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
桑白梨慵懒地靠在病床上,指尖漫不经心拨弄着那枚价值千万的粉钻戒指。
苏念棠的目光死死钉在那枚戒指上,她眼中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桑白梨看着她的反应,故意将戒指在指间转了个圈。
“怎么,苏小姐很想要?”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哦,我记起来了,这是苏小姐的订婚戒指吧?怎么办?你的未婚夫把它给我了。”
“那又怎样?”
苏念棠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强撑着冷笑。
“一枚戒指而已。聿危哥哥马上就会娶我,我们就要举行婚礼!请柬都印好了。”
她抬高下巴,像是这样就能给自己更多底气,但颤抖的指尖却出卖了她。
“是吗?”桑白梨漫不经心把戒指丢回盒子,“那我们拭目以待,看看苏小姐能不能如期穿上婚纱。”
“桑白梨,你真该死!”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苏念棠的伪装,她眼中迸发出骇人的恨意,向来温柔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
桑白梨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饶有兴致继续刺激她。
她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苏念棠平坦的小腹上,若有所思歪了歪头。
“说起来,五年了,苏小姐为什么还没怀上孩子?”
苏念棠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
这个细微的反应没有逃过桑白梨的眼睛,她轻笑着支起下巴,故意放慢语速。
“傅聿危应该不会是不育,毕竟五年前我们可是有过一个孩子。”
她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
“要不就是......苏小姐不能生?”
“桑白梨!”
苏念棠的声音尖锐得几乎破音。
桑白梨却笑得愈发甜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夸张地捂住嘴。
“该不会——傅聿危从来没碰过你吧!”
这句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苏念棠脸上。
她盯着桑白梨眼中的嘲弄,理智的弦终于崩断,猛地冲上前,扬起手就要扇向那张让她嫉妒得发狂的脸。
“你这个贱人!”
桑白梨自然不可能让她打,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做反应。
“住手!”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傅聿危高大的身影冲过来挡在两人之间,一把扣住苏念棠的手腕。
“你干什么?!”他厉声质问。
“聿危哥哥......”苏念棠瞬间变脸,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她、她羞辱我......”
傅聿危皱眉看向桑白梨,后者正悠闲靠在床头,指尖还在把玩那枚粉钻戒指,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虽然不知道两人具体说了什么,但想到她们之间的过节,傅聿危不愿苏念棠在这里继续刺激桑白梨。
“你先回去。”
他松开苏念棠的手腕,声音不容置疑。
“可是......”
“回去!”
傅聿危语气加重,眼神凌厉得吓人。
苏念棠咬住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怨恨瞪了眼桑白梨,却见对方冲她晃了晃手中的戒指,笑容挑衅至极。
傅聿危也瞥了桑白梨一眼,然后拽住苏念棠的手腕,不由分说将她拖出病房。
走廊上,苏念棠终于忍不住甩开他的手。
“你为什么护着她?!”
“你闹够了没有?”傅聿危眼神阴鸷,“她还病着,你去刺激她做什么?”
苏念棠盯着傅聿危不善的眼神,知道此刻不能硬碰硬。
她垂下头,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轻轻拉着他的衣袖。
“我知道错了,聿危哥哥,你别生气......”
傅聿危见她放低姿态,也不好再说什么,说了句“不许再闹”就转身大步离开。
苏念棠盯着他的背影,再低头看了看手腕那一圈被勒出的红痕。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阴冷吩咐。
“把傅聿危从陈老那里救走桑白梨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傅老爷子。”
既然陈老弄不死桑白梨,那她就让傅老爷子亲自出手。
“就说......傅聿危为了那个女人,不惜和陈家彻底撕破脸!陈老已经放话要报复傅家了。\"
挂断电话,苏念棠回头看了眼病房门,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桑白梨,这次......我要让你永远消失!”
病房内,桑白梨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戒指,眼神逐渐变得幽深。
刚才苏念棠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傅聿危根本没有碰过她。
这个认知让桑白梨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疼痛,但很快又被冰冷的恨意覆盖。
“真是可笑......”
她轻声自语,将戒指扔回丝绒盒子,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
在医院待了三天,桑白梨终于可以出院了。
那天清晨,阳光难得穿透云层,照在积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傅聿危特意推掉了董事会的季度会议,亲自去花店挑选了一束最鲜艳的红玫瑰,打算接桑白梨出院。
当他转过医院走廊的拐角,手捧玫瑰满怀期待时,脚步却猛然顿住。
周叙白和桑白梨一起从病房里出来,两人有说有笑,周叙白甚至体贴为她拢了拢围巾,那亲昵的画面像一把尖刀刺入傅聿危的心脏。
他铁青着脸,立刻上前,像宣誓主权般,将桑白梨从周叙白那里拉了过来。
“梨梨,我来接你。”
并将玫瑰递到桑白梨面前。
鲜红的花瓣上还带着水珠,看着格外娇艳。
桑白梨看都不看一眼,淡淡道:“不必了,叙白会送我。”
说完,就甩开他的手。
傅聿危怎么可能让她离开,拦住她,却在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被冷冷喝止。
“别碰我。”
傅聿危的手僵在半空,他看着桑白梨厌恶的眼神,脸上闪过一丝受伤。
过了半晌,他才低声道:“陈老可能不会罢休,我担心——”
“不劳傅总费心。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她转身往外走,傅聿危想要追上去,周叙白却挡在他面前。
两个男人身高相仿,目光在空中交锋,火花四溅。
“傅总。白梨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希望傅总不要再打扰她。”
傅聿危眼底戾气骤现:“滚开!你算什么东西!”
周叙白纹丝不动,反而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
“傅总还是好好关心关心自己吧。最近您可不会太平。”
说完,也不管傅聿危是什么反应,追上桑白梨,帮她拉开门,还细心用手护着她的头顶,护送她坐进车里。
这个体贴的动作再次刺痛了傅聿危的眼睛。
车门关上的瞬间,傅聿危看到桑白梨侧脸淡漠,连一个眼神都没再给他。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冷淡?
那天,她明明还愿意和他好好说话的。
黑色奔驰缓缓驶离,最终消失在医院拐角。
傅聿危站在原地,手中的红玫瑰早已被捏得支离破碎,花瓣零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