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缓过劲来,她撑在墙壁上站起来,满脸嘲讽的看向霍则奕,开口的声音却沙哑的厉害。
“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放我走?何必互相折磨?”
她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霍则奕嗤笑一声:“这场游戏什么时候散场,以及游戏规则都由我说了算。”
十分嚣张狂妄的口气。
秦晚靠在墙上,才不至于让自己的身体无力跌倒。
她扯起唇角弯起一个大大的苦笑。
他们的婚姻在霍则奕看来只是一场游戏而已,而他是主导者。
她,则是任由他消遣的玩具。
秦晚忽然感受不到任何疼了,那颗心似乎也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中而变得麻木了。
“好,那这场游戏你赢了。”她开口,声线没什么起伏。
她不在乎什么输赢,她现在只想离开霍则奕。
越远越好。
霍则奕看着秦晚这幅平淡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就这样静静看着秦晚,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
烟雾萦绕在霍则奕和秦晚之间,双方都看不太真切对方的脸。
“秦氏要被拍卖的事是怎么回事?”秦晚没忘记她来这儿的目的。
方才被霍则奕那样虐待了一番,她的声音现在还透着些沙哑。
“饿了。”霍则奕甩出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回答。
秦晚没想到回应她的竟然是这两个字,她愣了下,而后出声道:“堂堂霍家大少爷怎么会被饿到,你一开口,应该有很多人给你送饭吧。”
话里的嘲讽再明显不过。
霍则奕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秦晚。
秦晚看出他是想让她下厨,原本不想顺着他的意去伺候他,可一想到秦家,还是妥协了。
她走进厨房,这里冰箱的食材倒是比她家齐全许多。
霍则奕一个从不下厨的人也不知道备这么多食材干什么。
她已经无心去探究,也疲了。
霍则奕双手环胸,半靠在门边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
女人长发尽数盘起,露出一截线条优美的脖颈。
袅袅烟气间,香味扑鼻。
霍则奕看着她的身影,一瞬间有些失神。
他忽然想起先前晚上回来时,每每都能看到桌上摆着冒着热气的饭菜,那时候秦晚也像现在这样为他下厨吧。
有一瞬间,他觉得他和秦晚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秦晚,既然你那么需要钱,为什么不回到我身边,只要你乖乖的,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还和以前一样,继续给你钱花。”
突然传出的声音吓了秦晚一跳,她手中的菜都一股脑的掉进了热油锅里,几滴热油飞溅出来,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她吃痛的皱眉,却也只是默默地将火力调小了些,用锅铲翻滚着里面的菜,连头也没回。
“不必了,我有手,可以自己挣。”
秦晚的话将霍则奕方才的幻想打破,他敛眉。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女人脾气这么大?他都已经给台阶了,她倒还愈发得寸进尺了。
一股无名之火窜上心头,他冷冷开口:“你自己挣?秦晚,你要是有这个能力,前几天又何必来求我给你三十万?”
秦晚的心一阵刺痛。
霍则奕一贯知道怎么羞辱她让她最痛。
她垂下眼帘,狠狠吸了口气,随即关火回身看向霍则奕。
“是,我现在是没有多少钱,但现在的我至少自由快乐,不必再过天天看别人脸色过日子。”
“我也不想再过回以前的日子了。”
曾经和霍则奕的种种在秦晚面前掠过,只有刺痛和伤害。
如果两人不相爱的话,要想相伴一生,那该有多么煎熬。
及时止损,对她和霍则奕都是最好的选择。
听到秦晚的回答,霍则奕一时哑然。
她不想再过回以前的日子?
不想跟他生活了?
他拧紧眉头,嗓音里满是危险:“秦晚,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费尽心思和我结婚的,现在又想离开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一切都由你说了算?你又把我霍则奕当成什么人了?”
“我错了,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的。”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我宁愿我们从未在一起过。”
秦晚眼眶微湿,喉间有些哽。
她错就错在不该爱上霍则奕。
“现在我求你了,放我走好不好。”
看着女人求软的脸庞,霍则奕用力扯了下领带,心里的躁意更甚。
“少爷,宁小姐来了。”
佣人忽然出现,在门口汇报。
霍则奕没什么好语气的开口:“让她进来。”
秦晚默默转身,将锅里的菜倒出来装盘,而后又将做好的菜端出去,走到门口时,她目不斜视,从霍则奕身边走过。
见她这般无视自己,霍则奕握起拳头在门上捶了下。
宁思柔画着一个精致的妆容,笑盈盈的提着一个礼盒袋走了进来。
一进门,看到里面的秦晚,她嘴角的笑容凝滞了下,满脸惊讶道:“晚晚姐,你怎么也在这?”
这模样像是对秦晚此时的出现倍感震惊一样。
秦晚看到宁思柔出现的那一刻,心又凉了半截。
似乎她是这个家的外来者一样,实则不然,她是这里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但似乎她又错了。
于法,宁思柔是外来者,于情,她是。
“晚晚姐你别误会,是则奕后天要参加一场晚宴,我说要给他去定制一件西服,现在是来给他送西服看看合不合身的,”宁思柔解释道。
秦晚将围裙脱下,没什么表情的看了眼霍则奕和宁思柔:“我还有事先走了,饭菜做的足够多,宁小姐要是没吃饭的话可以跟霍则奕一起吃。”
说完,她便大步离开了,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霍则奕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薄唇动了下,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秦晚走出上清湾这才感觉眼睛涩的厉害,她揉了揉眼眶,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你早就应该放下他了,别再想他了,他跟谁在一起今后都跟你没半点关系。”
秦晚尝试催眠自己,可效果甚微。
爱了八年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是说能放下就能放下的。
她打了辆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