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斑在香槟杯中晃动，吴梦站在宴会厅角落，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
她的目光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锁定在不远处被三个西装男人围住的许瑾时身上。那个秃顶中年男人的手掌正顺着许瑾时的腰线下滑，在即将触碰到臀部时——
\"咔嚓\"。
吴梦手中的酒杯裂开一道细纹，琥珀色酒液渗入她指缝。她的视线瞬间冷至冰点，下颌线绷得像刀锋。
许瑾时明显在后退躲避，黑发狼尾随着动作扫过白衬衫领口，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那种他应付难缠客户时才会露出的表情。
但此刻吴梦看不见他的抗拒，只看见那只肥厚手掌停留的位置。她随手将裂开的酒杯放在侍者托盘上，穿过人群时带起的风让几位女士下意识让路。
\"——所以李总，这个项目我们改天再..…….\"
许瑾时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的手腕突然被铁钳般的力量扣住。
熟悉的香水味袭来，他转头对上吴梦黑沉的眼睛，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姐姐？\"
吴梦没说话，指甲直接掐进他腕内侧的嫩肉。许瑾时疼得吸气，却不敢挣脱，任由她拽着自己大步离开。
身后传来中年男人尴尬的干笑：\"许设计师，这位是...？\"
\"饲主。\"吴梦头也不回地扔下这个词，拽得许瑾时踉跄跟上。
夜风裹着寒意扑面而来，却浇不灭吴梦胸腔里翻腾的怒火。
司机刚把车开来，她就一把拉开副驾驶门，近乎粗暴地将许瑾时塞进去——他的膝盖撞在车门框上发出闷响，痛呼被摔门的巨响盖过。
车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许瑾时揉着泛红的手腕，透过垂落的黑发偷瞄吴梦。她的侧脸在路灯映照下像冰雕，紧握方向盘的指节泛白，车速比平时快了至少二十码。
\"姐姐，\"许瑾时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只是...\"
\"闭嘴。\"吴梦的视线钉在前方道路上，\"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许瑾时立刻抿紧嘴唇，手指无意识地揪住安全带。
他的衬衫领口因为刚才的拉扯歪斜着，露出锁骨处一道浅淡的红痕——那是吴梦上周留下的，现在几乎要消失了。这个发现让吴梦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车子急刹在别墅时，许瑾时因为惯性向前栽去，又被安全带狠狠勒回座位。
他还没缓过神，车门就被猛地拉开，吴梦攥着他的手腕将他拖出来，力道大得让他怀疑明天一定会留下淤青。
他的黑发因为紧张而微微汗湿，黏在额角，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
\"咔\"的刷卡声在寂静的走廊格外刺耳。门刚开一条缝，吴梦就掐着许瑾时的后颈将他推进去。
他踉跄着撞上玄关墙壁，后脑勺被吴梦的手掌垫住没撞疼，但冲击力还是让他眼前发黑。
\"衣服。\"吴梦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脱掉。\"
许瑾时睫毛颤了颤，手指刚碰到领带就被她一把拍开。吴梦直接扯住他的领带结向下一拽，昂贵的丝绸布料像废绳般被扔在地上。她的指甲划过他衬衫纽扣，不是解开而是撕扯——
\"嘶啦\"。
两颗纽扣崩飞出去，在木地板上弹跳着滚远。许瑾时胸口一凉，大片苍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随即被吴梦的手掌覆盖。
\"他碰你哪了？\"吴梦的呼吸喷在他颈侧，\"这里？\"她的手突然下滑到他腰臀交界处，五指收拢掐进软肉。
许瑾时浑身一抖，眼尾瞬间红了：\"姐姐...真的只是...\"
他话没说完，吴梦已经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将他整个人按在墙上。
许瑾时闷哼一声，后脑勺撞在墙面发出\"咚\"的声响，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只是睁大了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只是什么？\"吴梦逼近他，鼻尖几乎碰到他的。
许瑾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呼吸间喷出的酒气灼热：\"只是……...我在等姐姐...\"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消失在两人骤然贴近的唇间。吴梦狠狠吻了上去，不像他平时那种温柔缠绵的吻，而是带着惩罚性质的啃咬。
她的牙齿磕在他的下唇上，听到他吃痛的抽气声，却仍不放松力道。
许瑾时的手无意识地抬起，在空中犹豫了一秒，最终轻轻搭在她的腰侧，没敢用力。他的睫毛剧烈颤抖，呼吸完全乱了节奏，却乖顺地张开嘴任她侵入。
吴梦的舌尖扫过他上颚的敏感处，感受到他的身体猛地一颤，膝盖发软几乎站不住。她一把扣住他的腰将他提起来，继续这个几乎称得上暴烈的吻。
许瑾时的黑发在墙面上摩擦，狼尾发梢扫过她的手腕，痒痒的触感。
\"唔...姐姐...\"他在换气的间隙含糊地求饶，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软弱，\"慢...慢点...\"
