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程咬金最近被李二降了食邑,又被李承乾夺了左屯卫的兵权。恰巧清河崔前不久也被李承乾敲诈勒索了一大笔。都是山东老乡,难免一起抱团取暖,久而久之便生出惺惺相惜之情。
恋奸情热之下,清河崔氏族长崔文证便将堂妹许配给了程咬金续弦。
程咬金为了附庸清河崔的风雅,还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程知节。
李二看了程知节的喜帖之后暴怒,一把将喜帖扔在地上,抬脚狂踩:“你程咬金这条老狗也敢欺朕!!”
李承乾劝道:“父皇息怒,宿国公也不是有心欺君的。”
李二怒吼:“他这还不是成心欺君?!明知朕刚被五姓七望拒绝,他转头就娶了五姓七望之首的清河崔氏女!还给朕发喜帖!!
简直就是欺了天了!!”
李二背着双手,骂骂咧咧的转了几圈,还是无法平息心头怒火。
猛地拔出千牛备身腰间的千牛刀,一刀砍在御案上咆哮:“不杀程咬金,难泄朕心头之恨!!”
李纲大惊,急忙劝谏:“陛下三思,岂可为了个女人就杀宿国公这样的国朝重将。”
李承乾也跟着劝谏:“程知节在军中瓦岗一系中素有威望,若是贸然杀他,恐会引起兵变!”
李二冷笑:“就凭他程咬金?!若是杀秦琼倒有可能,杀他程咬金不过是杀条狗罢了!”
接着怒视李承乾:“到底朕是你老子,还是他程咬金是你老子?你老子如今被程咬金羞辱了,你不思为父雪耻,反而还给程咬金说话。岂是人子所为!!!”
李二都这样说了,李承乾只能长叹一声道:“父皇若是真的气不过,大可以让程知节做我大唐的吴起嘛!何必非要杀他,在史书上留个杀功臣的臭名声。”
李二闻言,眼睛一亮:“吴起典故:杀妻求将?!”
李承乾指着李二道:“呐~呐~呐!这可是父皇你说的哈,可跟儿臣没关系哈。”
李二撇嘴道:“少在老子面前装!说,如何才能让程知节当我大唐吴起?”
李承乾奸笑着道:“父皇只需如此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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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安仁坊,宿国公府。
今天的宿国公府张灯结彩,正在举办宿国公程知节和清河崔氏嫡系女崔文秀的婚礼。
程知节穿着一身新郎官红袍,一脸的春风得意。
只是和清河崔氏族长崔文证通了几封书信,安抚了那崔文证几句。
那崔文证就把自己当成了知己,哭着喊着要将他的堂妹崔文秀许配给自己续弦。
这可是五姓七望中的清河崔氏嫡系女啊!还是嫁给自己这个二婚老男人啊!
俺老程上辈子定是拯救过天下苍生,才修来这辈子这么大的福气。
看着清秀文静的新娘子崔文秀;满堂宾客中的七大世家族长,瓦岗一系的将领,山东籍贯的重臣。
程知节心中不免得意:山东豪族抱成一团,再与五姓七望联盟。此后便能与朝中的关陇一党分庭抗礼!!
虽然少了房玄龄和秦叔宝,但程知节心中更加得意。
既然你们两个山东豪族中的文武领军人物刻意退缩,那么与清河崔氏联姻的俺老程,以后便是这山河联盟的核心。
山河联盟的话事人!!!
有道是好事成双,程知节正得意时,大内总管卓不群前来传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惟治国安邦,必赖贤能;镇守边疆,尤需良将。程知节忠勇兼备,智略超群,屡立战功,威震四方。
泸、戎、荣三州,地处要冲,关乎西南之稳定,民生之安乐。今特命程知节为使持节都督泸、戎、荣三州诸军事,兼泸州刺史。望卿秉持忠诚,恪尽职守,整肃军政,抚绥百姓,保境安民,使一方之民,咸享太平。
卿新婚燕尔,特许卿一月之后赴任。
朕以社稷为念,委卿重任,卿当殚精竭虑,勿负朕望。若能勤勉任事,功绩卓着,朕必不吝厚赏;若有懈怠失职,亦难宽宥。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贞观二年三月初六。”
程知节大喜,噗通一声跪下,膝行到卓不群身前接过圣旨,高声道:“臣程知节,谢主隆恩!臣必鞠躬尽瘁,不负陛下重托。”
卓不群笑眯眯的道:“这是陛下送给大将军的新婚大礼,不知大将军喜欢否?”
程知节不带一丝烟火气的将一大锭金子弹入卓不群的袍袖中,笑呵呵的道:“陛下天恩,臣岂有不喜之理。”
卓不群颠了颠袍袖的重量,笑得更和善了:“宫中还有要事,咱家就先告辞了。”
“卓公公慢走。”
卓不群前脚刚走,大门外的知客就唱道:“秦王遣裴行俭送来鹅毛一根,祝大将军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大厅中的宾客先是面面相觑一阵,接着纷纷破口大骂。
“秦王好生小气,大将军大婚就送来一根毛。”
“虽说是有“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之意,可他娘的秦王府和宿国公府之间的距离也没有千里啊。”
“秦王的格局比起陛下来,还是差得远啊!”
这时裴行俭走了进来,冷哼一声道:“休得在背后诽谤我主!秦王除了送大将军一根毛外,还送了大将军一本孤本兵书。”
接着对程知节拱手道:“请大将军借一步说话,秦王让我将兵书亲手交到你手上。”
程知节想了想,朝着后院伸出手以示邀请:“小裴拾遗请随本公来。”
程知节将裴行俭领到后院一间厢房内,关好房门后拱手道:“不知秦王送微臣的是什么兵书?”
裴行俭从袍袖中取出一本书,双手递了过去:“大将军一看便知。”
程知节接过书,就见封面上四个大字《吴起兵法》。
程知节双手一颤,哆哆嗦嗦问道:“秦王这是何意?”
裴行俭笑道:“无他,陛下和秦王对大将军寄予厚望,期望大将军做我大唐吴起尔。”
程知节闻言,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裴行俭哈哈大笑几声,拂袖而去。
程知节瘫在地上,泪水和汗水如暴雨滂沱。
无声呜咽了许久,最终站起身,厉声大喝:“来人,请新娘过来。”
盏茶之后,程知节行尸走肉般的来到大厅宣布:“新娘崔文秀暴毙而亡!!”
五姓七望正惊怒,满堂宾客正惊疑时,
门外传来呼喝:
“圣上驾到。”
“秦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