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安看着忙碌的众人,随便找个村民让他们给黄远涯送水清洗。自己随便找个向阳的地方,就那么躺在地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他实在是太累了。
村民们不敢怠慢,立刻就有人下山去让女人们烧热水。一大一小两个木屋也基本完工了,村民们还用修剪下来的枝条做了一个围栏,女人们则帮忙清扫整理房屋,所有人都很忙碌。
等到傍晚的时候隋安醒了,准确的说是被人给叫醒的。
隋安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脑袋离自己是那么的近,是牛小小。
“安哥哥,房子修好了。去屋里睡吧,外面凉。”
隋安坐起身子,这才注意到周围很安静,不见了施工时候的喧嚣。
又看了看一大一小的木屋和篱笆院墙,咧嘴笑了,这下终于不用露宿野外了。
隋安先是走进了那个小一点木屋,这以后就是他的房间了。
房间被收拾的很干净,被子已经铺好了,床上还叠放着两套换洗的衣服。房间里摆设很简单,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和几个凳子。桌子上还有一盏油灯,朴素而又简洁。
隋安很满意的点点头,就出门去另一个木屋,那是黄远涯的房间。
门是关着的,隋安并没有冒然进去,而是很有礼貌的敲门。
“仙师大人,您休息了吗?”
“进来,门没锁。”
隋安推门而入,可能是新安装的门的缘故,门发出了吱呀声。
黄远涯的木屋就大了许多,被分成了里外两间。外间是客厅,卧室在里面。
里面的陈设也要比隋安那里好了很多,原木雕刻的官帽椅八仙桌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一套简易的茶具和棋盘,在这个小山村里堪称豪华了。
隋安进入内屋,黄远涯并没有躺在床上,仍然是盘膝而坐的姿态,只是衣服换成了普通人的样式,应该是当地村民给找的。
这让隋安在内心腹诽不已,这修仙之人整天盘腿坐着也不怕腿麻了。
“何事?”
“仙师大人,小子过来想给您检查一下身体,看看七绝针的效果如何,也好确定下一步的诊疗方案。”
黄远涯自然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并伸出了右手腕。
“得罪了,仙师大人。”
隋安并没有马上就把脉,而是将黄远涯的袖子往上拉了拉,漏出了大半条胳膊。
隋安发现胳膊上的紫黑色已经变淡了不少,心里微微松一口气。看来七绝针法的效果还在自己预料之上,当然也可能是黄远涯的功力深厚,强行压缩所致。
隋安这才伸出手指去把脉,仔细分辨了一会,发现黄远涯的身体机能果然恢复了一些。
“仙师大人,您的恢复情况比我预想中的要好很多。这样的话七绝针法每日只用一次就足够了,而且我估计鸩毒被压制的时间,也可能达到一个月左右。”
黄远涯听隋安如此说,不由得睁开眼睛,眼睛里有淡淡的笑意。
“如此就辛苦小友了。”
“仙师大人客气了,这都是小子该做的。没别的吩咐的话,小子就先告退了。”
隋安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去。
“等一下。”
黄远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放在了边上的茶几上,嘴脸带笑的看着隋安。
隋安豁然起身,脸色瞬间变的潮红,心脏跳的节奏明显加快,隋安都觉得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仙师大人,这是给小子的?小子多谢仙师大赏赐!”
隋安觉得自己的嗓子都有些嘶哑了,说完还向黄远涯深深的鞠了一躬。
“不急着谢我,这是之前说好的。我只是觉得你做事很用心,所以就提前给你了。”
黄远涯顿了一下,又说道:“这只是引气入体的法诀,还谈上真正的修炼功法。想要修练就必须要先学会引气入体,这个法诀虽然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却也是我的家族中的极为重要的法诀。你也要记得千万不能外传!对任何人都不要提及此事,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可懂的?”
“小子知道其中的厉害,一定谨遵仙师大人教诲,定当守口如瓶。”
“你先回去吧,明日午时再来施针吧。对了,法诀我给你了,至于有没有灵根,能不能修炼就看你的造化了。”
黄远涯看着离开的隋安,嘴角微微上扬。本来他没想这么早就把法诀给他,而且等七日过后针灸结束后才给隋安的。
但是他忽然觉得现在给他会更好,就算隋安现在有了功法,也走了狗屎运有灵根,但是没人指点想要引气入体可不是三几天能做到的。
这样可以很大程度上避免隋安在后面的日子里下黑手,相反有了口诀却的隋安只会更加尽力的救治。
隋安回到自己的房间,立刻将门反锁起来。迫不及待的坐到桌子前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张他梦寐以求的纸张。
纸上的文字并不多,只有百十个字,而且字迹写的非常的工整。
只是那文字每一个隋安都认识,可是连在一起就实在是晦涩难懂,堪称是拮据敖牙,字字珠玑。
别说领悟了,就算是想要连贯的通读一遍都费劲。
隋安无奈的苦笑,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去背诵并琢磨真意。
“安哥哥,小小来送饭了。”
就在隋安对着法诀一筹莫展的时候,外面传来了牛小小那清脆的嗓音。
隋安这才意识到天都快要黑了,自己竟然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一个时辰就那么一晃而过。
篱笆院的大门并没有关闭,不过小小却不敢进到院子里,只敢在门外面喊。
现在房子修好了成年人已经没人敢不经过允许就上山了,毕竟牛老二他们三个的尸体还没埋葬呢,那都是血淋淋的教训。
隋安接过小姑娘的食盒,觉得这样整天让别人送饭食也不方便,就让小小回去后让别人送些米面什么的上山,他打算以后自己做饭。至于做饭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难不倒他,这些年随着爷爷行医对吃的也不挑剔。
回到房间吃饭的时候他还在琢磨那法诀,至于黄远涯在傍晚的时候交代过,晚上不用给他送吃的。
很快夜色降临,隋安躺在床上也没有点灯。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屋顶,这么长时间他仍然不得要领。
隋安也在不断的劝说自己早点睡,法诀不可能一蹴而就的。可是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全是那些口诀,这让他苦恼至极,估计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隋安无奈的叹息一声,知道和做到之间隔着一条巨大的鸿沟,谁也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