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来的太快,惊呆了围观学员的目光,脑子里充满了不信、疑惑和猜测。一时之间,无法抑制的向周边的人议论纷纷。
“难道吕风是真受伤了,强撑着比武,还打进了前十?”
一个学员说着说着,从惊讶到怀疑,然后迷茫了起来。
“俺不信,吕风肯定是装的。”一个学员一口咬定道。
“这也太假了,前面打的张守一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赢了才吐血。”也有学员应和道。
但也有学员不认同,说道:“昨天吕风重伤,许多人都看到了,而且刚才比武他轮空了两局,并没有使出全力。”
也有学员指出:陆蛮毕竟只会基础刀法的前三连斩,远远无法和张守一相比。
同时还有学员认为:吕风刚才吐血,也许是在和张守一大战之中受伤,之前根本就没有伤。
一时之间,学员们吵的面红耳赤,争论点儿主要是吕风刚才突然受伤,到底是故意装的,还是旧伤,抑或是新伤。
至此第二次月考比武圆满结束,吕风再次打进了前十名。
而有关吕风击败张守一,再次成为青鳞卫学员前十名,却引起了学员们巨大的争论,一些学员把吕风的战力一一挖了出来,但是结果已经尘埃落定。
对一部分学员来说,出现这样的局面,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无论吕风身上是旧伤还是新伤,并非不能接受。
因为学员们突然意识到,吕风不仅基础刀法入门了,而且还突破到了炼骨境。
炼骨境和基础刀法这两道坎,就是两道拦路虎,而且一道比一道难。
百分之九十五的学员止步于炼骨境,而基础刀法目前只有吕风一人入门。
在众多学员心中,某种程度上来说,吕风算得上是学员中的第一人了。
因为只有他,既突破到了炼骨境,又把基础刀法练入门了。
至于之前吕风重伤时,大家极尽嘲笑,幸灾乐祸,甚至落井下石,诸般行为举动和心理,此时终于让他们开始有些忧心害怕了。
第五局比武结束,教员大声宣布道:“第二次月考比武前十名,朱光弼、鲁远、陈长峰、吕风、张远、钱关、杨亮、徐军、孙尚安和周不语。”
“教头有赏,比武前十名,每人五颗炼骨丹。”
“从今日起,凡是修炼到第一境五层炼骨境的学员,补充到青鳞卫预备队列,并在黑风城青鳞卫所当差,听从指挥使调遣。”
“黑风城青鳞卫所令,此次比武前十名,月俸提升五倍,余者炼骨境学员月俸提升三倍。”
教员一连串的宣告,把学员都震懵了,脑子中的焦点儿,瞬间就从吕风的身上转移。
等到大家回过神来,如同在水面下引爆了深水炸弹,顿时炸开了锅。
前十名奖励五颗价值千金的炼骨丹,一颗炼骨丹可助炼化一骨,增长百斤气力,是拿钱都买不到的宝药。
奖励炼骨丹就算了,炼骨境学员竟然还能提前进青鳞卫所当差,而且月俸成倍增加。
这等于还没毕业,就被安排进了央企实习啊,而且月俸直接飞起。
现在每名青鳞卫学员的月俸只有十斤上品血金,三倍月俸就是三十斤上品血金,五倍就是五十斤上品血金。
这就等于进了央企实习,还给买五险三金。众多学员心中嫉妒的几乎要发狂,还有没有天理啦。
在黑风城里,只有官吏的月俸才发上品血金,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上品血金兑换下品血金,官方给的兑换率,是十换一。
但真实情况是,没有人会用上品血金兑换下品血金,而且兑换率从来都大于官方的十换一。
其实这就是官吏享受的特权,保值还保量。
黑风城下九层的一户三四人的普通人家,一月吃喝用度加起来才五斤血金左右,而且还是下品血金,一年撑死不过百金。
就连青鳞卫学员的月俸收入,也足够一户人家一年的吃喝用度。
更不用说在原有的月俸基础上,提升三倍、五倍,这份收入在黑风城算得上是绝对的高收入。
而出了黑风城,山林里的人族商业交易,就比较原始了,基本上还处在以物易物状态。
只有山林里大村,货物充足,而且经常有商队路过,才会在买卖的时候用血金交易,但是量很少。
因为山林的大村往往有特殊的定位,是一片山林人族活动的中心,自然而然的会形成货物交易和流转中心,使用血金在所难免。
如果说赌徒的盛宴,是以最终的结果出现时,攀上了高峰。
那么对于这场盛宴的策划者而言,从开始到收官的这个过程中,起伏跌宕的事件是绽放的烟花,一波三折是烟花绽放时的光芒,烟花落幕后的余韵才是最大的享受。
然而现实却给了张强一记响亮的耳光,作为赌徒,高峰即大输特输。
反而是作为策划者,五家擂台这一次开赌坐庄则相当成功,赢的盆满钵满。
宇文、袁华、王章和杨广利四人红光满面的送行一干贵客,唯独张强一脸的苦色。
几人还以为张强方才输的太多,输的心疼了。却不知道张强一脸苦色不在脸,而是在心。
此刻张强目光闪躲的看着自己的二叔,只见张扈躬着腰,笑着脸,跟在姬闯身后,不断地说着恭维的话,像极了一条哈巴狗。
张强突然感觉有些丢脸,尤其是在宇文、袁华、王章和杨广利四人跟前。
张扈站在车辇跟前,躬着腰,却伸长了脖子,恭敬的垂耳聆听。
姬闯的声音从车辇窗口传了出来,幽幽的说道:“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走吧。”
等一干贵人们走完,张扈还站在原地,佝偻着身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张扈回身的时候,张强就站其后,赶忙说道:“二叔。”
张扈的管家也候着,忙道:“老爷。”
张强有点儿紧张,却不知道说什么。张扈看着他,心头虽然十分疑惑,但是并没有开口,更没有责怪的意思。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而且结果导致的影响已经造成,张扈没精力再去寻根问底。
当前首要的是想办法去弥补,所以他只是拍了拍张强的肩膀,失望又能如何,于是转身上了车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