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山,“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白云庵”本来就居于山巅,是一所极小极破的庵堂,只有无因师太和小尼姑妙云两人在此清修度日。这所小小的庵堂也不知为前朝何人所建,一度荒废,仅余残垣断壁。无因师太云游到此,因爱山中幽静,才慢慢地修缮起来,只是一个一进的小院子。大殿居与正屋,供奉着一尊观音菩萨的泥身塑像,东厢房为无因师太和妙云小尼姑的居所,西厢房为厨房并一间庵堂。前面正中是大门,两侧的耳房里堆放着些许杂物。
周围山高林密,渺无人烟,夏秋两季会有些零散香客到此,一到冬天简直就是人迹罕至,只有师徒二人相伴在青灯古佛前。山路崎岖难行,无因师太穷尽夏秋的时光所储备的食物仅够两人越冬的,现在又来了媚娘这个不速之客,粮食骤然就显得短缺了很多。
每次用斋饭,都是紧着媚娘先吃,那师徒两位只是用些汤水糠菜之类的。这一日早上,媚娘才刚刚醒来,就听到了小尼姑妙云在隔壁的厨房里小声的对师傅说道:“师傅,今日能不能把菜粥的熬的浓一些?稀了实在不顶饿…”无因师太悠悠的声音里有轻而飘渺的沧桑:“妙云,师傅知道苦了你了,可你也知道,咱们的粮食已然是不够了。现在离开春还遥遥无期,只能勉强糊口罢了。那个女施主身子弱,本应吃点好的养养元气,现在却无奈只能和我们一起受苦。”她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这样吧,今日雪也停了,等会儿早课结束,师傅陪你上山,咱们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干果或者干菌菇之类的,回来让你饱饱吃一顿,也能给那位女施主增加一点儿营养。”“好呀,我就知道师傅疼我。”妙云还是个孩子,一听说能找到吃的就很高兴。
媚娘听着这师徒俩的对话,都是自己拖累了她俩,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天寒地冻的,她们上哪儿去找干果菌菇?那个无因师太看着对人话语不多的,却最是真诚不过。对自己这样一个不明来路的陌生人如此这般尽心竭力,只是长此下去在这山中,冬天若没有了粮食,三人一定都会被饿死,那自己的罪过真可是不可饶恕了。
早饭时,媚娘尽管早已饥肠辘辘,却装作吃不下的样子,只象征性的喝了几口稀粥推说自己饱了。经过这次小半个月的调养,她身上的一些伤口已渐渐要愈合了,就是手脚上的冻疮一直反复发作,脚还不能下地。也是,山里本来就冷,估计冻疮要完全好,只能等到来年天气暖和了。
不一会儿,只见小尼姑妙云又端了半碗粥进来,她轻轻地放到媚娘床前的桌上道:“施主,等会儿我要和师傅进山捡野果,师傅见你早膳用的极少,怕你等会儿饿了,便吩咐我把这粥给你送来放这儿。你若是饿了,伸手就可以拿过充饥了。”媚娘心中酸楚,怜爱的望着小尼姑妙云轻声道:“我不饿的,你吃了吧,在山里行走也需要力气的。”“这是师傅特意留给你的,我不能吃的。”妙云懂事的掩上门出去了。
媚娘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因为半碗粥而感动落泪,从小虽说家中并不富裕,可她也不曾缺衣少食,入宫后,膳食就更加精细了。在净业寺里,粗茶淡饭供应不缺;藏身凤栖原上的庄园里,饮食供应比宫中更周到。只有在这远离红尘的“白云庵”里,半碗粥才显得如此情深意重。这两个素昧平生的出家人,不仅救了自己的命,还把口粮留给了自己,他们对自己这样好。就算是母女姐妹之间也未必能有的。自己何德何能,竟得她俩如此相待,在这个简陋的庵堂中,媚娘却感受到了浓浓的人间真情。
她又想起那个可怕的晚上,她刚沐浴完毕裹着寝衣回到屋里,就见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她的榻前。“杏儿!”“春桃”!她大惊失色,连忙大声喊叫着,却无人应答。那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看她的眼神就像是恶狼见到猎物般,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媚娘强装镇定地声色俱厉道,那男人这才冷冷说道:“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我是奉了成王之命而来的。”
“成王,他在哪儿?他怎么不来?他怎么会叫你来?”媚娘的心里升起希望,连声问道。那男人起身逼近了她:“成王说你伺候男人很有一套,特意让我来见识见识的。”说着一把把她推倒在床上,撕开她的寝衣,摁住了她疯狂挣扎的腿脚,欺身而上,像一座山一样死死把她压住,盯着她的眼睛狠狠说道:“果然是个勾人魂魄的小妖精,不愧是伺候过皇上的。既然你也不是贞洁烈妇,就不必再惺惺作态。这样,你今儿把我伺候的舒服了,看我能否饶你一命。”
媚娘奋力呼救,奈何周围都是死一般的寂静,她知道来者不善。喘着气说道:“你若想让我伺候也可以,但你得告诉我你是谁?是谁让你来的?”那男人狰狞笑道:“当然是成王让我来的,不然你以为是谁?贱货!”说着抡起手掌,狠狠的打了她几个耳光,大声喝斥道:“能伺候老子是你的福气,还啰嗦什么?”
媚娘被打的眼冒金星,脸火辣辣的肿了起来,整个人晕晕乎乎呈半昏迷态势。那人满口的粗言秽语,对她又抓又咬的凌辱虐待了大半个时辰,才满意的起身,一脚把像个破布似的媚娘踢到地上,不怀好意的说道:“穿好你的衣服,该送你上路了。”媚娘全身颤抖着,摸索着胡乱的穿上衣服。那人也不再言语,直接把她从地上拎起来,扔到了屋外,交给了两个蒙面打扮的人就转身离开了。
媚娘既惊且惧,她苦苦的哀求的那两个人放过自己,并把自己身上带的几件首饰都卸下来送给他们。那两人一语不发,只用口袋罩住了他,然后扔在马背上就一路狂奔而去。
等媚娘再被扔下马背时,才恍恍惚惚的从昏迷中醒来,只见黑糊糊的一圈山的轮廓,寒气逼人。那两人淫笑着的把她按在草堆上凌辱了一番,她仿佛已经死了一样,没有了知觉,木然的被那两个人拽过来扔过去。直到最后,她又被塞进口袋,隐约中听见有一个人洋洋得意的说道;“果然是这种女人的滋味确实不一般,要不是上头下了死命令,我还真舍不得。”另一个哼了一声说道:“废话少说,我还不想做风流鬼呢。”俩人便抬起口袋,抡起来奋力往下一扔,只听的风声呼呼,媚娘顿时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