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风按照昨夜入梦所学,一气练到《斗字诀》第五式,浑身痒疼难忍,不过体内气血量依然充足,顿时给了他巨大的信心,第六式的变化了然于胸,自然而然的打出。
他瞬间感受到体内的变化,就好像是久旱遇甘露,筋脉如同活过来了一般,开始舒展、扩张,更有活力,血气更盛。
不过筋脉受气血滋润,配合施展《斗字诀》的招式,也让吕风体会到了痛苦和难受。
就像是用一块钢板,想要打造成工具,就需要对其进行切割、折弯等等。
身体的痛苦、皮肤的痒、胀,消磨了吕风许多精力,气血的消耗也随之增加。
等到打出第九式后,气血再无以为继,吕风更是气喘吁吁,浑身疼的抽搐起来。
不过一连突破到第九式,连跨四步,进步之大,让吕风振奋。
一来得益于梦境之中,堪比名师手把手教导传授,二来是他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磨砺、积累和领悟,加上摸到了方法,才有此突飞猛进。
吕风停下练习,呼出了长长一口气,头顶上更是冒出蒸汽。
说也奇怪,练习的时候如遭炼狱,一旦停下,浑身舒畅,好像体内每个细胞都在欢悦,让他整个人从内而外,焕发出惊人的变化。
青衣女人看见大陶罐里装满了清水,此时已经温热,十分欢喜,很快就清洗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
她回到火堆旁,闻到一股肉香,顿时被吸引。她看着陶罐里沸腾的白色鱼汤,不由口生津液。
这几日风餐露宿,饥饱不定,她好几天没有喝过一口热汤了,遇到吃食让她十分振奋。
但是青衣女子并未动手,更不屑于不告而食。
百无聊赖的她,看了一阵野小子练武,只觉平平无奇。
她心里十分不屑,心想山村里的粗浅武学,练一辈子,也突破不了身境,遇到凶兽,拼命还不一定能活下来。
青衣女子收回目光,打量着四周,破败的山村,空无一人,想来是躲避兽灾,都跑光了。
等看到大山的时候,她的目光闪过异色,她从这个高大的男人身上,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她感觉这人的实力,起码比她高好几个级别,暗自对比了一下,她觉得比陈孝还强,这就很恐怖了。
这时她发现大块头正神色肃穆的盯着野小子,她奇怪的看了看,心想这人怎么如此关心野小子,于是她也好奇的看了起来。
在青衣女人眼里,吕风的招式根本就没有连贯性,施展的动作小心翼翼,极为死板,说是在练武,以她心境的实力,从没有见过这样练的。
她看了一阵,觉得无趣,收回目光,又看了看陶罐里的鱼汤。
突然,她觉得好像少了什么,她又看向练武的吕风,浑身没有汗迹,也没有气息外泄。
“怎么可能?”
青衣女人顿时惊道。
有时候发现不凡,往往是从小处着眼,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顺着这个口子去看,才恍然大悟,惊讶、震惊,不一而足。
此时青衣女人就是如此,她感受不到野小子的气息,浑身没有气息外泄,浑圆如一?
再看他的一招一式,虽然平平无奇,但是身上的气血却凝聚不散。
气血在他体内运转,如同河水流淌,安安静静,没有波澜,没有旋涡,观之使人心神安宁,却一泻千里。
等到吕风收拳肃立,汗如浆下,吐气如箭,头顶升起三尺白气,青衣女人已经目瞪口呆,如遭雷击。
只听她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
吕风咧开嘴笑了起来,道:“真爽。”
转身走到装水的陶罐前,埋头牛饮一般,喝个痛快。
这时青衣女人才反应过来,她看到野小子埋头正喝着陶罐里的水,顿时急了,她忙上前说道:“你别喝。”
吕风一气喝个饱,抹了抹嘴,不屑道:“我打的水,想喝就喝。”
青衣女人扭过头去,到嘴边的话又忍了回去,默默坐在篝火堆旁,只是心里生出旖旎的涟漪,让她脸红心跳不已。
吕风见此,有些疑惑,心想这女人改了姓?
等到陶罐里鱼香四溢,吕风用两根树枝做筷子,搅了搅,尝了尝,没有咸味,但却不腥,汤味别有一番滋味。
他开玩笑似的说道:“筷子会不会用?”
青衣女人斜了他一眼,一把从他手里抢过筷子,迟疑了一下,接着从陶罐里捞了一大块鱼肉,煮了这么久,吃在嘴里味道还不错。
被抢了筷子,吕风也不在意,又从旁边找来两根树枝,开始大吃起来。
青衣女人似乎饿急了,也不嫌弃了,或者说经由之前的“湿胸”,不自觉的拉近了距离。
两人你来我往,吃的不亦乐乎,连鱼汤也抢着喝光,不过大半都进了吕风的肚子。
吃饱喝足后,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顾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吕风先开口道:“喂,美女,既然大家一个锅里吃喝,有些话就要讲道讲道了。”
“你呢,喝过我喝过的水,吃过我吃剩下的东西,也算有缘。
“咱们这就算搭伙了啦。”
他又道:“你贵姓啊,总不能老是美女美女的喊着。”
“谁喝过你喝过的水,吃过你吃剩下的东西?”
青衣女人听着极为刺耳,脸上带着薄怒,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狠狠道:“你年岁不大,见识短浅,还口出轻薄之语,若在往日,定割了你的舌头。”
吕风吓了一跳,大姐你打击的有点儿狠哦,道:“就喊声美女,就是轻薄?”
“还要割舌头,太恶毒了吧。”
青衣女人看的出来,这小子口花花并非有坏心思,而是真不知道礼仪的轻重,。
心想山野野民,本小姐不和你一番见识。
但是她脸板的像城墙一样,道:“本小姐姓朱。”
朱七七其实早已经认出吕风,这小子就是当日那个野小子,她为了惩罚小环,把小环许配给了他。
“朱姐、朱阿姨、阿朱?“
吕风想出口恶气,故意气她,心里却想着你竟然也姓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