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我四哥啊。\"白芷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又不是亲的!\"薛兰娇恨铁不成钢地戳她额头,\"你看他给你买的这些——\"她指着桌上堆成小山的绸缎发带、珍珠胸针,\"哪家兄长会对妹妹这么好?\"
更衣室的帘子突然被掀开。曾国宇站在那里,军靴上沾着未干的雨渍:\"选好了吗?\"他的目光扫过两个姑娘交握的手,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回程的车上,薛兰娇故意挤在副驾驶,把白芷和曾国宇隔开。雨越下越大,车窗上的水痕扭曲了街边的霓虹。
\"曾督军,\"薛兰娇突然开口,\"您会给白芷找什么样的夫婿?\"
轮胎在湿滑的路面发出刺耳摩擦声。曾国宇握方向盘的手背暴起青筋,声音却平静得可怕:\"她还小。\"
\"不小啦!\"薛兰娇不依不饶,\"我像她这么大时——\"
\"兰娇!\"白芷慌忙打断,却见四哥从后视镜里望来,黑沉沉的眸子像两口深井,倒映着她惊慌的脸。
车停在薛公馆门前,薛兰娇凑到白芷耳边说了最后一句话:\"今晚装病,看他急不急。\"
那晚白芷真的发起低烧。迷迷糊糊间,有人用浸了薄荷的帕子擦她滚烫的额头。她睁开眼,看见四哥坐在床边,军装外套搭在椅背上,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狰狞的弹痕。
\"四哥...\"她哑着嗓子唤他。
曾国宇的手顿在半空,喉结滚动了一下:\"薛家丫头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白芷烧得糊涂,竟抓住他的手腕:\"如果...如果我像兰娇那样...\"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四哥的眼神骤然变得危险。
\"她教你什么了?\"曾国宇俯身逼近,带着硝烟味的呼吸喷在她脸上。白芷这才发现他眼里布满血丝,下颌还有未刮净的胡茬。
\"没、没什么...\"她往被窝里缩,却被一把攥住脚踝拖回来。男人的手掌像烙铁般烫,顺着她的小腿一路上滑,最后停在睡裙边缘。
\"白芷,\"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知不知道自己……你给我老实点!\"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他眼中翻涌的欲望。白芷突然想起薛兰娇说的话——最珍贵的东西要在最重要的时刻才能给。而现在,四哥滚烫的掌心就贴在她大腿内侧...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骤然惊醒。视线很快就聚焦在四哥的手上。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四哥的手上传来的温度让她有些不自在,她下意识地想要把腿缩回来,但四哥的手却像铁钳一样牢牢地钳住了她。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报告!”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是柳麟锋的声音,\"黔州急电!\"
曾国宇猛地抽回手,像被烫到似的站起来。他背对着她整理军装,再转身时已恢复平静:\"好好休息。\"语气冷静得仿佛方才的失控只是幻觉。
房门关上的瞬间,白芷把滚烫的脸埋进枕头。枕套上还残留着四哥的剃须水味道,清冽中带着一丝苦,就像她此刻又甜又涩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