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上,十几辆黑色的越野车缓缓的前进着,车里坐着的无一例外都是穿着黑袍的教徒。
其中有些教徒还戴着面具,这种酷似鸟嘴的面具,在中世纪代表着瘟疫医生。
与瘟疫医生的面具不同的是,教徒们的面具只遮住了他们的眼睛和鼻子,留下一张嘴在外面,看上去格外诡异。
“前面再过两千米左右就到艾尔森镇了。镇子里有一伙联合政府的家伙,绝对不能让他们把目标给清理掉!加快速度,绕过镇子,直接去目标那!”
车队开始加速,但没过多久就听见了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轰鸣。
“该死……这群王八蛋是准备直接解决掉我们吗?可笑!先知在上!迎战!”
教徒们不知从哪里拿出了各种各样的武器开始对空射击,但这些对高空飞行的直升机来说如同蚍蜉撼树,没什么作用。
就在士兵们以为这将是一场碾压的作战时,直升机的控制台忽然发出了警报,接着就看见一枚火箭弹拖着白色的尾迹向着最近的一架直升机扑来。
好在驾驶员技术高超,迅速拉升躲过一劫。
“各单位注意!敌人有火箭弹,不要轻敌!地面部队什么时候到?”陆骁冷静的声音在每个队员的耳朵里回荡着。
“马上到达指定位置!”
黑袍教徒这边也很快做出了应对,他们分成了两支队伍,一支人数较多的,向着另一边绕去,企图率先到达特殊感染体的位置,而另一支人马则迎着两架直升机的方向袭来,颇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情况有变,地面部队,立刻分出队伍去拦截另一支人马,绝对不能让他们接触到特殊感染体!”陆骁的神情有些紧张,他不理解为什么这群黑袍教徒对那只特殊感染体那么情有独钟,但直觉告诉他,一旦让他们接触到那只人形特殊感染体,就会发生糟糕的事情。
“人形特殊感染体……”陆骁恍惚了一下,忽然想起,在之前遇到的特殊感染体中,他似乎是没有见过有人形特殊感染体的存在,大部分都是以动物的形态或者奇形怪状的样子。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在这里拦住他们。”陆骁说着,让驾驶员调头前往追击另一支分出去的车队。
地面部队已经进入了指定伏击区域,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袍教徒车队,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忍不住想要动手。
S·o·I特勤队的这批成员,有很多都是以前在军队中当兵的,还有少部分是异变爆发后在万城市响应联合政府而加入的部队,他们中大多数人都还有着以前部队对付人类的战斗经验,而在异变爆发后,面对感染者,很多技能都用不上了。
现如今,眼前有着数十名黑袍教徒,被定义为他们的敌人,所有人都有些兴奋。而那些之前没有当过兵的人则有些惶恐,毕竟他们一直以来所杀的都是感染者,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开火!”
机枪开始咆哮,火舌在黑夜中格外亮眼。子弹将黑袍教徒最前面的一辆的越野车的挡风玻璃瞬间摧毁殆尽,前座的人被打得东一块西一块,后座的人被穿透座位靠背的子弹打成了筛子。
车子失去控制,歪歪扭扭地开了两段路就侧翻,横在马路中间成为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后面的几辆车见状立刻减速停下,将车子停在路中间形成掩体开始反击。
S·o·I特勤队这边就只有七人,兵力是原本计划中的三分之一,因为黑袍教徒们的另一支车队,他们不得不缩减兵力去阻击另一支队伍。
随着地面火力的压制,让直升机也能够下降高度,对着下面的车队开始了扫射。
陆空两条火力线打得黑袍教徒们死伤惨重,但他们似乎没有畏惧,反而更加不要命地开始反扑。
一名教徒高喊着什么奇怪的话语,扛起火箭弹就站在车顶上,尽管地面部队中的狙击手第一时间击中了他的脑袋,但他就像一个不屈的战士一般,凭借着生前的意志扣下了扳机。
火箭弹飞射而出,驾驶员连忙闪避,但还是让火箭弹击中了尾翼。
“完蛋了!要失控了!”
直升机上的三名战士顿时慌了神,紧张地盯着驾驶员。
驾驶员咬着牙,努力修正了直升机的方向,向着镇子方向返航。
“该死的。”
陆骁骂了一声,回头看着那架受损的直升机朝着艾尔森镇回去,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次的损失属实太大了,回去得让上头报销才行。”
“人没事就行。”陆骁沉声道,至少对他而言,目前没有出现伤亡报告就是最好的消息。
另一边,那支绕路的车队也与前往阻击的特勤队队员展开了交火,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中还是分出了两辆车向着远处开去。
“真是疯了。”陆骁骂道,赶忙让驾驶员降低高度。
“该死,他们居然关了车灯,我没法锁定他们的位置!”
陆骁咬咬牙:“他们肯定不是无脑接近那只特殊感染体,一定是带了什么道具仪器,也就是说,这分出去的两辆车上面肯定带着重要的东西。”他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发射照明弹!”
“那样会暴露我们队员的位置!”
“发射!”陆骁吼道。他不是铁血无情的人,知道这样做很有可能会加大伤亡,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如果让他们接触到特殊感染体,搞不好会引发更大的伤亡。
但这谁又知道呢?也许会发生,也许不会发生。如果是后者,陆骁这么做毫无意义,反而还会增加地面部队成员的风险。
就是在这样的纠结下,陆骁做出了他的选择。他不敢冒险。同时他也知道,无论怎么选,都会有人牺牲。无论怎么选,他都会有心理负担。
这种情况,陆骁早在数年前的那场边境冲突中就体会过了。就是因为上头的错误指挥和他的犹豫,葬送了数十名战友的性命。
这一次,他还是选择了自己背负那沉重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