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了会儿,孟谷秋就回家了。
今日所有的钱还在孟谷秋手上,也只有她知道成本。
回到家,她先是找到了孟老太:“娘,今日的钱在这,我大概算了算,总共盈利,加上今儿包子摊的分成,有拢共六百四十文。”
她笑着将钱塞到了自己娘的手里,坐下喝了口水。
方才和楚瞿他们说太久了,脖子都火辣辣的疼。
“我闺女儿真是厉害,这短短几日,家底都慢慢充实了起来。”孟老太一边记账,一边乐呵呵的夸赞孟谷秋。
“娘,我今日遇到温子宁了。”孟谷秋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孟老太听到这个名字就来气:“他没有欺负你吧?”
孟谷秋摇首:“他欺负不了我,您就放心吧。”
听到今早面疙瘩卖的比从前的鬼芋还要好,冯春艳高兴极了,她扭着腰杆进来:“我听说你今儿卖的特别好!”
自从上次给冯春艳还了钱后,她对孟谷秋的态度都好了很多。
不过在孟谷秋眼里,确实是有一丢丢的虚情假意。
也不是她不领情。
冯春艳打心底里是不觉得她有这种本事的,但能拿到钱,嘴里也就不多说。
孟谷秋没应,而是轻抚上孟老太粗糙的手:“娘,小平换姓的事儿,我找人瞧了瞧,就三日后吧,您觉得呢?”
“找大师算过了?”孟老太将账本收起来。
“我自个儿算了算。”孟谷秋也就是嘴上说的,主要是她不信这些。
改姓在他们眼里是大事儿,是认祖归宗,所以他们格外在乎。
孟谷秋就随意挑了个寓意好点的,就比如三日后,五月二十日。
不错。
“那就这么办吧。”老太太丝毫没怀疑,她从包里掏出了一个荷包,“这些就用作置办的。”
改姓也是个费钱的,如今村子里都知道这事儿,那定是要来看看的,到时候请神佛,送薄礼,都得用到。
你要说一分钱不花,就让这姓改掉,传出去也是不光彩的。
反正小平这事儿主要是赖孟谷秋自己,所以索性办的好些,就当是赎罪了。
“您收好,这钱我会自己出的。”孟谷秋没要。
她理应是在店铺里拿钱的,但是工钱是和一直帮忙的孟云和孟兴盛是一样的。
但前几日又是上山又是采药的,她自己折中扣掉了不少。
“谷秋,要我说你还是拿着娘给的吧,这你自己出钱算是怎么回事儿?”冯春艳有些急了。
她忙不迭坐到位置上添了些水推到孟老太面前。
当然,是因为孟谷秋要是把钱花在了改姓身上,她得猴年马月才能拿完五十两?
“大嫂,您的钱我一分不会少给,您就放心吧。”孟谷秋无奈开口,下了逐客令。
那冯春艳被看穿了,尴尬的挠了挠后脖颈,笑着指了指外头:“那老二媳妇还在外头,我去帮忙......”
孟老太对着冯春艳走的背影给了一记眼刀:“这老大媳妇,成天就撺着你兜里的钱,当初就和老大说过了,别娶她,会家宅不宁,他就是不信!”
孟谷秋对于孟兴德的事情还是有些记忆的。
但孟兴德娶妻时候,大嫂还是好的,后来应当是被原主逼的变成一副鬼精的模样,成天想着钱给自己留后路。
没聊多久,孟谷秋就出去帮忙清洗今儿卖下的碗和木桶。
虽是一直蹲着有些累,但孟谷秋倒觉得很充实。
这日子头,慢慢都会好起来的....
...
孟谷秋想碰碰运气,上次去发现了人参,这次去能否还能见到。
但最后只觉得是自己太异想天开了,哪家的主角都没那么厉害。
猎夫还是找的上次那位。
他今儿看起来表情凝重,像是心中有心事似的。
还是符了先开口:“猎夫,您这是犯啥愁啊?”
猎夫只是拧眉摇头,不乐意开口,手就摩挲着身后的弓箭,生怕闹了野兽自己来不及反应。
“叔,我家有个侄子,年纪还小,但一直很喜欢自个儿弄些弹弓啥的,我怕他做的每个轻重,伤了别人。您会做吗?轻便些的,不会伤人的就行。”孟谷秋一抹额上的汗珠,将小孟铭拿出来当了个挡箭牌。
猎夫脸上神色好了些,他强扯了扯唇角:“会啊,以前我经常给我儿子做。”
就这么打开了对话,符了就假装找草药,孟谷秋就继续探底。
“那可太好了,不过看您那么年轻,我还想不到您竟然还有个儿子。”这是常用的套路,对于讨长辈欢心这一点,孟谷秋还是有些本事的。
“姑娘您说笑了,人都老了,儿子都二十多了。”猎夫接着答。
这年龄倒是和她见到的虎子对的上。
想来这虎子真的可能是猎夫的儿子。
“成家了吗?”孟谷秋似是不经意的从背篓里拿出了一个馕饼,给猎夫和符了都分了点。
猎夫摇头:“我儿心性太大,总爱在外头出风头,这不,昨日还出了事儿。”
孟谷秋瞧见猎夫说到这儿时,脸色登然沉了些,便没有继续刨根问底。
“不好意思啊,叔。”
“嗨,这有啥?”猎夫笑着摆手,“你们都找了我这么多次,也不妨和你们唠唠,我心里还能舒坦点。”
“没事儿大哥,我们都不是镇子上的人,只是偶尔在镇子上做点生意。”符了笑呵呵的回道。
大家都走累了,就干脆坐在树下将馕饼吃完。
猎夫倒也没介意符了方才说的话,只是暗暗叹了口气:“我也不太清楚我儿在做啥,他娘死的早,我打小觉着这男娃还是放养的好,就没咋管,他倒是每月会送许多银子来。”
“您没怀疑过吗?”孟谷秋问,嘴里的馕饼吃的两腮鼓鼓的。
猎夫摆手:“当然是怀疑过,但他说那是侍郎府赏识他,给他的小费,还和我打包票,往后只会多不会少。”
侍郎府?
难不成是温子宁如今女朋友的她爹?
但也不能这么断定。
毕竟当朝侍郎也不是只有这一位。
孟谷秋怒力回忆着记忆,她爹所当值的,应当是户部侍郎。
户部侍郎掌管的事疆土地和户籍,在古代,一般是管理财政的。
若是是他,那不是搜刮民脂吗......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敢问令郎......是否说的是户部侍郎,林严?”