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La douceur按照计划,规规矩矩陪孩子们玩耍,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俞秘书站在不远处,目光如鹰隼般追随着她。
回程的车上,傅聿危的电话准时响起。
“她今天怎么样?”
俞秘书透过后视镜瞥了眼后排假寐的La douceur,压低声音。
“桑小姐一直和孩子们在一起,没有异常。”
电话那头传来钢笔轻叩桌面的声响,片刻后才响起低沉的回应。
“继续盯着。”
第二次,La douceur依旧乖巧,甚至主动邀请俞秘书一起陪孩子们做游戏。
她表现自然,以至于俞秘书的警惕心渐渐放松。
“桑小姐最近心情似乎很好。”俞秘书在晚间汇报时说道。
傅聿危站在落地窗前,指尖的烟灰簌簌落下。
“她有没有单独见过什么人?”
“没有,一直和孩子们在一起。”
“很好。”傅聿危微微颔首,眼底的冷意稍稍褪去,“她喜欢秋秋,就让她多陪陪那孩子。”
“是!傅总!”
第三次,这天La douceur刚走进孤儿院的大门,秋秋就悄悄拉住她的手指。
“姐姐,”小女孩踮起脚尖,凑到她耳边,“那个叔叔来了。”
La douceur蹲下身,借着整理秋秋蝴蝶结的机会平复狂跳的心脏。
“他在哪里?”
“后院。”秋秋眨着天真的大眼睛,“我按姐姐说的,带他去了。”
La douceur亲了亲她的额头,“真棒。现在去告诉其他小朋友,如果俞秘书问起,就说我在洗手间,好吗?”
秋秋点点头,蹦蹦跳跳跑开了。
La douceur深吸一口气,穿过长长的走廊,推开后院那扇铁门。
周叙白正背对着她站在梨树下,听到脚步声,他猛地转身。
“白梨!”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激动,“你终于来了。”
La douceur警惕看了一眼身后,确认没人跟来,才快步走到他面前。
“周先生,长话短说,我不能待太久。”
“你想问什么?”
La douceur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指着傅聿危身旁巧笑嫣然的女子。
“她是苏念棠?”
周叙白盯着照片,眼神暗了暗。
“是她。”
“他们......结婚了吗?”
La douceur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周叙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掏出手机,快速搜索出一条新闻,递到她面前。
屏幕上赫然是五年前的结婚启事——
傅氏集团总裁与当红小花的婚讯占据各大头条,婚纱照上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刺痛了La douceur的眼睛。
“怎么会这样......”
手机滑落,她差点站立不稳。
“白梨......”
周叙白上前一步,想要扶住她。
“别碰我!”La douceur踉跄后退,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我不是桑白梨......我不是......”
“好,好,你不是。”周叙白放轻声音,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但不管你是谁,都不该继续留在傅聿危身边。”
他盯着她,有些沉重道:“你也看到了,他已经结婚了......”
La douceur抬手擦掉眼泪,可新的泪水又立刻涌出来,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我明白......我不会破坏别人的家庭......”
“那你打算怎么做?”周叙白急切地问,“我可以帮你,这一次我一定不会——”
“我得走了。”La douceur突然打断他,慌张看了一眼手表,“离开太久,俞秘书会怀疑。”
她转身就要离开,周叙白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La douceur挣开他的手:“我会想办法联系你。”
说完,她快步走向铁门,在推开门的瞬间,用力抹掉了脸上的泪痕。
回程的路上,俞秘书透过后视镜,注意到La douceur苍白的脸色。
“桑小姐,您不舒服吗?”
La douceur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摇了摇头。
俞秘书还想问什么,但见她情绪不佳,识趣闭上了嘴。
回到别墅,她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管家敲门请她用晚餐,却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桑小姐?您没事吧?”管家焦急拍着门,“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我没事......”La douceur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只是有点累,想休息,暂时不要来打扰我好吗?”
可管家哪里敢怠慢,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傅聿危的电话。
“先生,桑小姐情况不太对劲......”
半小时后。
傅聿危的车急刹在别墅门前,他大步上楼,停在主卧房门外。
“梨梨,”他敲了敲门,声音罕见的温柔,“开门。”
里面没有回应。
当第三声敲门仍得不到回应时,他眼神冷了下来,示意管家拿来备用钥匙打开门。
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
他轻声走了进去,巡视了一圈,看到La douceur蜷缩在窗边的沙发上,脸上泪痕未干。
走到沙发前,单膝跪地,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擦去她眼角的泪痕。
“出什么事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La douceur偏过头,躲开他的触碰,眼泪再次涌出来。
傅聿危眉头微蹙,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别哭,你这个样子,我会心疼。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La douceur却一把推开他,“傅聿危,你真恶心!”
傅聿危一怔,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说什么?”
这话,桑白梨五年前也说过。
他猛地扣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
“放开我!”
“你刚刚说什么?”
La douceur被他阴骘的神情吓到,眼泪不停往下滚落。
“放我离开!我不想待在这里!你放我走!”
她后悔了,她不想留在这里。
她想要回到巴黎。
“不想留在这里?那你想去哪里?”他逼近一步,声音冷得刺骨,“陈宴的别墅里吗?”
La douceur心脏狠狠一痛,但依旧嘴硬。
“哪里都好!反正我不要待在你身边!”她哽咽喊道:“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傅聿危眼底的暴戾骤然翻涌,突然一把将她抱起。
大步走向床铺,狠狠将她扔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