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身强力壮的死囚撞击着围墙上的铁门,却发现很轻松就撞开了。生锈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呻吟,门板重重拍在墙上,震落一片墙皮。死囚们兴奋的叫着,声音嘶哑难听,像是野兽的嚎叫。他们刚准备往里冲,却看见装甲车正停在里面,而慕皓此刻正在用车载机枪瞄准着他们。阳光照在机枪的枪管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机枪开始怒吼,火舌喷吐而出,将来不及躲闪的两名撞门的死囚扫成筛子。子弹打在人体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血花在空中绽放。强大的火力压制将死囚们死死控制在围墙后,他们像受惊的老鼠般四处逃窜,有几个甚至慌不择路地撞在了一起。
很快,机枪没了声音,枪管冒着青烟,在空气中扭曲变形。有个胆大的死囚探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装甲车上已经没有了人,慕皓早就不知去向。地上只留下几个黄澄澄的弹壳,还在冒着淡淡的白烟。
“兄弟们,给我冲进去!”刀疤脸怒吼道,声音里带着嗜血的兴奋。他第一个跳过围墙,靴子重重踩在松软的菜地里,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其他人跟在他身后,像一群饿狼般扑向宿舍楼。
宿舍大门被“砰”的一声踹开,腐朽的门框在巨力冲击下裂开几道狰狞的缝隙。刀疤脸端着冲锋枪第一个冲进大厅,浑浊的眼珠在昏暗的光线中快速转动——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几张翻倒的桌椅,墙上的挂钟停在十点十七分,秒针微微颤动。
“靠,人呢?”他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溅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身后的小弟们挤作一团,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刀疤脸突然举起手臂,肮脏的指甲指向楼梯口:“给老子搜!”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铁皮,在空旷的大厅里激起诡异的回声。
死囚们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争先恐后涌向楼梯。生锈的楼梯扶手在他们粗暴的推搡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墙皮簌簌掉落。
“啊——!”刀疤脸的惨叫像一把尖刀刺破喧嚣。他单膝跪地,面部肌肉扭曲成可怖的图案。众人惊恐后退,只见一个生锈的捕兽夹死死咬住他的小腿,锯齿状的铁牙已经没入皮肉,鲜血顺着铁锈滴落,在地板上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玩的真阴……”刀疤脸额角青筋暴起,却狞笑着掰开捕兽夹,“别管老子!上去剁了那群杂种!”
死囚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疯狂扑向二楼。他们踹开每一扇房门,衣柜被掀翻,床垫被刺穿,扬起的灰尘在斜射的阳光中飞舞。可除了几只受惊的老鼠,整层楼空荡得令人心慌。不知是谁踢翻了一个铁桶,咕噜噜的滚动声在走廊里久久回荡。
突然,刺耳的喇叭声撕裂了凝滞的空气:“孙子们!小爷我在这儿呢!”
死囚们猛地扑向窗边。透过脏污的玻璃,他们看见杜弘毅站在五十米外的拖拉机旁,正夸张地扭着屁股。阳光在他手中的扩音器上反射出刺目的光斑。
“靠!”一个满脸横肉的囚犯端起冲锋枪就是一梭子。子弹在拖拉机铁皮上凿出一排透光的孔洞,但杜弘毅早已狸猫般滚进旁边的排水沟。几颗跳弹在水泥地上擦出火星,惊飞了草丛里的麻雀。
“他们往仓库跑了!”眼尖的同伙指着几个蹿向仓库的身影。死囚们顿时像嗅到血腥的狼群,呼啦啦涌出宿舍。刀疤脸拖着血肉模糊的腿,阴鸷的目光却黏在装甲车上。他使劲拽了拽车门,金属把手在他掌心里纹丝不动。“靠……”他啐出一口血痰,任由小弟搀扶着瘫倒在霉味刺鼻的床铺上。
粮仓前,死囚们喘着粗气停下脚步。斑驳的铁门上用红漆画着骷髅标志,在夕阳下泛着血色。
“最后机会!”领头的壮汉一脚踹开铁门,生锈的铰链发出垂死的呻吟。门开的瞬间,雪白的面粉如雾霭般扑面而来,粘在他们的睫毛、鼻孔和枪管上。
“咳咳……什么鬼把戏……”有人揉着被粉尘刺痛的眼睛。粮仓内部仿佛被暴风雪笼罩,漂浮的面粉在斜射的光柱中形成诡异的金色漩涡。
后门突然“吱呀”一声。杜弘毅的身影在粉尘中若隐若现,他做了个下流手势:“来啊!朝这儿打!”
最暴躁的囚犯直接扣动扳机。枪口焰在接触到面粉云的刹那,整个世界变成了纯白色。
粉尘爆炸!
先是寂静的0.1秒,仿佛时间凝固。接着冲击波像巨人的手掌拍碎所有窗户,粮仓屋顶像蛋壳般隆起、破裂。十几个身影在橙红色的火球中变成剪影,有个倒霉鬼甚至被气浪抛到了十米外的稻草堆里。冲击波像无形的巨锤砸过,粮仓周边二十米内的窗户同时爆裂,玻璃碎片在夕阳下划出无数道金色轨迹。
如此的巨响让百米外的安权三人都听见了,此刻几人紧张的心情压的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宿舍楼里,刀疤脸也深感不妙,他将剩下的几名死囚全都聚集在自己周围,这样才让他有那么一丝安全感。
“哐当”一声,楼上传来声响。刀疤脸猛的抬头,忽然意识到,还有人藏在阁楼上。他坏笑着,让手下扶着自己向楼上走去。
“别藏了,我知道你们在哪里!”
阁楼里,紧张地盯着阁楼的入口的活板门。
活板门忽然打开,一名死囚狞笑着从入口爬上阁楼。看见那么多女人的一瞬,死囚的眼中充满了兴奋。
“砰!”
死囚应声倒地,尸体顺着爬梯滑落掉在走廊里。公孙琴心手中的枪管冒着黑烟,握着枪的手不停发抖。她杀过感染者,虽然像人,但那也不是一个真人。
“真是活腻了!”下面传来刀疤脸气急败坏的怒骂声。
就在公孙琴心瞄准好入口,准备迎接下一波攻击时,底下忽然传来好几声枪响,接着就是刀疤脸惊恐的求饶声。
墨菲壮着胆子掀开活板门,刚一看便和安权四目相对。
“大家都在吗?”
“男人们把死囚们引走了,好像去仓库了。对了,刚刚的爆炸是怎么回事?”
安权顿感不妙,连忙跑出宿舍,向着仓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