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斗,吸引了不少有心人的目光,其中就有朱光弼。
他站在不远处,眼睁睁地看着吕风带着人,把南离火,还有他好不容易拉拢过来的单兵和杨亮,打得一败涂地。
这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吕风他们就像一把锋利的菜刀,而南离火、单兵和杨亮他们,就像菜板上的菜,只能任人宰割。
之前权重和南离火一直说吕风很难缠,虽然每次都被重伤昏迷,但非常不好对付。
朱光弼一开始根本不信,觉得吕风都被打成那样了,训练肯定也荒废了,还能有多厉害?他以为这两个人是光拿钱不办事,故意夸大其词。
可现在亲眼看到,才知道自己冤枉他们了。
朱光弼远远地看着南离火被吕风追着打,直到昏迷不醒,心中不禁感叹,吕风这小子是怎么练到这种程度的?
之后单兵和杨亮奋力抵抗,却也无济于事,被打得更惨,也步了南离火的后尘。
朱光弼目光复杂地看着生龙活虎的吕风在训练场上几次进出,他冲锋的勇猛、移动的速度、出招的果断,都让朱光弼心生畏惧。
他心想,要是自己身处这种群战之中,恐怕也会被吕风用这种方式带人耗死。
朱光弼摇了摇头,一次次在吕风这里受挫,让他心里有些惋惜,但并没有愤怒。
既然在训练场上已经压制不住吕风了,那就按照管家传授的方法来吧。
他又远远地看了吕风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戏谑,心里想着:“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在山林那幽僻深远处,有一片三面环山,烟瘴之气弥漫,仿若轻纱薄雾,缭绕不散。
于这密不透风的林海里,尽头处竟坐落着一座巍峨高大的宫殿。
那大殿高耸入云,顶端远远超过百米林木。
在这青绿色交织如海洋般的山林衬托下,那一点白色恰似突兀的点缀,极为显眼,好似遗世独立的明珠。大殿之前,“招摇宫” 三个大字刻于其上,笔锋磅礴大气,并非寻常书写,而是深深凿刻而成,彰显出岁月的痕迹,这便是此殿之名。
整座大殿以青、白二色相互辉映,远远眺望,亮丽夺目,宛如仙境楼阁。
待走近了瞧,便能发现这大殿全然由岩石层层垒砌而成,占地面积极为广阔,尽显雄浑古朴之风。
招摇宫大殿前,有一条河流蜿蜒而过,水流湍急,如一条奔腾的银蛇,横穿密林。
河流尽头是一处断崖,水浪汹涌,飞流直下,从远处便能听见那阵阵轰隆沉闷的水声,仿若大地的咆哮,给这寂静的山林增添了几分磅礴气势。
“砰砰砰”,密林中陡然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树木纷纷倒地,大地亦为之震动,仿佛有远古巨兽正穿梭其中。
转瞬之间,一只只身形巨大的运兽从密林中缓缓走出,它们呈扇形排列,足有十六头之多,且大小各异。
其中最大的一头运兽,身形竟接近二十米之高,宛如一座小山。
它身上披着黑色甲胄,数只巨大的眼睛赤红如血,恰似高悬的红灯笼,散发着骇人的光芒,令人望而生畏。
运兽身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物件,在密林中横冲直撞,所经之处,树木纷纷倒伏,宛如一座座移动的钢铁堡垒,气势惊人。
一头头运兽迈着沉重的步伐,通过那宽大的石桥,很快便来到了招摇宫大殿前,动作轻车熟路,显然并非初次到访。
这时,运兽上有人扯着嗓子大喊:“招摇宫,开门迎客!”
紧闭的招摇宫,两扇石门仿若小山一般,缓缓开启,刹那间,一阵巨大的轰隆声传来,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那声音仿佛是沉睡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将世间万物吞噬。
随着大门缓缓敞开,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运兽们似乎极为惧怕,顿时躁动不安起来,众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它们极力牵扯住,使其没有后退。
“偌大的招摇宫,连个门都修不好,真是一群废物!”
运兽上的人大骂起来,他们个个身佩刀剑,手始终不离武器。这群人皆是猎妖人,平日里刀口舔血,只认钱财,无所畏惧,行事风格粗犷狠辣。
有人接话道:“这招摇宫邪门得很,一个月前竟突然冒了出来。”
“我听说这座大殿,像是一夜之间从地里长出来的。”
“不懂就别瞎咧咧,野林子里的地,能长出宫殿来?你脑子怕是糊涂了吧。”
“这招摇宫也不知从何而来,只做死物的买卖,出手还特别大方,不管是人、妖、兽的尸体,来者不拒。”
“你咋知道,它暗地里不做活物的生意呢?”
“管它是哪路来头,只要给够钱,就算他要白泽妖,我也能给他弄来。”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从招摇宫敞开的大门中,走出两队身着青黑色衣袍的人。
他们的头和脸都被包裹在暗影之中,看不清面容,只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请客人们,卸下货物。” 打头的黑袍人走到运兽跟前,声音生硬地朝众人说道。
运兽上站着的猎妖人,正好奇地打量着这些黑袍人。猎妖人中有许多长相奇特的异人,他们打扮各异,有的袒胸露乳,身上布满奇异纹身;有的则穿着厚重铠甲,威风凛凛。
他们一个个面色凶狠,目光中透着警惕,毕竟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谨慎是生存的必备技能。
“卸货啦!” 随着一声令下,运兽上的人顿时忙碌起来,纷纷将运兽身上挂着的东西卸下。
只听 “砰砰砰” 的声音不断响起,重物接连砸在石板上,一具具怪物的尸体显露出来,浓烈的血气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刺鼻的气味让人几欲作呕。
其中有一具七八米高的山猿尸体,一条大腿已不翼而飞,胸口处破了一个一人多高的窟窿,透过窟窿,能清晰地看到对面,它那巨大的眼睛依然圆睁着,仿佛死不瞑目,充满了不甘与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