吴梦充耳不闻，反而变本加厉地咬住他的舌尖，轻轻一扯。许瑾时惊喘一声，双腿彻底失去力气，整个人滑下去，又被她牢牢箍住腰提起来。
他的眼角渗出泪水，顺着泛红的脸颊滑落，消失在两人交缠的唇齿间。
\"知道错了吗？\"吴梦稍稍退开，声音低沉危险。
许瑾时茫然地看着她，嘴唇因为刚才的蹂躏而红肿湿润，泛着水光。他的眼神涣散这个突如其来的激烈亲吻已经让他的思考能力彻底停摆。
\"我...错了...\"他本能地回答，声音带着哭腔，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吴梦冷笑一声，突然弯腰将他整个人扛起来。许瑾时惊呼一声，黑发完全垂落下来，遮住了他惊慌失措的表情。
\"姐姐！放我...下来...\"他无力地挣扎，但醉酒后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只能像只被抓住后颈的猫一样任她摆布。
吴梦大步走向卧室，毫不温柔地把他扔在床上。许瑾时在柔软的床垫上弹了一下，黑发狼尾凌乱地铺散在纯白的床单上，形成鲜明对比。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她单膝压住腿，再次俯身吻住。
这个吻比刚才更加深入，吴梦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扣住他的后脑不让他逃离。许瑾时的呼吸完全乱了，胸膛剧烈起伏，手指无意识地抓紧床单，指节泛白。
\"姐姐...求你了...\"他在她唇下呜咽，声音支离破碎，\"我...受不了...\"
吴梦稍稍退开，看着他濒临崩溃的样子。许瑾时的眼尾红得不像话，泪水不断涌出，顺着太阳穴滑入发间。
他的嘴唇肿胀湿润，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微微张开，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
他的手终于抬起，颤抖着环住她的肩膀，不是推拒，而是近乎乞怜的拥抱。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吴梦的心突然软了一块。
她放缓了亲吻的力度，从惩罚变为占有，舌尖安抚地舔过他刚才被咬破的地方。
许瑾时立刻像得到安抚的小兽般放松下来，手指小心翼翼地穿过她的发丝，回应这个吻。他的动作笨拙而真诚，带着醉酒后的不加掩饰和热烈。
当吴梦终于松开时，许瑾时已经软得像摊水，他的嘴唇红肿破皮，胸口剧烈起伏着汲取氧气，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涌出来——生理性的，因为缺氧和过度刺激。
\"哭什么？\"吴梦的声音依然冷硬，但指腹轻轻擦过他湿漉漉的脸颊。
许瑾时摇头，黑发上的水珠甩到吴梦脸上。他试图说话，却只发出哽咽的气音，眼泪流得更凶了。
平日里游刃有余的小狼狗此刻脆弱得像新生幼崽，全身都在细微地颤抖。
吴梦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记住这个感觉。\"
她的声音低沉，\"记住是谁让你哭的。\"
许瑾时涣散的目光慢慢聚焦在她脸上，眼泪还在不断溢出。他看起来完全被玩坏了，平日里的狡黠和挑逗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原始的脆弱和依赖。
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勾住吴梦的衣角，像怕被丢弃的小动物。
\"...只有姐姐。\"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只要姐姐...\"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吴梦胸腔里某个上锁的盒子。她低头吻去他眼角的泪水，动作罕见地轻柔。
许瑾时像是被这种反差惊到，睫毛剧烈颤抖起来，更多的泪水涌出。
\"嘘...\"吴梦的唇贴在他湿漉漉的眼皮上，\"不哭了。\"
她的吻逐渐下移，从鼻梁到唇角，最后轻轻含住他受伤的下唇。与之前的暴烈不同，这个吻近乎温柔，舌尖安抚地舔过破皮的地方。
许瑾时在她身下微微发抖，手指无意识地抓紧床单。
当吴梦再次退开时，许瑾时的呼吸已经平稳许多，只是睫毛还湿漉漉的，时不时轻颤一下。
\"睡吧。\"吴梦揉了揉他潮湿的发顶，起身要走。
许瑾时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轻得几乎感受不到：\"...别走。\"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吴梦看着他还带着泪痕的脸，某种陌生的柔软情绪在心底蔓延。
她沉默地脱掉外套躺下，将许瑾时捞进怀里。他的身体冰凉，皮肤因为刚才的冷水澡而起了一层细小的颗粒。
许瑾时立刻像八爪鱼一样缠上来，脸埋在她颈窝处深深吸气。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吴梦的手掌贴在他后腰上，那里被她搓洗得发红的皮肤现在摸起来有些发热。
吴梦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人，指尖轻轻描摹他红肿的眼皮，突然意识到自己再愤怒也不该把他弄哭——这个认知让她心底泛起一丝陌生的刺痛。
她收紧手臂，下意识地将许瑾时搂得更紧了些。
“晚安，小狼狗。”她轻声说，在他的额角落下一个轻吻。
许瑾时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下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