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饼,难道还是用土做的?”姜留西满脸狐疑地看着眼前那卖相奇差的饼,心中充满了疑问。他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世上竟然还有用土做成的食物。毕竟,在他所涉猎过的众多书籍中,似乎都未曾提及过土饼这种食物。
姜留西不禁联想到了之前吃过的土豆,这两者之间仅仅只有一字之差,会不会存在某种关联呢?难道说,土饼是土豆的远房亲戚不成?然而,这土饼的模样实在是让人难以恭维,不仅毫无食欲可言,甚至连食物应有的香味都闻不到,无论如何都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一旁的小孩听到姜留西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他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姜留西和他的同伴,心里暗自思忖:“这两个人看着也不像是脑子有问题的样子啊,我都已经说过了这东西叫土饼,那就真的用土做的,难道还能是肉做的不成?那可就是肉饼啦!这么简单的问题,连我这个才四岁的小孩都能明白,他们怎么还要问来问去的呢?”
“土饼当然是用土做的啦!”小孩的语气十分笃定,仿佛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具可信度,同时也可能是担心姜留西会像之前那样刨根问底、继续追问其他问题,小孩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些土饼,塞进了姜留西和姜流儿的手中。
姜留西有些迟疑地接过小孩递来的土饼,仔细端详起来。这土饼看上去确实就是一块普通的泥土,毫无特别之处。他用手指轻轻一碾,土饼就碎成了粉末,再放到鼻子前闻一闻,除了那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泥土气息外,根本没有任何食物应有的香味。
尽管心中充满疑虑,但姜留西的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他小心翼翼地捏起一丢丢碾碎的土饼粉末,放入口中。
土饼在唾液的作用下迅速湿润,原本不太明显的泥土味此时变得异常浓烈。姜留西试着咀嚼了一下,瞬间,一股怪异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啐,啐,啐……”姜留西像触电般连续吐出好几口,直到感觉口腔里已经没有残留的泥土为止。
他的动作让姜流儿原本蠢蠢欲动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打消了想要尝试的念头。如果不是姜留西及时出声,恐怕姜流儿也会像他一样,毫不犹豫地将那土饼塞进嘴里。
姜留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恼怒,他开始怀疑这个小孩是不是故意在消遣他、逗他玩。毕竟,这泥土怎么能吃呢?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本来这一路的奔波就让姜留西口干舌燥、饥肠辘辘,本以为能从小孩这里得到一些食物,没想到竟然是一块泥土!现在,姜留西的口腔里充满了泥土的味道,那股难闻的气息让他的食欲全无,甚至连其他食物都不想再碰一下。
为了尽快吐出口中的泥土味,姜留西不得不耗费大量的唾沫。然而,这不仅没有让他感觉好一些,反而让他更加口渴难耐,对饮用水的需求愈发迫切。
“怎么是泥土啊?这东西怎么可以吃啊?”姜留西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被这个小孩耍了,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带着明显的怒意。
就在这时,被姜留西突然吼了一顿的小孩,身体猛地一颤,显然是被吓得不轻。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姜留西,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会遭到这样的对待。
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孩心中的委屈愈发强烈起来。他开始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自己明明是出于好心去招待别人,却莫名其妙地被怪罪了一顿,而且对方还如此凶巴巴地对自己。这让他感到十分不解和难过,自己的一番好意竟然被当成了驴肝肺!
越想越伤心的小孩,终于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绪,“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他的哭声响亮而凄厉,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一般。
“为什么不能吃!”小孩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哽咽,显然是因为太过伤心而导致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他一边抽泣着,一边努力解释道:“我肚子饿,吃不饱,爷爷就给了我这些土饼。还告诉我吃了就不饿了!”
小孩的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姜留西和姜流儿的耳边炸响。他们惊愕地看着小孩,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通常情况下,每个孩子都是家里的宝贝,大人们就算自己饿着,也绝对不会让孩子挨饿。所以,小孩肚子饿、吃不饱这样的情况,在一般的家庭里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姜留西不禁意识到,这里的情况恐怕并不比阿肯瑟那边好多少。
正当姜留西犹豫不决,思考着是否要继续敲门打扰时,屋内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三娃子,干啥呢?咋哭得这么大声?”
