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臣不会打马球！”芮桓视线四望，看到楚砚辞后疯狂挥手使眼色，希望楚砚辞来救自己。
自己今天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来的，可不是打工来的。
“没事儿，小爷教你，很简单的！”赵三哥俩好地搂着芮桓去选马匹。
楚砚辞一直注意着芮芙这边，正想着用什么理由过来找芮芙，就看到了芮桓和三皇子。
嗯，他们四个人可是一起夺嫡的盟友，凑一起合情合理。
赵三也看到了楚砚辞往自己这边过来，理所当然吩咐道：“带上那小丫头，咱们打球去。”
因为有「瓜田猹下」技能在，芮芙永远不会被孤立，但因为楚砚辞有意无意地阻止，赵三和芮芙的接触很少，自然也谈不上多感兴趣。
在赵三眼里，芮芙就是一个要带着一起玩的妹妹，虽然不讨厌，但有点麻烦，能扔给别人最好扔给别人。
楚砚辞笑容都真了几分，顺从道：“好。”
赵三皱眉，只觉得楚砚辞那张脸刺到了自己。
男人看漂亮的女人是赏心悦目，看容貌胜过自己的男人可就是碍眼了。赵三看楚砚辞就很碍眼。
楚砚辞不自己去当未来的“天子宠臣”的原因也是这个，上位者是很难真心接纳一个各方面都碾压自己的臣下的。
虽然楚砚辞也能把人哄住，但那都是没有必要的工作量，给赵三立一个足以打动陈大人的人设已经很累了。
赵三的人设不仅要让陈大人相信，还要让皇帝，让陈贵妃也相信，赵三自己也要信，只有赵三真的生出了对那个位置的野望，他们才有上桌的机会。
现在的赵三，还只是凭着一腔愤懑不平在往前走，他的动力是“我不能让那对母子好过”，而不是“我要当皇帝”，这显然不符合楚砚辞的想法。
楚砚辞要的是从龙之功，要的是位极人臣，可不是给赵三出口恶气就行。
楚砚辞的工作量还非常大。
不过看在赵三识趣的份上，楚砚辞愿意给皇后和大皇子找点麻烦，让孩子开心一下。
芮桓和芮芙都不会打马球，以芮家的条件，能让芮桓有能拿得出手的君子六艺就已经是费尽心血了。
马球这种完全的贵族运动，芮家兄妹都没接触过。
楚砚辞和赵三开始一对一教学，顺便开碰头会。
“芮桓是中书舍人，是天子近臣，不宜与皇子关系过密。”楚砚辞一边说，一边把芮芙的马匹和用具都检查了一番，确保不会有问题。
赵三闻言一脸空白，一身的珠光宝气，俨然地主家的傻儿子模样，“啊？那我是不是不该来找你们啊？”
芮芙看老板实在傻的可爱，情商就忍不住发作，安慰道：“殿下来的很对，满京城都知道我们上次救了你，您对我们亲近些是应该的，正显得您重情记恩呢。”
楚砚辞点头附和，“没错，一会儿马球输给我和芮芙后，殿下可表现得不高兴些，自然疏远就好了。”
“陛下未册封太子，皇后和大皇子心中必定不满，您表现出些纵情恣意，就如在王府一般，只做孝顺儿子，不想其他，才更显得对面急功近利，工于心计。”
楚砚辞生怕赵三领悟不到，掰开了揉碎了给他讲。
芮桓现在的心脏越来越强了，他也不忘顺便打听一下皇帝的脾气性格，为以后工作做准备。
赵三听得一脸认真，楚砚辞却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赵三，而是在教芮芙怎么握杆挥杆，在马上怎么调整重心发力，教学的间隙才停下来对赵三说话。
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在说和马球相关的事情，手上还有动作示范，时不时还纠正一下姿势。
谁也想不到，他们几人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马球场正中央，明目张胆讨论储位之争。
芮桓感慨自己和伙伴的大胆，又觉得刺激，一开始原本只觉得是儿戏，但现在看，他们这些人竟真的一点点动了起来，朝那至尊之位靠近。
虽然终点还很远很远。
四个人开完会，又让芮芙兄妹二人上马练习了一下，马球赛就正式开打了。
就算没有要把芮桓摘出小团体的目的，楚砚辞也不会让芮芙输，他不想芮芙对任何人伏低做小，更不会让芮芙看见他对别人伏低做小。
现在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楚砚辞就更不会留手了。
赵三其实也不算不学无术，至少在玩乐一道上，他是非常精通的，马球作为一种大虞朝贵族流行的游戏项目，赵三算是个中高手。
芮芙还有楚砚辞精准喂球，歪打正着进了一个球，芮桓就全程跟在赵三马屁股后面追，连球都没看到。
两刻钟后，这场比赛以芮芙和楚砚辞三比一获胜。
赵三把球杆一丢，臭着脸对芮桓吼，“你妹妹不也刚学，怎么人家就能进一球呢？”
芮桓好脾气地连连告罪，但赵三还是打完球就走了，且离开时脸色明显不好。
这当然是四人商量好的剧本，但赵三最后也是真打出了火气。
芮桓在场上就是个气氛组，跟在屁股后面球都没看到。
楚砚辞一打二还能赢他两球，就让赵三非常不爽了。
虽然安排的台词是说芮芙进了球，但赵三在场上看得清楚，芮芙完全就是个扯后腿的，她哥马都追不上，她也差不离。
但楚砚辞偏偏全程顾着芮芙，就乐意她给他拖后腿，浪费三四个进球机会，也要把球送到她杆下，让她进球。
可就是这样，楚砚辞还是赢了，你说这换谁谁不气？
“楚砚辞，你好厉害啊！一会儿可以再带我打一场吗？感觉好有趣啊！”芮芙拿着彩头朝楚砚辞跑来，把香囊分给他一个。
芮芙额头上一层薄汗，被太阳照得闪闪发光，神采飞扬的她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耀眼。
“好，多打几场，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厉害。”楚砚辞在芮芙面前总会不自觉露出笑容，不知道是被她的快乐传染，还是因为他只要见到她就会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