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军大衣回家连桂花嘚瑟了很久,
不过做饭的时候,又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将新发的劳保手套胶鞋都用牛皮纸包好,这些放假都要寄回去的,让弟弟跟爸妈能过个好年。
“妈,下次你发胶鞋能报我的鞋号吗?”
余大勇放下铅笔,回头看那些崭新的衣服跟鞋子,眼底十分羡慕。
他知道这些都是要寄给舅舅的。
可他也想穿新衣服。
爸每次发军服,妈都会让爸报两个码数,这样就可以省下一套寄回去给舅舅穿。
可他也想穿新衣服呀,身上的衣服要么是妈穿剩下的,要么是营地里哥哥姐姐们剩下的,唯一属于自己的这双鞋,还是四岁的时候,爸带着他去集市买的。
可现在他已经7岁了,早就穿破洞了。
过年大家都有新衣服,只有他没有。
大勇想,妈嘴里说的赔钱货大丫,肯定也有新棉袄。
连桂花拍了一下儿子的头,“你一个小孩子要穿什么新衣服,等明天我去问问别家有没有剩下来的鞋子跟衣服,妈给你改改就能穿。”
余大勇小声哦了一句,眼眶泛红的低下头继续写作业。
今天的作业是看图写话,“我的妈妈。”
他幻想中的妈妈长得跟隔壁的许婶婶一样漂亮,还会做好吃的肉肉,看自己的时候会像春娥婶婶一样,笑嘻嘻的,从来不给自己吃土豆。
她总是夸自己真棒,有了这样的妈妈,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儿。
写完作文,大勇将自己作业本合上。
“写完了去地窖给我拿点酸菜!整天就知道蔫了吧唧的,快点,没你舅舅一半机灵。”
大勇站起来,他想作文本上还要加一句话,
这样好的妈妈肯定是没有弟弟的,他也没有舅舅!
——
隔壁,
漂亮的许婶婶也在做饭,不过灶台边不止是她自己一个人忙活,还有李文竹。
两口子一个烧火,一个炒菜。
配合的十分默契。
自从有了茄子攻势,李文竹突然爱上了做菜,也是心疼妻子怀孕了站着累,只要是他在家这拿锅铲必然是自己。
一边抄,他还一边放狠话,
“枝枝,以后这把锅铲只能我来用,你就坐着烧烧火,摘摘菜。”
许枝枝苦哈哈的点头,一连吃了三天,她觉得也是有些夸大发了,苦了自己的舌头。
育儿师有苦不能说,跪着也要持续输出,
“他爸,我就喜欢吃你做的菜,有味道!”
李文竹满脸得意,“是吧,我就知道,你放心,以后只要我不出任务都回家做饭!”
“其实也不用那么辛苦的,我们可以换着来,妈不是说了,我也不能完全不干活。”
李文竹顿了一下,“那行,你自己看着来,什么时候需要我,我立马顶上!”
吃完李文竹的爱心晚饭,许枝枝喝了三大杯水,才缓过来。
晚上吃完饭,
两口子增加了一个散步活动,走到农场那边去,给张岚瞧一瞧肚子,然后又走回来。
这样满足了一天的走动需求,又可以让张岚知道肚子里孩子的情况。
跟往常一样,两人往农场走。
张岚吃过晚饭就在院子里等着了,这么冷的天儿,儿媳妇今天也不知道会不会来。
远远看见好像是儿媳妇两口子,她急忙拿着围巾迎上去,
“这么冷的天儿,过来别累着!”
她织得这条围巾是戴帽子的,也是刚完成。
许枝枝笑,“妈,这是送我的吗?”
张岚瞧了一会,长度刚好,儿媳妇带着粉粉嫩嫩的可真好看,
“猫冬在家真好做这些针线活儿,你不嫌弃妈手艺不好就行!”
啃着冻梨靠在门口的李欣然无情拆穿,“是啊,连我跟竹竿都没有,也就你有,她可是认认真真织了三天。”
还说什么,这次是粉色的,跟她粗犷的五官压根不配!
李欣然就搞不懂了,她的五官粗犷吗?
那是大气好吧。
嫌弃加一!
不过看许枝枝围着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好看,那就算了!
一家人进屋,张岚照例是去内间给许枝枝检查。
外屋就剩下姐弟两,李欣然别别扭扭的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蛇油,迅速丢到桌子上,
“那个, 蛇油能护手!”
李文竹挑眉,“送我的?”
“你也配,一个大男人护什么手?明知故问。”
李文竹揶揄,“既然不是送给我的,那你就自己送给要送的人。”
说话间,里面两人检查完走了出来,张岚皱眉将儿子叫到一边,“你晚上没欺负你媳妇吧?”
“没啊,我怎么可能会欺负她!”
张岚瞪眼,“我说的是那种!”
李文竹被说的脸一红,强调,“妈,我没有!”
“没有就好,我告诉你,你媳妇儿这肚子里很有可能是多胞胎,一定不能胡来知道吗?”
外间,
李欣然一把将手里的蛇油塞给许枝枝,“那事儿你没说,这个是我的谢礼。”
许枝枝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居然是蛇油,瞬间压低声音道,
“你真捡到蛇了?”
李欣然昂昂头,“那是自然,你也不看是谁上山,还给你留了一个蛇胆泡了酒。”
这么说,那周恬的拜师梦破碎了?
“收蛇的人没说点什么?”
许枝枝好奇,“会不会看中你的才华,然后让你拜个师什么的?”
“你怎么又知道?”
李欣然捂住头,尽量放空脑袋,连眼神都不敢跟她对视,“你还知道什么?”
这弟媳妇也太邪门了,难不成真能跟自己心意相通不成?
此时,
远在平遥镇的七叔公院子里,忽然翻进来一个黑影,蹑手蹑脚的往书房里闯了进去。
片刻后,那黑影拿了几张薄薄的纸张,又从院墙后面翻了出去。
得手后的周恬怕出什么问题,连夜去了镇子上的客车站,等到天蒙蒙亮便坐车去了市区的哈成制药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