这声音仿佛是从门缝里挤出来的一般,虽然听起来有些苍老,但却中气十足,穿透力极强。姜留西心里暗自思忖,这声音的主人,恐怕就是小孩口中的爷爷了。
还未见到其人,姜留西便已对这位爷爷有了初步的印象。他想象着这位老人或许是一位身材高大、精神矍铄的长者,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睛和一副洪亮的嗓音。
听到这声音,姜留涛的心中不禁一紧。他担心老人会因为孙子的哭声而对他产生不满,甚至可能会在开门后不分青红皂白地找他算账。想到这里,姜留涛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拔腿就跑,远离这个可能会带来麻烦的地方。
然而,在内心深处,姜留涛又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轻易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毕竟,他已经走了这么远的路,敲了这么多户人家的门,如果因为害怕而错过这一家,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就在姜留涛内心挣扎之际,门轴发出了“嘎吱”一声,门缓缓地打开了。
不过此时姜留西还是有些忐忑,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这边把小孩惹哭,到时候万一这个爷爷怪罪于他和姜流儿,不愿意伸手帮助两人,那就有些可惜了。
而且突然造访,又是如今这种尴尬的局面,姜留西还没有做好万全之策。姜留西想要逃避,却发现为时已晚。
这位发出声音的老人已经悄然而至。
就在“吱嘎”一声轻响之后,那扇略显陈旧的门缓缓地被推开,阳光透过门缝洒在了地上,形成了一道金色的光线。
门后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正是那位老爷子。他的步伐有些缓慢,但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稳,仿佛时间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与老爷子一同出现在门口的,还有姜留西和姜流儿。三人就这样在这一刹那间,毫无防备地相遇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位老人并没有像姜留西和姜流儿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一样,一见到他们便立刻掉头离去。这无疑是一个积极的信号,至少说明他并不排斥与他们交流。
然而,不幸的是,姜留西刚刚才把老人的孙子惹哭,而且恰好被老人当场撞见。尽管这并非姜留西的本意,但事实摆在眼前,让人有些难以解释。
一时间,场面变得异常尴尬。姜留西和姜流儿完全没有料到老人会突然开门,以至于他们根本来不及想好应对的话语。再加上刚刚把老人的孙子弄哭,两人更是有些心虚,不敢轻易开口,生怕说错话会引起老人的反感。
小孩的哭声时高时低,仿佛有无尽的委屈需要倾诉。之前在姜留西那里所遭受的种种不公,在亲人到来的这一刻,终于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全部倾泻而出。
老人由于最后才现身,对现场的状况可谓是一无所知。他看着孙子不停地哭泣,心中焦急万分,但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用那粗糙而温暖的大手,轻柔地抚摸着小孩的头,试图用这种方式让孩子感到些许安慰。
与此同时,老人的目光也在孙子身上游移,仔细检查着他是否还有其他受伤的地方。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致,生怕会弄疼孩子。
然而,正是因为老人和小孩都没有开口说话,整个场面变得异常安静,甚至有些诡异。姜留西见状,便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地打量起老人来。
老人身材高大,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他的面容慈祥,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从容与淡定。满头的银发在阳光下闪耀着银光,仿佛诉说着他岁月的悠长。尽管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但他的双眼却异常明亮,炯炯有神,透露出一股精明和干练。
相比之下,缩在爷爷胸口的小孩显得有些瘦弱。他的小脸蜡黄,没有丝毫血色,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小孩的身子不高,穿着的衣服也有些破烂,显然生活条件并不宽裕。
最终,姜留西实在无法忍受这诡异而安静的氛围,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决定主动打破这个僵局。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那个……老人家,您好啊。我们来自外地,路过贵地,所带的食物和水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不知道这里方不方便,能不能让我们补充一些呢?”
姜留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谦卑而诚恳,甚至将声音压低到了极限,生怕会引起老人的反感。然而,尽管他如此谨小慎微,老人却似乎并没有被他的举动所打动。
老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姜留西,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观察着他和姜流儿。他的目光锐利而警觉,仿佛要透过他们的外表,看穿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老人终于缓缓开口,但他的声音却异常低沉,让人难以听清:“你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姜留西连忙回答道:“我们是从东边来的,要去西边的一个地方。路上遇到了一些困难,所以才会到这里来寻求帮助。”
老人继续审视着他们,似乎对姜留西的回答并不完全满意。他的目光在姜留西和姜流儿的身上来回游移,仔细打量着他们的衣着打扮。
姜留西注意到了老人的目光,他不禁有些紧张,担心自己的穿着会引起老人的怀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和姜流儿的衣服,虽然有些破旧,但确实符合他所说的外乡人的特征。
过了一会儿,老人似乎确认了他们并没有什么危险,他这才慢慢地将原本放在孙子背上的手收了回来,然后背到了身后。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抱歉啊,外乡人。你们可能要失望了,我们这里确实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你们也看到了,这里已经干旱很久了,水源早就干涸了。至于食物嘛,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我家里还有一些土饼,不知道你们需不需要呢?”
姜留西和姜流儿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无奈。虽然能够和当地人顺利沟通是个好消息,但听到这里没有多余的食物和水源,还是让他们感到有些沮丧。
姜留西连忙说道:“谢谢您的好意,老人家。不过我们还是想再找找其他的办法。您知道这附近还有其他村子吗?或者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找到食物和水源呢?”
老人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后回答道:“嗯,这附近倒是有几个村子,不过距离都挺远的。而且现在这种干旱的情况下,那些村子里的情况估计也不太乐观。至于食物和水源嘛,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年纪大了,活动范围也有限。”
姜留西和姜流儿听了老人的话,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但他们并没有放弃,继续追问老人是否知道其他一些可能有食物和水源的地方。
“那个,老人家,土饼我们就不用尝试了,我们想打听一下附近的村子离这里还有多远,那边真的没有一点多余的食物和水源可以给我们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