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语气一顿,脸上露出一抹惋惜,轻轻叹息:“可惜了…如此一块宝地,竟被人用歹毒手段,硬生生给破了风水格局,变成了藏污纳垢、阴煞汇聚的凶煞之地!”
听到这话,尤其是“凶煞之地”四个字,朱富贵脸上血色尽褪!
他猛地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声音带着哭腔,几乎要给秦玉跪下:“秦少!秦大师!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我…我全部的身家,几乎都投到这块地上了!要是这项目黄了,我就…我就彻底完了!”
“只要您肯出手相助,事成之后,这项目里最好的楼王位置,我送您一套!”
听到有房子送,还是在这种地段,秦玉眼睛顿时亮了一下。
这地方山清水秀,离市区也不算太远,用来给两位爷爷养老,倒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面上不动声色,清清嗓子,扶起朱富贵,微笑道:“朱大哥言重了。既然受你所托,我自然会尽力而为。”
安抚了朱富贵,秦玉不再耽搁,手持罗盘,开始在工地上仔细勘察起来。
罗盘的磁针依旧在疯狂乱转,但秦玉似乎并未完全依赖它,更多的是凭着自身的感应和眼力。
他首先走向工地的东南角,那里的杂草长得异常茂盛,而且颜色都有些发黑。
秦玉用脚尖轻轻碾开地面厚厚的浮土和草根,很快,一个被刻意掩埋的、极其隐秘的角落暴露了出来。
那里,竟然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五只倒扣在地上的黑色陶碗!
碗底朝天,上面用朱砂歪歪扭扭地画着诡异的符文,仔细看去,竟像是反着写的《鲁班书》中的某种咒语!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朱富贵和程浩都凑过来看,脸上满是疑惑。
“五鬼偷天阵。”秦玉声音平淡地解释,“用五个方位倒扣的陶碗,碗里通常会填满从五个不同坟头挖来的坟头土,再混入死者的头发、指甲或者生辰八字之类的东西,用以聚拢阴气,偷换地运,让此地永无宁日。”
光是听着这描述,朱富贵和程浩就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秦玉没再多说,又根据罗盘隐约的指向,移步至工地西侧,那几棵需要几人合抱的老槐树下。
这里是原本风水格局中的“白虎”位。
秦玉绕着其中最粗壮的一棵老槐树走了一圈,最终停在背阴的一面。
他伸手拨开缠绕在树根处的藤蔓和杂草,露出了下面布满苔藓的树根。
赫然可见,七枚锈迹斑斑、足有半尺长的粗大铁钉,正深深地钉入了老槐树最粗壮的根部!
每枚钉子的钉尾,还诡异地缠绕着一根早已干涸发黑、散发着腥臭味的麻绳,仔细看去,那黑色似乎是凝固的血迹!
“我的天…”朱富贵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声音都有些发颤,“那…那这些钉子…又是…”
“七星锁魂桩。”秦玉眼神微冷,“用的是沾染了黑狗血或者死囚血的麻绳,缠绕在棺材钉上,钉入阴木地脉节点,布成北斗七星之形。”
“每到子时阴气最盛的时候,这些钉子就会引动四方游魂野鬼汇聚于此,将这片工地变成它们的**游乐场**,自然怪事频发,活人靠近,轻则受伤,重则丧命。”
听到这里,朱富贵已经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身体都有些站不稳了,声音发抖:“秦…秦少…除…除了这些…还有…还有其他的吗?”
“当然还有。”秦玉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似乎对布下这些恶毒手段的人也动了真怒。
他再次举起罗盘,这一次,磁针虽然依旧颤抖,却隐隐指向了南面,那片原本是水源之地、如今却已干涸见底的区域。
秦玉让程浩找来几个工人,用撬棍和铁锹,费力地撬开了干涸池塘底部几块厚重的石板。
石板之下,景象更是让人毛骨骨悚然!
只见泥泞之中,竟然用朱砂画着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案!
而在八卦的八个方位上,各压着一张早已被泥水浸泡得有些模糊不清、却依旧散发着阴森气息的招魂符!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每张符纸下面,还压着一个用桃木雕刻的小人偶!
一共八个木偶,每个都穿着一身用布头缝制的、缩小版的工人安全服和安全帽,五官模糊,姿态扭曲,栩栩如生,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与诡谲!
朱富贵看到这一幕,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秦少…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以桃木傀儡代生人,刻画生辰,辅以招魂符,引诱周遭枉死、心有执念的鬼魂附身其上,夺舍替代。”
秦玉手中的罗盘,在靠近这八个木偶时,磁针竟然猛地倒转过来,指向他自己!这是大凶之兆!
“这,才是你们工地上工人频频遭遇意外、甚至险些丧命的真正根源!”秦玉的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还不算完。
接下来,秦玉又在工地的其他几个角落,陆续找出了一些零零碎碎、但同样阴毒的布置。
比如,埋在工地中央、本应是聚气核心处的几盏早已熄灭、灯油却呈现出诡异青黑色的青铜油灯;藏在临时建筑墙角、用鸡血画成的血色九宫格;散落在几个重要方位、似乎组成某种阵法的几串打了死结的五帝铜钱…
每找出一样,都让朱富贵和程浩的心凉一截,后背的冷汗就多一层。
等秦玉停下来,表示主要的布置应该都找出来了之后,朱富贵才小心翼翼地拽了拽秦玉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不安地问道:“秦少…那…那现在把这些东西都找出来了…是不是…是不是就没事了?”
“哪有那么简单。”秦玉摇摇头。
这些布置虽然被找出来了,但它们长期以来聚集的阴气、煞气,以及破坏的风水格局,却不会自行消散。
必须彻底净化此地,重塑风水,才能一劳永逸。秦玉到工地中央一块相对平整的水泥地上,将背包放下,把绘制符箓的工具一一取出、摊开。
深吸一口气,他再次提笔,凝神绘制起来。
这一次,他要画的符箓,比之前的平安符、驱邪符都要复杂得多,也更耗费心神和灵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日头渐渐升高,阳光也变得毒辣起来。
朱富贵和程浩大气都不敢出,只能远远地看着秦玉笔走龙蛇,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脸色也渐渐变得有些苍白。
约莫过了两个多小时,秦玉才长长吁出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灵纹笔。
他的面前,不多不少,又摆放着九张崭新的符箓,只是这九张符箓上的符文更加复杂玄奥,隐隐散发出的灵力波动也远超之前的那些。
“秦少!您…您没事吧?”朱富贵见他脸色苍白,脚步都有些虚浮,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
秦玉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半根灵草塞进嘴里,一边咀嚼恢复灵力,一边说道:“没事。赶紧办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