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任珊和黄小风已经悄悄布置好\"黄泉引\"阵法的大部分。黄小风咬破指尖,用血在阵眼处画下最后一道符文。
\"完成了!\"黄小风虚弱地说。这个阵法消耗了它大量精气,身形都变得透明起来。
突然,一具潜伏在暗处的僵尸扑向任珊!黄小风来不及警告,只能飞身挡在任珊面前。僵尸的利爪贯穿了黄小风的胸口!
\"小风!\"任珊悲呼,天蓬尺狠狠砸在僵尸头上,将其打得脑浆迸裂。
黄小风倒在地上,胸口的大洞冒着黑烟。任珊手忙脚乱地想帮它止血,但黄小风摇摇头:\"没用了...我的本体受损...撑不了多久了...\"
它艰难地指向阵法:\"快...引玄魁入阵...我还能...启动它...\"
任珊泪流满面,却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她擦干眼泪,掏出信号符射向天空。
刘士虎看到信号,对慧聪喊道:\"大师!引它过去!\"
两人且战且退,将玄魁向阵法方向引去。玄魁似乎察觉到危险,突然停下脚步:\"蝼蚁们,在耍什么花招?\"
就在这时,华少从树丛中冲出,手中桃木剑直刺玄魁后心!玄魁闪身避开,却被剑锋划破了官服,露出胸口一个狰狞的伤疤——正是当年被七星剑所刺之处!
\"原来是你这个小虫子!\"玄魁怒极,一把掐住华少的脖子将他提起,\"上次让你逃了,这次本王要吸干你的血!\"
华少被掐得面色紫胀,却露出诡异的笑容:\"就等...你这招...\"
他突然从袖中掏出那张自爆符,狠狠拍在玄魁胸口的伤疤上!符纸爆发刺目白光,玄魁惨叫一声,松开了华少。
\"现在!\"华少摔在地上,嘶声大喊。
刘士虎和慧聪趁机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受伤的玄魁,奋力将它拖向阵法。玄魁疯狂挣扎,黑色的尸气从它七窍中喷出,腐蚀着两人的手臂。
\"任珊!现在!\"刘士虎忍痛大喊。
任珊跪在阵眼处,泪流满面地看着奄奄一息的黄小风:\"小风...真的要这样吗?\"
黄小风虚弱地笑了:\"三百年的恩怨...该了结了...\"它用尽最后的力气,扑向阵法中央,\"任珊...保重...\"
一道刺目的黄光冲天而起,将玄魁笼罩其中。玄魁发出惊天动地的嚎叫,身体开始扭曲变形:\"不!本王不甘心!\"
黄光中隐约可见黄小风的身影死死缠住玄魁,一同向地下沉去。地面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传出无数冤魂的哭嚎声。
\"黄泉引\"启动了!
玄魁拼命挣扎,竟有挣脱的趋势!刘士虎见状,毫不犹豫地掏出龙虎山令牌,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上面:\"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以我精血,封魔镇邪!\"
令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化作一条金龙和一只金虎,咆哮着扑向玄魁,与黄光一起将它拖向地缝!
\"不!!!\"玄魁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怒吼,被彻底拉入地缝。地面轰然闭合,只留下一片焦土
寂静。
然后,远处传来僵尸们此起彼伏的哀嚎——随着玄魁被封印,它们失去了控制,纷纷倒地化为真正的死尸。
风林山和紫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结束了?\"
刘士虎瘫坐在地上,看着手中已经失去光泽的令牌:\"结束了。\"
任珊跪在阵法中央,抱着黄小风留下的黄色毛发,无声哭泣。
华少躺在地上,胸前的伤口再次崩裂,流出黑血。紫菱扑过去抱住他:\"华少!坚持住!玄魁死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华少虚弱地摇头:\"紫菱...我早就...没救了...\"他看向风林山,\"风师兄...你答应过我的...\"
风林山握紧桃木剑,手抖得厉害:\"华少...我...\"
华少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眼中的红光再次涌现。他咬紧牙关,用最后的理智喊道:\"快!趁我还能...控制自己...杀了我!\"
紫菱死死抱住华少:\"不要!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华少猛地推开她,獠牙已经长出:\"快...动手...\"
风林山泪流满面,举起桃木剑,却怎么也刺不下去。
就在这时,华少突然扑向最近的紫菱!风林山本能地一剑刺出——
桃木剑贯穿了华少的心脏。
华少停下动作,眼中的红光渐渐消退。他低头看了看胸口的剑,又看向风林山,露出解脱般的微笑:\"谢...谢...\"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在落地前,已经化为一具干尸。
紫菱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山间回荡。
黎明将至,第一缕阳光照在这片饱经蹂躏的土地上。恶战结束了,但胜利的代价,太过沉重。
任珊的堂口前,三炷香已经燃尽,香灰散落在供桌上,像一场灰色的雪。
\"还是不行...\"任珊颓然放下天蓬尺,额头上的汗珠滚落。自从黄小风牺牲后,她已经尝试了七次请仙仪式,但没有一次成功。曾经随手可得的通灵能力,如今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遥不可及。
堂口内静得可怕。以前总能听到黄小风窸窸窣窣的活动声,或是它那带着戏谑的调侃。现在,只有令人窒息的寂静。
任珊跪在蒲团上,双手紧握成拳:\"小风...我真的不行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刘士虎那标志性的咳嗽声。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推门而入,而是难得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任珊头也不回地说。
门开了,刘士虎拎着两壶酒走进来。他看起来比之前更加邋遢,道袍上沾满酒渍,头发乱得像鸟窝,连那把从不离身的天师剑都没带。
\"喝点?\"他晃了晃酒壶。
任珊本想拒绝,但看到刘士虎眼中的落寞,还是接过了酒壶。两人就这么坐在堂口的地板上,一言不发地喝着闷酒。
\"三天了,\"任珊终于开口,\"我连最简单的问米都做不到。\"
刘士虎灌了口酒:\"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