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芙张了张口，好一会儿才说：“我只是随意看看，奶奶屋里的书我能看的都看完了，就禁书区没看。”
像是给自己的好奇心找借口：“再说了，书不就是给人看的吗，奶奶没把禁书区锁起来，就证明能给我看。我多读点书也能拓展知识面，又不是真的会去操作。”
和顺睨她一眼：“你这是强词夺理，这些禁书里记载的蛊看着都挺吓人的，总归害人不是好事，用你们这一行的话讲就是会遭反噬，你最好是真的不会操作。”
和顺做警察多年，心中对任何事都有一把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门清儿，他也不希望身边的朋友走入歧途，他不了解巫蛊，但就怕走火入魔。
“哎呀知道！你是我的谁啊，管我那么多。”
楚芙有种偷偷做坏事被戳破的羞耻感，又搬出平时的泼辣劲儿来作掩饰，实际心里虚得很，可她真的只是想了解了解。
和顺回答她的问题：“过几天我可能要去趟镜波潭，到附近调查调查，等回来之后，我们再来定，我以什么身份管你。”
楚芙闹了个红脸，憋着气，心里知道和顺想说什么了，面对和顺她青涩得像没谈过恋爱。
“你不是有事吗，赶紧走！”和顺没什么大碍，楚芙彻底放下心，就立刻赶他走，要是他在，她肯定就看不了书了，他一定会阻止。
和顺是谁啊，侦破数起刑事案件，对人性拿捏还算准，哪会不知道楚芙心中小九九，在被推出门之前，赶紧加了句：“说好的，不能真的实践。”
“知道了……嘭！”
楚芙的声音被关在门内，和顺摇摇头。
他从外走向马路边，这条巷道不能停车，事情特殊，低调行事，他也没开警车。
拿起电话拨通：“张组长，你在哪？”
只听见电话里的声音跟周围现实中的声音重合：“你往右看。”
和顺右看，一辆黑车停靠在他的车旁边，赵密那张大脸探出头，朝他挥挥手。
双手在嘴边作喇叭状：“顺子，这里！”
驾驶位的张涛一脸嫌弃看着赵密，要不是他有一手好技术，对电脑It十分擅长，他都要怀疑组织怎么会找这么号逗比进保密性高的机关。
和顺一愣，看到赵密他才想通，为什么这么多年赵密没有联系他们这些老同学，原来是进了749局。
这跟其他事业机关不同，749局因为处理的事情特殊，所以做事低调严谨，周密性极强，基本闭关工作，别提回家，连家人都联系不了，更何况他们这些同学。
看着赵密宝气的动作，和顺都想装作不认识他，可没办法，走过去看到驾驶位的张涛，点个头，坐上车。
张涛扭过身，伸手：“和顺同志，我是张涛。”
和顺握手：“和顺，一定配合组织工作。”
赵密也笑嘻嘻扭过来，朝他伸手：“顺子，我是赵密。”
换来的是和顺手用力的一拍，赵密的手心顿时像火烧一样疼，“嘶，你怎么这么大劲儿啊，一点不怜香惜玉。”
张涛揶揄：“要怜香惜玉对象也不是你啊，和顺都已经怜香惜玉过了，”又看一眼和顺，“对吧？”
和顺没说话，这是知道张涛调查过他了，大数据联网时代，还真是没有秘密，连他的行踪都能实时同步。
没再多闲聊，和顺说：“走吧，我带你们去找他。”
自从昨晚从云层上看完星星回来，垚善洗了个澡进房后就再也没出来了。
杨戬以为她是因为容佳的事，还有陈虹高致母子情深而联想到自己的爸妈，伤心了，又是夜晚，情绪放大了才emo，遂给她时间让她消化，或许睡一晚上就好了。
可到现在她都没出来，杨戬有点担心，敲她的门：“垚善，你醒了吗？”
“不用管我！”垚善声音嗡嗡的闷闷的，把自己都塞进空调被里，手臂用白色绷带厚厚裹住，裹得老高一段。
脑子里一团乱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昨天深夜，她跟杨戬从阳台降落后，当时她都还心里甜丝丝的，虽然有父母毫无踪迹的惆怅，但被人在乎总是开心的，尤其这人是喜欢的人呢。
没多久困意就来了，她打了个呵欠，还是强撑着身子去洗个澡。
就在洗澡上出了岔子，垚善如往常一样用沐浴露打泡涂满身上，涂到手臂时，她发现了异样。
小臂上一截隐隐不对劲，她定睛看一看，上面竟然出现了一层层鳞次栉比的鳞片。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没有消失，又搓了又搓皮肤，也不是沐浴露导致的，是真的鳞片！
这吓坏了她，她拿指甲用力抠，想把这些不属于她的恶心东西抠掉，皮肤都抠红抠肿抠破皮了，这些鳞片还牢牢长在她皮肤上。
她心底慌乱又害怕，六神无主，手足失措，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这样恶心的东西排布整齐，她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想到什么，她把热水拧到最热，试试看加热能不能去掉，热水又烫水力又大，砸在鳞片上，也没用！
垚善在心底崩溃的尖叫。
这到底是什么！蛇鳞吗，难道她是妖怪吗？！
好一会儿都不能冷静，她仓促冲洗掉沐浴露，擦干净身子，头发都湿哒哒的就走出了浴室，到客厅的电视柜下翻出医药箱，拿出绷带。
杨戬从客房出来，看到的就是她惊慌失措地往自己小臂上缠绕绷带。
“怎么了，受伤了吗？我看看。”
杨戬走过来就要看，垚善躲开，声音沉闷：“不用，小伤，我自己来就好。”
看她着急忙慌连结都打不好的样子，杨戬看不下去了，不顾她的挣扎，帮她系好绷带。
没说一句话，垚善就站起来一头扎进卧室，杨戬看她背影，觉得状态不对，又联想到云层上她的忧愁，给她时间想好，没再多问。
可这样的状态延续到今天中午，这不对劲太反常了，杨戬沉吟片刻，开腔：“垚善，打开门，有什么事我们聊聊，你知道的，我想进去这扇门拦不住我。”
门内有脚步声，杨戬知道她下床了，门果然被唰地快速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