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突厥妇孺要拥立李承乾为天可汗,李孝恭厉声大喝:“尔等如此作为,是想害死秦王吗?”
突厥妇孺心思单纯,不懂李孝恭的善意提醒,大声哭闹:“就是你这奸王把秦王关进囚车的!!”
“还我们秦王!!”
“我们只认秦王为草原之主,其他人一概不认!!”
“没有秦王坐镇草原庇护我们,我们这些妇孺迟早会被你们这些恶人凌虐至死。”
李承乾听到这里,急忙在囚车里大叫:“各位草原姐妹和弟弟们莫要激动,裴将军会留在草原保护你们的。”
李承乾先前安排裴行俭管理这些妇孺,在这些妇孺之中也算是深得人心。
果然在李承乾说出裴行俭会留在草原之后,突厥妇孺的哭声小了很多,但还是留着眼泪道:“可是秦王您.......”
李承乾笑道:“草原上最凶恶的野狼都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父皇又怎么会伤害本王呢。各位姐妹弟弟尽管放心,本王大不了就是降降爵位,罚罚俸禄罢了。”
这时李孝恭也高声道:“陛下口谕:汉人突厥人皆是朕之子民,各级官吏将校当一视同仁。”
突厥妇孺这才流着眼泪下跪:“秦王恩德,突厥人永世不忘。”
尉迟恭策马过来,面无表情的道:“启程。”
突厥妇孺以头触地,齐声呐喊:“恭送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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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之后,凯旋大军进入关中。各路府兵已经尽归各地折冲府,只有恶龙军与一众有功将领随行拱卫囚车中的李承乾与李靖。
大军行到长安城外三十里,李渊在百骑司的护卫下,打着太上皇仪仗相迎。
李渊在蝗灾之时洗地有功,李二已经允许他的老子带着至少五十名护卫在关中随意走动。李渊甚至还跑到了羽林大学教习箭术。
今日听到自己的好大孙凯旋,便在百骑司的护卫下大张旗鼓,出城三十里迎接。
尉迟恭见到李渊亲自来迎接,在五十步外勒马。领着大军下马叩拜:“拜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李渊随意挥了挥手。接着走到李承乾与李靖的三十二抬囚车前,怒道:“李世民怎能如此苛刻有功之臣。”
李靖小心翼翼的道:“罪臣阴谋夺权,擅杀降卒。”
李承乾也笑着道:“孙儿收买草原人心,意图不轨。还与师傅私相授受。”
李渊不屑的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你们这都不算事儿。来人,将秦王与李药师放了。”
尉迟恭小心翼翼的道:“陛下有旨:将秦王与李帅打入囚车,押送回京御审。”
李渊怒道:“朕也是皇帝,朕的审判也是御审!朕审问之后,判李承乾、李靖无罪;当场释放,官复原职。”
尉迟恭也是老官油子了,知道李渊敢这么做,定是得了李二授意。
当即大手一挥:“放人。”
李渊又背着手来到颉利可汗、肆叶护可汗、真珠可汗的囚车前,来回打量了几番。
对着脖子与双手卡在囚车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的颉利可汗笑道:“咄苾,你也有今天?!
当初尔遣使来唐,是何等的趾高气昂;如今为何变得一脸灰败、垂头丧气了?!”
颉利可汗扭头答道:“我阿史那咄苾只是不如你会生儿子罢了。”
李渊哈哈大笑,转头对李承乾道:“听说你让人教习这三人舞蹈,准备在太庙献俘时让这三人跳舞助兴?”
李承乾笑道:“正是。”
“教的是什么舞?”
“父皇的《唐皇破阵乐》。”
李渊摆手:“你父皇自吹自擂的《唐皇破阵乐》朕都看腻了,毫无新意。改成你的《开火车》和《吹笛子》。”
李承乾小心翼翼的道:“太庙献俘这么正式的场合,跳《开火车》和《吹笛子》恐怕不妥......”
李渊嘿嘿一笑:“老祖宗们也爱看。”
这时李丽质策马而来:“父皇母后领文武百官于太庙,已等候多时。”
李渊笑道:“昔日二郎虎牢一战擒二王,班师回朝之日,朕特许其部下四万铁骑带甲入长安,二郎与二十五员大将身穿金甲乘坐兵车,受臣民叩拜。荣耀一时无二。
今高明阴山一战擒三汗,当享受你父皇一样的荣耀!!!”
“来人,赐李承乾、李靖黄金龙鳞甲;赐李道宗、尉迟恭、李积、苏烈、李龙象、薛礼、席君买等二十四将金甲,兵车。”
李承乾领着众将叩拜:“谢太上皇恩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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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五年六月,长安城东,太庙。
通往太庙的道路上黄沙垫道,金吾卫持戟列于道路两旁,关中百姓挤在金吾卫身后,向来路张望。
天子命太常寺陈《七德舞》于明德门外,又令将作监树十二面龙旗于太庙两侧,取\"天子旌旗出敦煌\"之意。辰时,凯乐自明德门渐次传来。
大唐皇帝李世民与皇后长孙无垢身着盛装,立于太庙之前的空地,两人身后文武百官分列左右。
辰时三刻,太庙三里之外烟尘四起,蹄声雷动。
一辆战车从烟尘中冲出,战车由太上皇亲自驾驭,战车之上秦王李承乾、卫国公李靖头顶金盔,身披黄金龙鳞甲。在阳光照耀下濯熠生辉,宛若战神!!
秦王战车之后,又有两辆战车分为左右从烟尘中窜出。李道宗、李积、尉迟恭、苏烈、李龙象、薛礼、席君买等二十四将身披金甲,分站于两辆战车。
战车之后,一万三千铁骑身披黑铁龙鳞甲,头顶恶龙狰狞盔,盔上红翎飘动,蔚然成林。
李渊在三丈之外勒马,身后两辆战车、一万三千铁骑同时勒马。
大军一瞬间从极动到极静,落针可闻。
金甲下车,铁甲下马,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拜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唐皇后蹲身回礼,一脸肃容:“三军用命,百战功成!大唐皇后长孙无垢在此拜谢我大唐好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