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瑢站在原地,看着赵慕的房间发愣。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她的思绪也像是被抽离了身体,飘向了远方。
就在这时,身旁的平安轻声说道:“大小姐,公子这是不放心,一直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呢。要不您进去看看?”平安的声音不大,将她拉回了现实。
赵瑢回过神来,看着平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然而,还没等她做出反应,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赵慕出现在门口,他的目光落在院子里的两人身上,仔细打量着,似乎在确认他们是否安好。
当赵慕看到赵瑢和平安都安然无恙时,他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的担忧之色也稍稍缓解了一些。他轻声说道:“平安归来就好,快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赵瑢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赵慕的身体状况不太好,需要多休息,不能过于劳累。
于是,她忍住了内心的冲动,只是朝赵慕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赵慕早早起床,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下。说是活动,不过就是站在院子里伸伸懒腰。
月清在一旁端着药,低声哄道:“今天这药不苦了,快点喝吧,不然一会儿,大小姐出来,也会来哄你喝药。”
“别,我喝就是了,我也不是怕苦,就是不喜欢,月清,你别把我当小孩子。”赵慕皱着眉,看着手中的药碗,思考一会儿,像是下定某种决心,憋着气,一口气喝完了。
“公子,好棒!快吃块点心解解苦。”月清说着拿着点心喂进赵慕口中。
荷月在一旁看着,心里暗笑道:“不知道平时小姐都怎么哄姑爷喝药的,我看着姑爷这样,像个女人似的,又会撒娇,又黏人,怪不得小姐喜欢。”
只不过荷月不知道是,赵慕在纳兰面前可不这样,他撒娇那完全是为了占纳兰便宜。
过了一会儿,赵瑢也出了房间,见院子里热闹,问道:“怎么都醒这么早,昨晚没睡好?”
赵慕确实没有睡好,这段时间跟纳兰在一起惯了,昨晚就他一人,很是不习惯,这不一早醒了就起,都没有赖床。
“估计是换地方的原因,对了,阿姐,昨晚事情怎么样?”赵慕问道。
“昨晚,农户的姑娘倒是救回来了,不过那个张管事叫嚣着要去找你告我。”赵瑢低沉着嗓子说道。
“找我告你,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赵慕不解问道。
“公子,昨晚那张管事说,那姑娘是孝敬你的,说你被夫人拘束,想尝尝野花的味道。”平安在一旁边打扫着院子,边说道。
“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月清,你看我又要背黑锅了。唉呀!荷月,要是夫人问起来,你得为我作证,你是看着的,我什么也没做也没说。”赵慕的话语中透露着满满的求生欲,但是荷月和月清都知道他是在开玩笑。
荷月笑着打趣道:“二爷,你就放心吧,奴婢肯定为你作证。再说你这段时间,不都跟小姐在一起吗?小姐怎么可能会怀疑你,不过,张管事既然敢传这种话,就说明府里有人动了歪心思,想嫁祸在你头上,顺便离间你和小姐。”
赵瑢听着自家弟弟的话,皱着眉头问道:“你很怕欧阳小姐?你什么都没做,你慌什么。再说你现在都是侯爷了,将来是要入朝为官,怎么能怕夫人呢?”
赵瑢的话,荷月听着不大乐意了,想要开口反驳,赵慕见状,知道赵瑢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当真了,只能笑着解释道:“我刚才是说笑呢,不是怕她。以往在侯府,我就是这样背锅,帮赵炘背了不少事。没想今天,还有人想把锅甩我头上,我这不就装得悲壮一点,好让你心疼心疼。”
月清知道赵瑢是当真了,从小赵瑢都很维护赵慕,每当赵慕背不出书,王芙要责罚时,赵瑢都会冲出来帮赵慕求情,现下听到赵慕这样说,肯定会当真。
想到这儿,月清也赶紧帮忙解释道:“大小姐,公子说笑呢,夫人一直都很尊重,疼惜公子。公子如今性格变了,很爱开玩笑,你别当真,他呀,现在惯会装可怜。”
赵瑢听了月清的话,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但仍不放心问道:“当真是在开玩笑没骗我?”
赵慕嘿嘿一笑:“阿姐放心,我真是开玩笑呢。我心里有数,只是这背后算计之人,着实可恶,得想个法子把他揪出来。”
正说着,便有丫鬟来报,“大小姐,张管事带着几个衙役和家丁在大门口闹,非要你给个说法。”
赵瑢眉头一皱,刚要起身,赵慕却拦住她道:“阿姐且在这等着,我去会会那张管事,倒要看看他能翻出什么花样。”说罢,赵慕整理了下衣衫,带着平安和荷月大步朝大门走去。
到了门口,只见张管事正叉着腰,满脸嚣张,周围还围着几个衙役和家丁。赵慕冷笑一声,双手抱臂道:“张管事,这是何意啊?”
张管事见来人是个年轻人,身边跟着两个丫鬟,以为是赵瑢的姘头,语气嚣张,带着几分轻蔑道:“你又是谁,不会是赵瑢的姘头吧!没想到,她还老牛吃嫩草。”
赵慕双手背后,上下打量一番张管事道:“你应该是二房的亲戚吧。没想到如今二房仍然这么嚣张,你先报上名来,好让我知道知道,你有什么底牌。”
张管事一听对方说出自己底细,便知道对方对欧阳很是了解,内心不由一慌,但是为了在家丁和衙役面前装面子壮着胆子说道:“你既然清楚我是二房亲戚,说明你对欧阳府很是了解,既然知道,还不速速让赵瑢出来。”
赵慕闻言,二话没说,上前就是一脚踢在张管事肚子上,“赵瑢也是你配叫的,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在我面前蹦跶。”幸好张管事身高不高,不然这要是把腿抬高扯到伤口,有他受的。
张管事被这一脚直接踹翻在地,家丁忙去搀扶,几个衙役在一旁观望。其中一人小声说道:“这人看着就气质非凡,我们还是再观望一会儿,不要到时候得罪贵人都不知道。”
其他衙役一致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故意向后退了几步,远离张管事。张管事一边哼着,一边站了起来,见衙役退后,在心里暗骂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等我去告诉三公子,定要你们好看。”
可他嘴上虽硬,身体却很诚实,他也不敢再轻易上前。
赵慕双手抱胸,冷冷道:“你不是要找赵瑢吗,我就是赵瑢的弟弟,有什么事跟我说。你说我姐姐老牛吃嫩草,说要给我找野花,真是彭祖吃砒霜!”
张管事强装镇定道:“你你你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敢对我动手,我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转头问身边家丁,“他刚才说什么彭祖吃砒霜,是什么意思。”
家丁在一旁胆怯说道:“他说你找死呢!”
“什么,他好大的胆子,敢这样说我,给我上。”张管事叫嚣着,让家丁上前揍赵慕,结果家丁一个比一个退得更快。
张管事回头,对着家丁吼道:“没用的玩意,怕他干什么,上啊。”
其中一个年纪偏小的家丁说道:“张管事,他说是赵大小姐的弟弟,那不就是二姑爷永宁侯嘛。”
“什么?”张管事一屁股坐在地上,转头看着赵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