眼半睁半闭,脸上污渍斑斑,头发凌乱不堪。腰间的龙虎山令牌随着身体的晃动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某种神秘的咒语。
刘士虎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瞅了瞅兄弟俩:“偷东西还敢撞鬼?这坟里埋的是当年护村的老猎户,见不得你们这些偷鸡摸狗的。” 说着,他伸手在王大柱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力道不大,却让王大柱眼前一阵发黑,脑袋嗡嗡作响。
王大柱又惊又怒:“你是谁?少管闲事!”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试图用强硬的语气掩饰内心的慌乱。
“闲事?” 刘士虎嗤笑一声,从车顶一跃而下,稳稳地站在地上,动作敏捷如猫。“老子可是龙虎山传人,专管你们这些鸡鸣狗盗之徒和魑魅魍魉!” 他掏出龙虎山令牌,往空中一抛。令牌顿时金光大作,照亮了四周的黑暗,光芒所到之处,黑暗如潮水般退去。
在金光的照耀下,诡异的景象出现了 —— 原本阴森的坟地开始扭曲变形,那些若隐若现的墓碑、随风摆动的野草,都化作一缕缕青烟消散在空中。困住三马子的无形力量也瞬间消失,车轮终于重新接触地面,三马子猛地向前冲去,差点将兄弟俩甩下车。
与此同时,远处的巡查人员已经赶到。他们看着三马子上成捆的电线,立刻明白了一切。王大柱和王二柱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刘士虎手中依旧散发着金光的令牌,满脸震惊:“这…… 这是啥宝贝?”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敬畏,仿佛看到了神物。
刘士虎捡起令牌,揣回怀中,又灌了一口酒:“宝贝?你们这些鼠目寸光之辈,这可是龙虎山镇山之物!就凭你们,也配知道?” 他瞥了一眼被巡查人员带走的兄弟俩,摇摇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偷鸡摸狗的勾当,迟早要还的。” 说完,他晃了晃酒葫芦,转身准备离开,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他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
就在刘士虎准备离开时,一阵香风突然袭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香味中还夹杂着一丝诡异的气息。任珊手持天蓬尺,身后跟着黄小风,缓缓现身。任珊皱着眉头,嗅了嗅空气,眼神中满是警惕:“刘道长,这里除了护坟的怨气,还有一丝极淡的邪煞之气,像是有人用邪术引动了地脉,故意让他们鬼打墙,好让巡查人员抓到。”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仿佛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展开。
刘士虎闻言,蹲下身,捻起坟头的泥土,放在鼻尖仔细嗅了嗅,眉头紧锁:“不错,这手法有点眼熟…… 当年龙虎山丢失的阴阳罗盘,就有引动地脉、制造幻境的能力。难道是当年偷罗盘的邪修回来了?” 他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仿佛透过黑暗,看到了隐藏在幕后的阴谋。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当年那场惊心动魄的抢夺大战,龙虎山的惨重损失,还有师父临终前的嘱托,都在他脑海中浮现。
黄小风突然指着远处的高粱地,惊呼道:“看!那里有妖气!” 众人望去,只见一道红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那红影散发着强大的气息,带着一股古老的怨毒,与之前化身为屎壳郎的狐狸精截然不同。那气息仿佛是从远古的地狱中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追!” 刘士虎大喝一声,拎起天师剑,率先朝着红影消失的方向追去。任珊驱动仙家,黄小风紧跟其后,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的高粱地中。
高粱地里,枝叶茂密,伸手不见五指,仿佛进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脚下枯枝败叶的碎裂声,还有不知名的昆虫在暗处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仿佛是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刘士虎等人小心翼翼地前进,天眼全开,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他们能感觉到,那股强大的妖气就在附近,却始终找不到红影的踪迹。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他们,让他们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高粱杆齐刷刷地向一侧倾倒,露出一条狭窄的小路。小路的尽头,隐隐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像是鬼火在跳动,又像是恶魔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刘士虎握紧天师剑,眼神坚定:“看来,我们找到地方了。不管前方有什么,今天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和勇气,但也夹杂着一丝紧张。
沿着那条诡异的小路,刘士虎、任珊和黄小风小心翼翼地前进。四周的空气愈发阴冷,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了一团团寒冰,刺痛着他们的喉咙和肺部。幽绿色的光芒越来越亮,当他们终于走到小路尽头时,眼前出现了一片荒废的古战场。
地面上散落着锈迹斑斑的兵器,断戟残戈间,还能看到一些早已风化的白骨。那些白骨有的保持着战斗的姿势,手中还紧紧握着武器,仿佛在诉说着当年那场惨烈战斗的悲壮;有的蜷缩在一起,头骨上有明显的伤痕,似乎是在恐惧中死去。古战场的中央,地下隐隐透出罗盘的纹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与周围的黑暗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是一个神秘的漩涡,吸引着他们靠近。
“果然是阴阳罗盘的阵眼!” 刘士虎眼神一凛,挥起天师剑,用力劈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