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上未着寸缕,方才暧昧的气氛消失的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室的死寂。
“宁小姐我……对不起……”
季征想了半天,最后也只憋出了这一句话来。
宁思柔没想到弄巧成拙,虽然此刻心里憋了一肚子火,但也不好将气撒在季征身上。
她没说话,冷着脸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在身上。
穿好衣服后,她一脸冷淡的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道:“今晚的事是场误会,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也没跟则奕说。”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季征坐在床上,看着紧闭的房门和床上的那一沓钱,手慢慢紧握成拳,他闭眼。
片刻,他睁眼,眸间多了些坚决。
宁思柔坐在回家的车上,细心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明明她已经策划好了一切,可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陷害秦晚不成,还把她自己的身体赔了进去。
宁思柔指尖陷入掌肉中,嫉恨瞬间将她整个人湮灭,眸子里仿佛燃烧着两蔟熊熊火焰般。
秦晚,这一次你躲过了,那下一次呢?
她微眯着眼,表情阴暗。
回到宁家,宁思柔就看见坐在客厅里的父母,家里一片死寂,到处都充斥着压迫感。
她似有所感,上前主动卖软:“爸妈你们怎么了?”
宁父猛地拍了下桌子,怒指着宁思柔道:“怎么了?我还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跟别人玩就算了,还被记者拍到了!你让我颜面何存!让我们整个宁家成为别人的笑话吗!”
他抚着胸口,脸色气的胀红。
宁母连忙安抚他:“你别生思柔的气了,那个男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的少爷,思柔肯定也是被别人陷害的,而且她在第一时间就已经买通记者别让那些照片流传出去,这件事现在就只有我们知道。”
她柔声细语的慰哄着,给宁思柔使了个眼神。
宁思柔连忙上前给父亲捶肩,秀眉一皱,眼睫一垂,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对啊爸,我也是被人陷害的,我也没想到好端端的,我的清白会被人夺走……”
她委屈的诉说着,声音便带着几分哭腔。
看着她这般委屈,宁父自然是心疼的,心中的气一下消失了大半。
他拉过宁思柔的手让她在自己身旁坐下:“爸也知道你是被人陷害的,但以后在外面要多留个心眼子,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了,这件事情我也让人镇压下来了,不会流传出去的。”
说到这,他顿了下,眼神顿时变得狠厉:“敢有胆陷害我的女儿,我一定会揪出来,让她尝尝得罪我们宁家的下场。”
宁思柔心中虽有怀疑的对象,却也不好意思在父母面前说是她原本打算陷害秦晚,结果却弄巧成拙把自己搭进去的事。
她懊恼极了,可此时她没有证据,只能将所有气嚼碎了往肚子里咽。
“好了,思柔你也累了,赶快回房休息吧。”宁母道。
宁思柔点点头,正准备回房时,佣人走进来汇报。
“老爷、夫人、小姐,外面有一个男人说要见小姐。”
宁思柔敛眉。
男人?
宁父摆摆手:“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佣人便带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一身西装革履,身形高大健硕,五官虽然没有太出众的地方,眉宇间却透着股正气。
看到来人,宁思柔脸色诧异:“季征?你怎么来了?”
她不是说他们昨晚发生的事就当做从来没发生过吗?这人怎么一大早就找上门来了?
难道是想借此讹他们一笔?
想到这,宁思柔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季征,你怎么过来了?”宁父看季征一眼,眼里没有太多的情谊。
宁家资产雄厚,所以他平日里也会做一些好事积积德,算是给自己买个心安。
季征是个孤儿,是被他们资助长大的,但长大后也没有什么大作为,所以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被他同样资助的还有好几个。
季征在几人面前站定,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宁思柔,眼里交织着复杂的情感。
自卑、愧疚、爱意在他心里反复跳蹿,面对一家人的目光,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轻舒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伯父、伯母,我想对小姐负责,我也保证以后会对她好,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刚刚还一脸平淡的宁父听到他这番莫名其妙的话后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负责?你这话什么意思?”
宁母的目光在宁思柔和季征身上还来回游走了一番后,压着震惊向宁思柔开口:“思柔,难道昨晚和你发生关系的人是季征?”
宁思柔封锁消息封的及时,昨天传给他们的照片只有两张,但都没看清照片上男人的脸,只有宁思柔的脸被拍的十分清晰。
宁思柔被气得发抖。
季征这个蠢货,她好不容易才把父母的情绪安抚好,他又找上门来闹这一出。
她双手环胸,仰着下巴的脸上满是高傲。
“现在这个快餐时代,一夜情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你我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因为这一点误会把负责挂在嘴边,我不用你负责,你走吧。”宁思柔耐着性子道。
宁母叹了口气,也道:“小征,伯母知道你为人正直,但昨晚的事也不是你们你情我愿发生的事,这件事我们已经镇压下去了,你不用担心会影响思柔的声誉,所以也不需要你负责。”
虽然她看不上季征,但冲着他敢作敢当的精神,所以她还是欣赏季征的为人的。
但欣赏归欣赏,要想做他们宁家的女婿,那季征的资格可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
“你走吧,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宁父沉声开口。
见他们三人都反对,季征有些受挫,原本挺直的背脊也微微弯了下来。
谁都不知道,他从小就喜欢宁思柔,他深知他们身份的悬殊,来之前他想了许多种可能。
这个结果情理之中,宁家怎么可能会同意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他一个毫无权势的男人呢。
想到这,季征心里涌上一股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