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晦明的风格还是和当年一样,喜欢做谜语人。
陆悬洲不受他影响,“要是没有正经事,墨先生可以再去国外进修一下。”
“……”
陆悬洲为什么不能是个哑巴呢?
墨晦明真的很惋惜这一点。
陆悬洲的逐客令下得直接,墨晦明也没有赖着不走。
他悠然起身告别,就像是恰好路过来找个不痛快般——但肯定不会是恰好路过。
陆悬洲这般想着,很快将这位晦气的老师丢到脑后,看了眼还没有回复的唐灼灼,略一思忖也起身出门。
“……小唐说能找到啊,啥?”
两个小朋友按照私家侦探的方式出发寻找褚秀儿,林昭当然是用警察的方式,找人排查,顾深在一旁调取监控。
此时接到陆悬洲的电话,林昭还想把小陆老师也拖过来一起找。
但电话那头问起的案件,却让林昭愣了愣,“那个在国内搞主爱我我爱主那套的诈骗团伙吗,头头都踩了半拉月缝纫机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诈骗?
顾深从代码中抽出一只耳朵的空闲,小二层就他们俩,林昭见了索性点开免提。
“……有不好见人的线人偷偷举报,说是那些小喽啰背后还有个真正的‘主’,正打算呼唤他们的主让监狱里的‘神子’从别人身上重生……”
陆悬洲信手拈来,将墨晦明以前教他时随口说过的例子和案件结合,随口编出了骇人听闻的一串文字。
“啥啊这,这群人神经病吧……”
“可能是搞那个教的。”
两个‘叔’凑一块听小陆老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被糊弄得一愣一愣的,模样看着松弛过了头。
若是有旁人在,知道他们小辈失踪了还是这幅状态,肯定要责怪几句。
但顾深和林昭可不是松弛过头,他们只是对唐灼灼的效率信任感拉满,个人的力量有唐灼灼,他们只要在各自的领域提供帮助即可。
凑巧的是,陆悬洲也是这么想的。
而不凑巧的则是,唐灼灼这次的效率并不那么高。
砰!砰!砰!
新砌好的水泥墙面加上砖头,硬化得非常快,肉体凡胎击打在其上,恰似以卵击石。
骨节的伤口又在没被窥见时迅速恢复,只留下麻木的疼痛。
“灼、意思是秀被砌在墙里了吗?!”
金长安急得差点跳起来,想从唐灼灼口袋里扒拉大力符帮忙。
人怎么能被砌在墙里呢!这不活埋吗!
“……应该在墙后面。”
用拳头效率太低,唐灼灼左顾右盼,看向隔壁闪着绿光的门,里面会不会有石头做的墓碑呢……
旋即视线又落在金长安的靴子上。
卷毛最近喜欢金属朋克风格穿搭,但有兄长buff不好穿的太夸张,所以他的金属朋克,就是物理意义上的搞点金属小周边。
比如……
梆!梆!梆!
金长安光着脚,看着自己的超重金属风仿军靴在半空中旋过一个圈,重重砸在新鲜的水泥墙上——
唰拉!
饱受摧残没有完全硬化的水泥墙,终于破开一个大洞。
然后露出了水泥墙背后的——
又一堵水泥墙。
金长安:“……”
唐灼灼:“……该庆幸没放钢筋吗。”
故技重施又拆了一堵墙后,好不容易看到个玄关,拐进门再次看到一堵墙时,唐灼灼和金长安已经麻木了。
但麻木中又有着一丝紧迫。
唐灼灼哐哐砸墙,“还以为!是谁!把秀儿!关在里面!再砌墙!”
金长安:“……”
唐灼灼继续砸墙,“现在看来!这些墙!更像是!谁从里面!一堵堵!砌好的!”
金长安忍不住跟上她的节奏,“那到底!为什么!有人!挟持——”
哗啦!!
话音未落,水泥浆痕迹格外新鲜的一堵墙轰然倒塌。
金长安声音卡住:“这……”
唐灼灼缓缓放下幻痛的脚,对上了十数双形状大小各异的眼睛。
那些眼睛里都充斥着异常扭曲的极度亢奋,不似人眼,更像是一颗颗濒临爆炸的定时炸弹。
“妈啊……这什么啊……”
金长安喃喃。
这一层楼被打通了如同迷宫一般,一堵又一堵墙就像是墓碑。
小卷毛刚才就因为这种诡异的感觉而浑身发毛。
但现在他才知道哪到哪啊!
一言不发的人群、阴森的微光、破破烂烂的房子……在异常狂热的眼神注视下,金长安觉得自己像砧板上的肉。
他好想跑,但浑身僵硬迈不开脚。
他和那些眼睛对视着,连害怕也逐渐僵硬,变作了一种奇怪的情绪。
他想走到人群里去……
啪!
就在这时,僵冷的肩突然被重重一拍,熟悉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真实的世界。
“卷,去报警。”
“……好、好的。”金长安本能答应一声,还有点呆呆的。
唐灼灼奇怪地扭头看他一眼,以为他还在怕有鬼,又或者被眼前这群人吓到了,顺手把练手的没用黄符贴在金长安额头,“驱邪符,别怕了,干活啊。”
来都来了,别想因为害怕躲懒。
给张没什么用的符心理安慰一下得了。
她嘀咕完,大踏步走向那群手无寸铁,只看上去格外可怕的人,“让让,让让,我找人。”
人群:“……”
人群的群体狂热诡异氛围一顿,不退反进,将唐灼灼围在中间,“你要尽心尽性、爱你的主我们的神……”
“使我们都合而为一,主差使我们来……”
“兄弟和墓同居,是何等的善!何等的美!”
疑似遭到篡改的经文嗡嗡响起,音波攻击无处可躲。
刚从奇怪的情绪中缓过来的金长安离得远远的都听得脑瓜子嗡嗡,死死捂住额头上的驱邪符蹦到旁边,砰砰乱跳的心脏才缓了缓。
疯了,都疯了哇……
他掀开一点黄符担心地朝唐灼灼喊:“灼!你要不要戴个耳机——呃?”
贴着黄符像个僵尸的男生看着批量生产的僵尸同类,默默闭嘴。
“耳机?”
正欻欻贴各种乱七八糟符,唐灼灼扒拉着人群,百忙之中回头不理解地看他一眼,“忙着找秀儿呢,听什么歌。”
金长安:???
不是,他隔着老远都觉得那声音不可忍受,挚友难道……拥有钢铁一样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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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中午或者下午qv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